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Chapter.42

沈迟老实吃药，作息也相当规律，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做了个心电图，主治医师查房的时候特地看了他的情况，脸色好看了不少：“情况很乐观，没什么大问题了，联系家属过来办出院吧，记得下周来复查。”

沈迟穿戴整齐，站在病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给秦以恒打电话。

站了没多久就被人握住手腕往外一拽，秦以恒皱着眉看他：“愣着干嘛，等我请你？”

沈迟甩开他的手自己走，低头回秦以琛的消息。

上了秦以恒的车沈迟还在玩手机，又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又干嘛！”

“明天不准去上海。”

沈迟伸腿踹了他一下：“凭什么？”

秦以恒沉着脸不说话，等到红灯才踩下刹车，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去了就难免要喝酒，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

沈迟冷哼一声：“管那么宽。”

车稳稳地停在楼下，沈迟下了车就看见秦以琛抱着书包坐在台阶上，看见车停才站起身来。

秦以恒竟然也跟着下了车，一把揪住沈迟的后领子。

秦以琛神色微动，沈迟率先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放手！”

说着一个肘击，撞在邦邦硬的腹部。秦以恒面色如旧，只盯着秦以琛看：“闯了祸不敢回家，天天躲在这里？”

秦以琛后退两步：“你管不着。”

沈迟也愣了一下：“你又闯什么祸了？”

秦以琛心虚地再后退了两步，秦以恒默契地松开手，沈迟立马在秦以琛开门进屋之前一个擒拿把人按在了地上：“老实点儿！”

“疼！”秦以琛哀嚎一声。

“坦白从宽，又逃课了还是又打架了？”

秦以琛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秦以恒，对方却轻飘飘推开门：“进去说。”

沈迟就连拖带拽地把人弄进屋，在客厅里转了大半天才找出来一根鸡毛掸子，秦以恒就随手抽了本杂志坐在单人沙发上看起来。

秦以琛心慌慌，一个扑通跪在地上抱住沈迟的大腿：“哥，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们去书房好不好？”

他实在无法忍受秦以恒在场。

秦以恒闻言倒是收起了杂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需要判断他是否有继续看管你的权力。”

说白了就是沈迟要是放水他就会自己动手，打完还会把人领回家去。再者，他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蠢事。

沈迟没功夫理会秦以恒，握着鸡毛掸子轻轻拍了拍秦以琛的手臂：“还不说？”

秦以琛吓得一哆嗦：“我，我帮朋友考试作弊，被抓到了。”

沈迟两眼一黑，怒火直冲天灵盖。

同一场考试，秦以琛能犯两场错也是相当有实力。

紧接着他就拽着秦以琛压在沙发边缘，鸡毛掸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秦以琛一声都不敢喊，咬着牙承受着沈迟的怒火。

沈迟一连抽了好几下才冷静下来：“细说。”

秦以琛把手往身后探，被抽了一下手背才猛地收回去搓了搓，抽着鼻子乖乖把事情的经过都讲清楚了。

还是他那个被骗出校外的可怜朋友，怕考不好被父母责怪，软磨硬泡说服秦以琛帮他作弊。秦以琛也是被友谊冲昏了头脑，事情败露之后两人没一个好过，不仅记了大过，还被勒令回家反省一周。

当然，是秦以恒去接的人。

甚至因为秦以恒的出现，因为打架被请家长的事情也跟着败露，罪加一等。

但这件事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告诉沈迟。

沈迟气得浑身发抖：“都要高考了，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情？秦以琛，你疯了吗？”

他以前怎么也没想过秦以琛会做出这样蠢的事情，明明那么聪明一个小孩，接连在临近高考的关键时期一次又一次地闯祸，频繁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了。

秦以琛摇摇头，硬邦邦的地板亲吻着膝盖，他疼得紧，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迟转头看了一眼秦以恒，对方依旧没什么表情。

“你来，我心脏疼。”

“不要！”秦以琛惊呼一声，刚起身沈迟就甩了他一巴掌：“谁允许你动了？”

鸡毛掸子扔在地上，沈迟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喘气，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

秦以恒也没去捡，而是转身拉开秦以琛的书包，翻出来一把钢质直尺。

秦以琛呲着牙瞪着他，但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秦以恒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尺子兜着风抽下来，一道一道鲜红的印子飞快印满皮肤，高高肿起。

