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Chapter.37

秦以恒一本正经地从床头柜掏出润滑剂和安全套。他洗过澡，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两腿间蛰伏的体积很难让沈迟不去注意，但光是看一眼他就觉得屁股发麻。

秦以恒也不说话，拽过他的一条腿，任他打任他骂，手上动作依旧没停，一直到完全进入沈迟才闭上滔滔不绝的嘴，捂着嘴不肯再出声了。

秦以恒去抓他的手：“怎么不骂了？”

沈迟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重重挨了好几下才忍不住弓起腰，任凭眼泪从眼角滑落。

被锁起来的不知道第几天，沈迟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翻个身，然后又听到了熟悉的声响。

扭头去看，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腕也被拷上了。

而秦以恒就躺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也埋在他的颈窝处。

一种空前的绝望和无力将沈迟淹没，他支起一半的身子试图在活动范围内摸到一个手机，但很可惜，连一个通讯工具都没有。

秦以恒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联系外界，至于要关他多久，也是一个未知数。

沈迟得知具体日期还是在秦以恒的一个电话中。

那时候秦以恒正压着他要再来一次，一旁的手机不耐烦地响起第三次，是以秦以恒不得不看了一眼，然后就接了起来。

当时的沈迟正哭得满脸通红，秦以恒却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又掰开他的腿：“是，下周五，到时浦东机场接我就可以。”

沈迟这才一愣。

宋嘉川在他生日前一周找他的时候提了一嘴三月份在上海有一个慈善晚宴，以秦以恒的身份，大概率也会出席。

也就是说，他被关进这间房间，已经足有半个月了。

不知道宋嘉川和秦以琛会不会很着急，不知道沈昼和赵妤媛会不会很担心，不知道……

他几乎要抓狂，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但一抬头对上那双眼睛，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秦以恒挂了电话俯下身来蹭他的脸，然后在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沈迟使劲推着他的脸，大脑疯狂思考，十来秒后才试探着开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这个问题他几乎是几天问一次，秦以恒要么不回答，要么说永远不可能。

是以沈迟垂下眼眸：“哥，我真的要疯了。我要是死在这里，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么？”

“我答应你再也不跟其他男人关系亲密，也不去那些不正经的场所玩儿了。”

秦以恒不回话，偏过头靠在他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

沈迟被他蹭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放大招：“明天，是我妈的忌日。”

秦以恒这才停下动作，抬起身子看着他。

沈迟正常状态下声线也有些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并不高涨，所以还带着些沙哑。

“你对她没感情，但是我有。她是生我的人，我们血脉相通，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

秦以恒难得动容：“那你准备去哪里看她？公墓？”

沈迟难得敏锐了一回：“你跟踪我？”

秦以恒从他身上起来坐到床边，一声不吭。

沈迟起不来，只好用自由的右脚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后背。

他上个月找了秦殊，问出了母亲的名字，然后又带着那个名字，走遍了全京城108个公墓最后才找到。

“是，”秦以恒也不装了，回答完后就转移了话题，“明天我会送你去墓地，但你知道的，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到时，就不是被绑在床上这样简单了。”

沈迟闭上眼偏过头不去看他，忍住一腔酸涩。

第二天沈迟起了个大早，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自由，手机也充满电躺在他旁边。

但一打开，冷冷清清的一点消息没有，细翻才知道秦以恒都帮他回复过了。

诸如宋嘉川和秦以琛此类只说有事，父母那里便道出差忙碌，但过多的细节并没有透露，第一个发出质疑的便是沈昼。

看着对面发来的数条消息和未接电话，沈迟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不小心点到语音通话，但反应过来想挂掉的时候却已经接通了。

“说话，”沈昼的语气听上去差得很，“半个月不回一条消息，出差两个字就想打发我？沈迟，我警告你，你最好是有个像样的理由，否则你完蛋了。”

沈迟心虚地摸摸自己结了痂的脚踝处：“被绑架了。”

那头诡异地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响起沈昼听上去似乎更生气的声音：“又张口就来？”

沈迟生怕秦以恒听见他在打电话，鬼鬼祟祟躲进卫生间：“是秦以恒。”

沈昼又不说话了，这一次沉默了足足十来秒：“秦以恒绑架你？”

