第17章Chapter.17

书房。

两人面对而坐，沈迟手机上摆着他这半小时查出来的信息，秦以琛乖乖坐在他对面听候发落。

沈迟掏掏耳朵：“理由？”

“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上学而已。”

青春期的小孩儿都叛逆，沈迟表示十分认可，毕竟他十八岁的时候也没少闯祸惹事。

“我看了你的成绩，还不错，就是该出勤的课少得可怜。怎么，你是觉得有家里人在，学校不敢拿你怎么样，想旷课就旷课，想打架就打架，什么事都随心所欲？”

秦以琛无言以对地低下头去。

沈迟揉着太阳穴，后知后觉有些头痛：“学校也是看在你姓秦的分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你现在高三，你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吗？还是说觉得考的不好也无所谓，反正家里金山银山，钱多得花不完？”

一句接一句的话钻进秦以琛耳朵里，听得他十分难受，鼻子一酸就要开始掉眼泪。

“不准哭，你现在敢哭我立刻抽你，我向来说话算话，”沈迟板着脸训话，看着秦以琛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才继续说，“前途是你自己的，当下的阶段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反正第一次逃课没人知道，干脆再来一两次三四次五六七八九十次，不被抓到就永远不会让自己收敛半分，你真是好大的能耐，秦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秦以琛，站起来。”声音沉了下去，沈迟越说越上头，转身去角落摸了一根鸡毛掸子出来，回来就看见秦以琛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自己说的任罚任骂，现在这是什么表情？”鸡毛掸子敲敲桌子，眼看着眼泪要掉下来，沈迟逼自己转头不去看他的表情，“转过去。”

秦以琛哆嗦着身体撑着桌子乖乖站好，腰上覆上来一只有些凉的手，随着风声的撕裂，身后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尖锐的疼痛疼得他张大了嘴，一时发不出声响。

沈迟狠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仗着父母舍不得动手就愈发无法无天，还是缺乏管教。

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撕裂空气往下抽，尽管沈迟收了力，但没几下秦以琛就疼得哭出声，脚跺着地也不敢乱跑。

抽了十来下沈迟就有些不忍心了，扔了手里的凶器把人拽过来揉揉脑袋，手落到他身后帮他轻轻揉着：“痛不痛？以后还敢不敢？”

秦以琛便抱住他哭，泣不成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打五分钟哄十分钟，沈迟在心里大骂自己还是心太软，把秦以琛哄上楼睡觉，自己下了楼坐在客厅沙发上出神，直到熟悉的香水味重新出现，他才抬起头去寻找香味的主人。

秦以恒站在玄关处换鞋，感受到目光便抬头望去，两人隔着空气对视。

沈迟率先一笑，先开口的却是秦以恒：“他不仅旷课打架，还去过赌场，因为运气不好输光了钱，把妈给他的项链交到了对方手里，差点把自己人都送上赌桌。”

沈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秦以恒连鞋都不换了，光着脚踩着地毯朝他走来：“你以为他是叛逆期，事实上秦家人就是这样，胆大包天，自以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直到碰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沈迟仰头看他，从他话中品出了一些讽刺的意味：“可惜，我姓沈。”

他向来知道怎么用两三句话刺激秦以恒，就比如现在。

秦以恒果然一皱眉：“没人跟你强调这个。”

沈迟往后倒，陷进柔软的沙发：“小小年纪就有赌瘾是不太对，不过秦总，要不想想有没有自己的原因？”

秦以恒依旧皱眉看他。

“作为兄长，没有起到好的榜样，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秦以恒冷哼一声：“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话？他巴不得一刀把我捅死，好让我把关于你的消息都吐出来。”

沈迟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在秦以恒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话，更让他震惊的是话里对秦以琛的形容。

秦以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灯光打在他冷峻的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柔和感：“你在美国的这些年里他一直在找你，通过我或者其他方式。可惜，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找不到弄丢的人也只能承认自己能力不足。”

沈迟开始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秦以恒却忽然俯下身靠近他：“倒是你，三番五次对我越界，就是为了看我愤怒的样子？”

沈迟心跳漏了一拍，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是啊，逗你玩多有意思，但你也太不禁逗了吧，而且——”

他忽然伸手拽住秦以恒的领带往下扯，两个人的脸瞬间离得很近，一呼一吸都打在对方脸上。

“我可是你弟弟，你为什么要和你的弟弟接吻，甚至还对我……”

