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Chapter.27

秦以恒刚倾身压上床，沈迟同以前那样抬腿勾住他的腰身，两人正吻得激烈，房门忽然被敲响。

“以恒，别欺负人家小孩儿，童言无忌嘛，快过来吃饭。”

秦以恒正一把扯开沈迟的衣服往他腰上一掐，压低声音对沈迟开口：“童言无忌？”

沈迟眼里已经盈满了水汽，正半眯着看他：“是啊，哥哥，别跟我计较嘛。”

秦以恒呼吸一沉，熟练地扯下他的裤子又扇了两下，就听见沈迟毫不压抑地喘息出声。

“你挺喜欢这样的，怎么着也算不上欺负。”

沈迟抬手遮住眼睛：“我伤还没好呢，你弄疼我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

门外，宋嘉川焦急万分，两次险些给前台打电话喊人撬门，最后被宋凌川一脚踹回房间：“死不了。”

“哥！你这是什么话？”宋嘉川急了，抱着他哥的腿不撒手，“你跟秦以恒熟，知道他是什么人，心狠手辣啊，没准沈迟现在已经，已经……”

宋凌川只好蹲下身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被蒙在鼓里？”

宋嘉川：“？”

宋凌川又把沈迟没喝完的牛奶瓶塞进他手里：“以恒做事是凶了点儿，但犯不着对自己亲弟弟下死手，顶多拿皮带抽一顿。”

宋嘉川：“？？”

他愣了足有两分钟才反应过来，连瞳孔都当场地震：“啥？！”

“沈迟是秦以恒弟弟？！”

“他就是秦以迟？！十四年前秦家失踪的那个二少爷？！”

宋凌川无奈地点点头：“我以为你在他身边那么久多少知道点儿什么，没想到……”

宋嘉川瞬间被巨大的震惊淹没，一下子跳开离宋凌川好几步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

“我从小和以恒一起长大，知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这不是告诉了吗？”

宋嘉川嘴一扁，俨然一副要哭的模样。

宋凌川拿他没办法，把人拽过来拍背：“沈迟瞒着你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再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又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光彩事情。”

宋嘉川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想明白了，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但还是没说什么。

另一边的沈迟还在不要命地撩拨他哥，手大胆地钻进对方的衬衫领口抚摸胸肌，面色如旧：“你这不行啊，还得练。”

秦以恒捉住他的手，细细摩挲着手腕：“跟沈昼比差了点儿是吗？”

沈迟一眼就瞧出来他情绪不对，唇角一勾：“是啊，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这招对我没用。”秦以恒拉着他的右手把人拽起来抱进怀里，自己转身坐在床上。沈迟便浑身上下不着一缕地坐在他大腿上，被搂着腰抬头接吻。

场面险些失去控制，绷带上渗出来的血让秦以恒顿时清醒了不少，倒是沈迟跟没事人一样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一副喝醉了的模样朝他撒娇：“哥，你喜不喜欢我啊？”

秦以恒圈着他的腰低着头不说话，拿过手机给宋凌川发消息。

“你说话啊，装什么聋子？”沈迟伸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秦以恒这才抬起头看他，眼里晦暗不明：“你找死？”

沈迟乐了：“就允许你打我啊？”

“你说，要是嫂子看见我们俩现在这样，会不会气死啊？”

秦以恒抬手在他屁股上落下一巴掌，沈迟疼得往上蹿，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你个混蛋，玩不起。”

不多时便响起敲门声，开门之前秦以恒就把沈迟塞进被子里盖住下半身，然后站在一旁看宋凌川重新给他换药包扎，时不时瞥见宋嘉川投来的怨恨的眼神。

他也懒得搭理，摸出来一包烟之后就去了阳台。

天将亮，按中国的时间来看，已经是除夕了。

沈迟浑浑噩噩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被沈昼催命似的电话吵醒，接起来之后又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然后才骂骂咧咧地穿衣服下床。

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和隔壁两人办了退房后沈迟就急匆匆拦了出租车往沈家赶，在车上坐也不是趴也不是，不得不怀疑秦以恒昨天晚上是不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又打了他一顿，屁股真真疼得厉害。

沈从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大门打开连头都没抬，等到沈迟换了鞋老老实实往他跟前一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气得吹胡子瞪眼：“简直是胡闹！”

沈迟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爸，您消消气，我知道错了。”

沈从隽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你小子，一天天的净会气我！知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严重，擅自办理出院还不接电话，万一伤口裂开了你自己能解决吗？啊？！”