“是。但是他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是我先……”沈迟甚至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如果把萧言生的事情说出去，沈昼恐怕也不会让两个人好过。

“你先什么，你惹他了？”

沈迟靠着卫生间的门缓缓蹲下去，有些后悔开了这个话头。

“现在没事了，我今天还有事，晚点再跟你……”沈迟拉开卫生间的门出去，秦以恒正站在门口抱胸看着他。

他条件反射就要往回退，被人抓着手腕子大力拽了出去，手机也被人一把夺过。

“很可惜，他晚点也没时间跟你打电话了。”

“你他妈有病吧。”沈迟踹了他一脚，秦以恒一拧眉，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往跟前一拽，然后点开通话中的摄像头，低头封住他的嘴唇。

沈昼冷静了两秒，抬起头就看见这么一幕。

“唔……”沈迟挣脱不开，没一会儿就被吻到窒息，抵着秦以恒的胸口急促地呼吸着。

沈昼正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看着这一幕，捏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沈从隽从他身后路过：“跟小迟打电话？他有消息了？”

沈昼这才慌里慌张地去遮手机屏幕：“没……”

沈迟被放开的时候险些腿软跪下去，大量空气涌入肺部，一抬头就看见秦以恒举着的手机画面中出现了两个人的脸。

几乎是脸色剧变，沈迟一脸苍白：“爸……”

秦以恒也转头去看。

“你……”沈从隽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指着秦以恒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秦以恒！我拿你当兄弟，你泡我儿子？！”

沈迟一脸懵逼，秦以恒倒是游刃有余地开了口：“不好意思隽哥，让你看笑话了。”

只剩下沈迟和沈昼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秦以恒居然还和沈从隽认识，还管人家喊哥？你俩差了多少岁啊你就这么喊他？

沈迟心里嘀咕着，辈分不知道低了多少。

“臭小子，偷摸失踪大半个月原来是忙着谈恋爱去了。”

沈从隽斥责起沈迟他才回过神来：“不是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半个多月消息不回电话不接，现在又跟以恒搞在一起？我劝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迟一个头两个大，转过头怒瞪着秦以恒：“解释啊！”

秦以恒看了一眼他被亲肿的嘴唇，只觉得意犹未尽，等对方捂着嘴后退才开口：“前段时间确实在忙工作的事情，今天才闲下来。”

“真的？我不信。”

“爸，是真的，”沈迟瞥见沈昼那阴沉的脸，人都要碎掉了，“真的在忙，你兄弟还能骗你不成？”

“那行吧，人没事就好。”

沈昼自始至终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沈从隽让他讲两句的时候甚至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挂了吧，别影响他们谈恋爱。”

电话挂断的瞬间沈迟撒腿就跑，被人拦着腰抱了回去，屁股上挨了两巴掌：“跑什么？”

“你臭不要脸！”沈迟蹬着腿骂他，拦不住秦以恒把他抱出房间下楼，“你卑鄙无耻，下流！你神经病！”

“我警告你，”秦以恒又拍拍他的屁股，“给你准备的西装是合身的，肿着屁股穿上的话，恐怕不太体面。”

沈迟立马闭上了嘴。

这是他第二次来秦以恒的家，和秦家别墅差距很大，既没有随处可见的地毯和各种挂画，甚至连装饰物都少得可怜。

被逼着吃下早餐又被抱着去换了衣服，沈迟攥着西装挡住自己的身体：“出去，我自己能换。”

“那不一定。”秦以恒双手抱胸低头看他，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王八蛋……”沈迟低声骂了一句，尽管他那半个月里基本都是赤身露体被绑在床上，但那是被逼的啊！

秦以恒抬手看了一眼表：“九点十分了，再磨蹭下去的话，我要收回你出门的权利。”

沈迟眼睛都瞪红了，转过身背对着他开始换衣服。

屁股上还有一个刚刚留下的巴掌印，但西装裁剪得相当合身，沈迟红着耳垂从他旁边钻出去，愤愤地下楼了。

天阴沉沉的，仿佛随时会下雨。

沈迟捧着一束康乃馨放在墓碑前，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丝巾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然后轻轻抚摸着那镌刻上去的名字。

沈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