秦以恒握住他脖子的时机刚刚好，以至于粗鄙的话语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沈迟似乎也已经猜到了，抓住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用力一扯：“怎么，恼羞成怒，承认自己是下半身动物了？”

“你要知道，这里是秦家，小琛还在楼上睡觉。万一他睡不着，好奇往楼下一看——嚯，多刺激啊。你说对吧，哥？”

沈迟直视着秦以恒的眼睛，漆黑的双眸中似乎酝酿着尚未降临一场风暴。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弟弟，所以才没有舍得把你的腿打断，”秦以恒慢慢收紧了手，看着沈迟的脸逐渐涨红，“所以才没有任凭你这样玩弄我的感情而无动于衷。”

“玩弄你的感情？”沈迟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感情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值得我玩弄？”

秦以恒眼底暗潮涌动，沈迟看着他的眼睛，愈发大胆起来：“觉得自己被渣了，伤心了难过了？放心，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你样貌出众，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好表现，不会亏待你的。”

沈迟说话的时候相当吃力，等到秦以恒松开手的时候又拽住他的衣服往下扯，相当丝滑地吻上了对方的唇。

秦以恒的嘴唇很凉，身上的香水味瞬间侵入五脏六腑，令他瞬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秦以恒并没有回应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定睛看着沈迟闭上眼颤动的睫毛，伸手掐住对方的下巴逼他仰起脸。

心脏仿佛都同频了一般，沈迟甚至大胆到抬腿勾住秦以恒的腰身，吻得意乱情迷。

没有人喝酒，没有人失去理智。

大门没有锁，客厅的灯没有关。

在如此敞开的环境里激情热吻，那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刺激感调动了沈迟浑身血液，吻着吻着又开始缺氧，胸口剧烈起伏着。

灯啪的一下暗了下去，秦以恒察觉到他关灯的瞬间沈迟浑身一抖，夹住他腰身的腿也收得更紧了些。

黑暗无限放大了其他的感官，不绝的水声充斥在两人耳边，沈迟大脑缺氧，几次脑袋发黑又被秦以恒咬了一下舌尖而清醒过来，恍惚间身子一轻，被人托着屁股抱了起来。

“唔……你！”沈迟吓了一跳，立刻蹬着腿要从他身上下来，没蹬两下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声分外响亮，饶是他都忍不住脸颊一烫。

依旧是二楼的客房，秦以恒锁了门连灯也不开，啪的一下把沈迟甩到床上，自己开始动手脱外套。

沈迟借着窗外的灯打量着秦以恒，笑出声：“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秦以恒不回答，脱完自己的又去脱他的，沈迟也任由他去：“像发情的禽兽。”

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打得沈迟喉头一紧。

“嘴贱。”秦以恒气息也不太稳，压上床的时候沈迟十分自然地抬腿勾住他的腰身，对方却卡在半路不下去了。

“这么熟练，跟多少男人上过床？”

沈迟也不觉得害臊，激素刺激下他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不多不少，也就二十来个吧。怎么，你羡慕？要我说，你技术还不如那些白人，还老咬我……”

秦以恒没给他完整说完的机会，手钻进裤子里一撑，连带着内裤一起脱了个干净。

沈迟身下一凉，不由得绷紧了后背，伸手搂住秦以恒的脖子，吻得很深。

大手游离在光滑的皮肤上，所过之处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有反应的是你，发情的也是你。”两人分开些许，秦以恒低声说道，声音哑得不像话，手里握着沈迟已经挺立的欲望。

沈迟也不觉得害臊，笑嘻嘻地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啊，有点生理冲动怎么啦？”

秦以恒在黑暗里皱眉：“你对每个跟你上床的人都这么说话吗？”

“唔……”沈迟还真有模有样地思考起来，“那倒没有，大都是相互解决而已，从来不示爱。”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秦以恒又拢住他的屁股肉：“这里呢，有没有人进去过？”

沈迟先是一怔，继而大声笑起来：“说什么呢，都说跟男人上过床了，好多人……呜！”

屁股上的巴掌挨得一点儿也不冤，沈迟不敢再乱说话，手忙脚乱地抓住秦以恒的手：“哥，别打，别打……”

秦以恒的呼吸有些重，但这次是因为深呼吸。

“跟男人上过床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秦以迟，你就是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