这声音，这场面，沈迟听着看着，心惊肉跳。

尽管他不是第一次以旁观别人挨揍，沈昼落在他身上的戒尺也觉得轻不到哪儿去，但看着秦以琛痛苦的表情，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忍。

秦以恒动手的时候表情也没有一丝起伏，只有暴起青筋的手臂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可以了，再打破皮了。”

在秦以琛小声哭出声的时候沈迟终于看不下去拦了一下，秦以恒也十分给面子地停了手，扔下尺子躺回沙发里继续看杂志。

沈迟坐在沙发上把人搂进怀里，秦以琛就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对方胸口上，压抑着低声哭着。

“真狠啊。”沈迟轻轻碰了一下那伤，秦以琛就疼得一缩，把他抱得更紧了。

秦以恒无声地看着这一幕，也不说话。两人上演着难舍难分的兄弟情，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沈迟只觉得头疼：“处分太多影响你毕业，虽然你是好学生，但也架不住这么造啊。你就不能好好上学，让我少操点儿心吗？”

“对不起……”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推脱责任，秦以琛只好一遍一遍地道着歉。

沈迟轻轻叹了口气，就感觉对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自己胸口上，在心脏的位置轻轻揉了揉：“还疼吗？”

沈迟哭笑不得，他住院的事情的确没和秦以琛提起过，主要是怕他担心，分走学习的精力。

“你好好学习，不给我闯祸就不疼了。”

说着就把人拽上膝盖，手掌揉捏着饱受摧残的臀肉，一边把碍事的校裤整个扯下来扔在一边。

秦以琛耳垂泛红，把脸埋进沙发垫，宁可吸了一嘴细绒也不愿抬起来面对。

沈迟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一把撩起他的上衣给他擦了擦汗，然后又开始给他揉伤。

秦以恒打得实在狠，伤甚至蔓延到了大腿根。

沈迟轻轻一按，秦以琛就整个人一抖，从他身上滚了下去，拽过沙发上的抱枕堪堪遮住自己下半身，脸红得不像话：“可……可以了。”

沈迟一脸懵逼：“怎么了？”

秦以琛耳垂都红得快要滴血，自我挣扎了半天终于敢抬头看他一眼：“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我很容易……”

沈迟不太明白他的话：“我是你哥啊。”

“我知道，”秦以琛还是疼得厉害，自己上手揉了一把，又痛又爽，“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楼了……”

“等下，”沈迟忽然冷了脸，“你别是起反应了吧？”

秦以琛脸色一白，摇着头往后退了一些。

沈迟脸更黑了：“我有没有说过，你要是敢搞同性恋，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没有，我没有搞同性恋。”秦以琛吓坏了，沈迟已经站到他跟前一把把人拽起来。

“除了我和秦以恒之外，还有没有人打过你？”沈迟又低头看了一眼他身后，刚刚在地板上那么一压，想必不太好受。

“没有的，”秦以琛脸色又爆红，有些不知如何收场了，“真的没有。”

他实在害怕沈迟察觉到什么，只好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压抑不该有的反应。

沈迟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秦以琛忍无可忍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声音都有些哑：“哥，别看了，给我点儿面子吧。”

沈迟这才把人放走，自己收拾了一下客厅然后钻进书房给沈昼打了电话报平安，之后就开了电脑约宋嘉川上号打游戏，这一打就是一下午，直到秦以琛来敲门才摘下耳机。

虞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做了饭，沈迟下楼的时候也没瞧见他的影子。余光瞥见秦以琛小心翼翼地扶了一把椅子，忍不住开口：“拿个垫子。”

秦以琛吓得手一抖：“不用的，没有很疼……”

“嗯？”沈迟投过去一记眼刀，“你的意思是不够疼？需要给你加餐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以琛心不在焉，想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好老老实实拿了个垫子才慢吞吞地坐下。

沈迟脸色没好看多少，一想到秦以琛可能还被他那个倒霉朋友带着做过其他坏事就浑身不自在，吃东西都味同嚼蜡。

是以他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对面的秦以琛也立刻应激，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呢，就差起来站军姿了。

沈迟看着有些好笑：“我有那么可怕吗？”

秦以琛脑袋摇如拨浪鼓。

沈迟抽了张纸擦嘴上楼：“十分钟洗澡，洗完去书房等我。”

秦以琛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