说着他就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鸡毛掸子要往沈迟身上招呼。

沈迟一惊，下意识闭上眼。

木棍着肉声响起，但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

沈迟抬头去看，只见沈昼紧紧抱着自己，那一下毫不收力地抽在他后背上，十分干脆地断成了两节掉在地上。

“哥……”沈迟喃喃出声，沈昼脸色有些苍白，强忍着痛转过身去面对暴怒的父亲：“爸，他身上还有伤，不能这么打。”

沈迟指尖都在颤抖，此时仿佛失去了所有为自己辩解的能力。

沈从隽捏着拳头看着沈昼，倒是清醒了一些：“就知道护着你弟弟，他就是这么被你宠坏的！”

沈昼苦笑：“嗯，我的错，您消消气。我收拾他就行，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沈从隽又剜了一眼沈迟：“不长记性，总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沈迟的目光还无法从断成两半的鸡毛掸子上离开，闻言也只是点点头，机械地重复着道歉的话。

一直到沈从隽甩手上了楼他都没缓过来，倒是沈昼拍了拍他的脸：“干嘛呢，挨训都能走神？”

“我……”沈迟这才回过神来，眼眶一红，“哥，对不起……”

“多大点事儿，我小时候也老挨打，打断点儿什么都挺正常的，”沈昼站起身来朝沈迟伸出手，“起来吧，先上楼洗个澡。”

“洗完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沈迟连洗个澡都洗得心不在焉，肩膀上的绷带打湿了大半，回到自己房间就看见提着医疗箱的宋凌川站在房间门附近，微笑着看着他。

他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搓了搓眼睛都无法相信。

“是我，别揉了，”宋凌川抓过他的手腕放下，又拉着人坐到床上，“很抱歉擅自进入你的房间，沈昼让我这几天过来照顾你，所以——”

“哦，挺贴心，”沈迟脑袋这才重新转动起来，看着宋凌川给自己拆绷带，“不只是因为这里吧？”

宋凌川轻笑一声：“嗯，我理解。”

“你理解个屁，我什么都没说呢。”

宋凌川又笑了两声：“好吧，对不起。不过他十分钟前让我提醒你，九点半的时候希望你能准时到达书房，否则——”

沈迟赶忙抓过手机，一看九点二十五。

“不早说！你赶紧啊，随便绑绑得了！”

“你别急。”

“我能不急吗，不是你的屁股你当然不心疼！”

沈迟风风火火冲进书房的时候沈昼正坐在书房前敲着电脑，连头都没抬，只瞟了一眼时间。

九点三十一。

沈迟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手机就吓得把它丢在了椅子上，老老实实走到桌前罚站。

“裤子脱了，去窗边站好。”

冷冰冰的话语传进沈迟耳朵里，连委屈都不敢委屈，利索地脱了裤子老实地靠过去面朝墙站好，只可惜忘了他昨天还挨过秦以恒一顿巴掌。

沈昼合上电脑往窗边一瞟，就看见裸露在空气中那两团肉上印着几个还没消的巴掌印，凌乱不堪。

眉头一皱，沈昼站起身来走过去，手掌没收力地一把掐上去：“谁打的？”

沈迟倒吸一口冷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说？可以，衣服撩起来。”

身后的手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冰凉的木板。

沈迟浑身一抖，还是乖乖掀起衣服下摆，在腰上打了个结。

戒尺捏在手里，沈昼盯着他的后脑勺好一会儿：“处理过没有？”

指的是肩膀的伤。

“有，凌川哥帮忙弄的。”

“嗯，站不住就跪着，别用左手撑墙。”

沈迟还没来得及回话，身后的板子就离开了，然后又兜着风一口咬了上来。

那种疼痛和手掌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沈迟就是再恋痛，碰上这玩意儿也得乖乖认错。

戒尺接二连三地抽下去，不出五下沈迟就有些腿软，伸出右手撑住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本来也不想对你多严格，所以在昨天之前，你因为任性干的很多事情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明知自己肺病严重但仍然坚持抽烟，”戒尺没停，所以沈昼的话也说得格外慢，“但在这件事情上，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中枪当天你失血过多昏迷了多久，妈就担心了多久，没有人怪你在那种情况下犹豫不决，更因为你保护了她，所以也没有理由去怪你。”

“但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伤也绝对不是什么小伤，一不小心就有感染，发炎和伤口撕裂的危险，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