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Chapter.36

眼看着扩张即将到位，沈迟抬起腿架在对方的肩膀上：“秦以恒，我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你实话实说，我就乖乖给你弄。”

秦以恒皱眉看着他。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手指忽然撤离出去，秦以恒站起身来脱下身上的浴袍，不再掩饰自己。

“你等下！”沈迟慌了，手肘撑着床试图往后挪，被人抓着脚踝轻而易举拖了回去。

高大的身体压上来，秦以恒伏在他耳旁，侧过脸轻轻吻了一下他戴着耳钉的耳朵，但却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

沈迟根本来不及反抗，下一秒撕裂般的剧痛席卷而来，吞没掉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等一下！你……你他妈，你他妈……”沈迟语无伦次，脸都涨红了两个度，“秦以恒！你不得好死！”

大腿内侧的肌肉都发起抖来，等对方完完沈迟双腿勾住秦以恒的腰，任由对方的吻落在他脸上，脖子上。

“你他妈，你他妈的……”

“谁他妈？”秦以恒半眯起眼睛，捏住沈迟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沈迟睁着那双通红的眼睛瞪着他，秦以恒偏过头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声音凉凉的：“我就是不说，你也得乖乖给我躺平。”

“滚！你滚出去！我不要你……滚出去……”沈迟崩溃大哭起来，秦以恒却轻轻揉着他磨红的手腕，另一个动作却实在残暴。

沈迟整个人都被抛上云端，下一秒又被人拽着脚踝落下，浸没在窒息的汪洋中，眼前灰蒙蒙一片。最后哭到泣不成声，像一只坏掉的破风箱，任凭抽拉。

从浴室回来之后沈迟沾床就睡，窗帘一拉房间就暗得跟晚上似的。

秦以恒来看过几回，大概中午时分就发现对方发烧了，一个电话过去把正在吃午饭的宋凌川喊了过来。

但对沈迟为什么会出现在秦以恒家里这件事宋凌川似乎并不意外，只简单询问了几句。

“最近有没有着凉什么的，或者说你知道病因？”

秦以恒拿过水杯喝了一口：“用力过猛，而且弄在里面了。”

宋凌川脚步一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进屋去了。

沈迟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屁股里里外外都肿了个遍，连睡觉都只能趴着。

宋凌川简单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替他轻轻抹上一层药，而后从医药箱里拿出来一只针筒，轻声嘀咕:“弄成这样，挨一针不知道得哭多久。”

针头刺入皮肉，床上的人果然低声抽泣起来，身体也开始轻微挣扎。

宋凌川抬手压住他的后腰，半哄半强制地打完一针才冷着脸出了房间，门一关上就端不住表情了：“什么时候？”

“凌晨。”

宋凌川深吸一口气：“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秦以恒别过脸：“我。”

宋凌川简直要被他气笑：“你这是忍了多久，至于第一次就把他折腾成这样？”

脑海中闪过沈迟意乱情迷的表情和迷人的肉体，秦以恒想也不想张口就来：“他太勾人了。”

“谁他妈问你这个了！”

宋凌川又瞪了他一眼，把药膏扔进他怀里：“一天两次，消炎用的。”

他本来都要转身走了，突然又折回来：“今天，不，至少三天都不准再做，不是你的屁股你当然不心疼。”

秦以恒只是眉眼弯弯：“好。”

宋凌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是妲己啊，把你迷成这样。”

印象里他看见秦以恒高兴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直接挂在脸上了。

秦以恒收起表情，诚实地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他。”

宋凌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说句实话，你也挺可怜的。要是没有我，我都怕你憋死在家里。”

他和秦以恒是幼儿园开始的玩伴了，两人同一个小学，同一个中学，同一个大学，甚至一直到毕业都还有联系，延续至今。

秦以迟离家出走后秦以恒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他面对着升学压力，宋凌川耐心开导了许久才把人从深渊拉了回来，但上高中之后就发现他不对劲了。

书包里总是藏着弟弟的照片，甚至有些背景都不是在国内。

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什么都懂，但宋凌川还是自我怀疑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无意间碰到秦以恒对着那些照片纾解欲望。

那是高中某个夏令营期间，宿舍是两人间，随便有点儿什么动静都逃不过另一个人的耳目。

被抓了个现场之后秦以恒却平静得很，收拾好自己和床单之后就坐在床上发呆：“我好像，喜欢他。”

“不是兄弟间的那种喜欢。从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有感觉了，那时候他还在家，总是出现在我面前，也经常会为了达成某些目的朝我撒娇。”

“那时候我只觉得他很可爱，并没有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我第一次梦遗，梦到的人也是他。”

那时候的宋凌川只管震惊，但很快就接受了：“那为什么不把他找回来？”

秦以恒抱着枕头，双目无神：“如果他走了，我的人生也许就能从此回到正轨。如果再也见不到他的话，我相信时间就可以冲淡这段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可沈迟却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原本计划好的一切瞬间被打乱，连带着秦以恒已经沉淀下来的心。

秦以恒拿过柜子上的一张照片，忽然皱了眉：“但他对我其实，满满的全是恨。因为他觉得我和当年的秦殊一样，只眼睁睁看着他的母亲死去而无动于衷。”

“过去的日子我一直试图隐藏这份感情，在他一次又一次越界的时候我仍在警告自己。甚至为了把他逼走，故意在房间里放了一张没有他的合照，”秦以恒苦涩地笑了一下，“但看到他哭之后我就后悔了，可那时候没有退路。”

“没多久他就回了美国，我和以前十几年一样关注他的生活，在得知他被卷入枪击事件的时候也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宋凌川静静地听着，一直到这里才插上话：“我记得，当时你在开一个国际会议，撂下一屋子人就走了。”

“我现在依然很庆幸当时做了那个决定，因为他在仍需照顾期间擅自出了院，被我在机场门口拦下了，否则以他的身体，恐怕很难走出人来人往的机场。”

秦以恒靠着墙抬手遮住眼睛，宋凌川便拿过那张照片细细端详。

是沈迟大学毕业的照片，和以前的照片不同，画面中的人正捧着鲜花，微笑着看着镜头。

也是那年秦以恒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去毕业典礼，充当一个蒙面摄影师拍下的。

“你就嘴硬吧，天塌下来都有你的嘴顶着。这些话宁愿和我说也不愿意和他说？”

秦以恒眉头蹙起，片刻后摇摇头:“他不会理解我的。”

而后两人便沉默了很久，宋凌川临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逼太紧。”

秦以恒应了一声就回了房间，坐在床边端详着沈迟的睡颜。

沈迟睡觉的时候很安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睛底下打出一片阴影，嘴巴微微张着，嘴角结了痂。那是秦以恒咬的。

就这样不知道看了多久沈迟才颤抖着睫毛睁开了眼，秦以恒把温水递到他嘴边，沈迟咬着吸管喝了几口，然后低头就看见自己的手腕重新被扣在了床头。

杯子被人夺走，沈迟直接把水往他脸上泼。

秦以恒也没躲，只闭了一下眼。

“王八蛋，”沈迟咬牙半天也只骂出来这一句，“你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了，囚禁人这一套你玩得还挺熟练，没少干吧？”

“没，第一次，”秦以恒如实回答，“不过很遗憾，应该在你和萧言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做的。”

“滚出去！”沈迟吼了他一声，下一秒就被人捏住了下巴。

秦以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也记得我跟你说过，别在我这儿撒野，否则下场会很惨。”

“说两句就叫撒野了？”沈迟捏住他的手腕，但再怎么使劲秦以恒依旧面色不改，“哦，因为我要跟男人上床，所以你不高兴了？我又丢秦家人的脸了？你忍我很久了？”

“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没必要说出来，”秦以恒松了手，“如你所说，我就是在囚禁你。从现在开始，你一刻也别想踏出这个房间。”

沈迟牙都要咬碎了：“手机还我。”

秦以恒起身出了房间，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沈迟便开始了绝食抗议，送到嘴边的食物或水一律不张嘴，秦以恒也不逼他，天一黑就拉上窗帘上了床。

沈迟便警惕地往床头缩，他白天被秦以恒按着强行上了两次药，尽管已经消了肿，但他还是怕得很。

他算是看明白了，秦以恒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当初为什么要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他，到头来不仅磨灭了对他本就不多的感情，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