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ter.52目录

第52章Chapter.52

沈迟第二天就退了烧,在秦以恒进屋前翻窗离开了,打车直往沈凌霄给他的地址去。

沈凌霄看上去似乎刚睡醒,给沈迟开了门之后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进了卫生间:“先坐,我刷个牙。”

沈迟也没什么心情,但桌边已经摆好了沈凌霄承诺给他看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份遗书。

小心翼翼地捧起来,这一次不再是隔着手机屏幕,而是真真切切接触到母亲所留下的东西。

明明已经看过十几遍,甚至连内容几乎都倒背如流,但沈迟就是许久许久都放不下那封信。

沈凌霄在旁边坐下的时候沈迟都没有发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些,我能带走吗?”

“可以,”沈凌霄皱着眉打量了他一会儿,“你状态不是很好,需要休息吗?”

“不用,不打扰你,”沈迟往沙发靠背上一靠,随后点了点自己的脖子:“这儿,太明显了。”

沈凌霄这才一愣,偏过头笑着遮了遮。

“舅妈?有空让我见见?”

沈凌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拉拢了居家服:“现在不太方便,有时间一定。”

沈迟也没过多在意,把母亲的遗物都装进了一个档案袋,随后打车去了沈昼家。

沈昼难得给自己放了两天假,刚起床吃了个早饭就看见沈迟一脸憔悴地进了大门。

“哟,还知道回来,”沈昼往嘴里送进一块苹果,阴阳着,“还以为你谈了恋爱就忘了哥呢。”

沈迟也不说话,把档案袋放在一旁就直直扑进沈昼怀里。

沈昼愣了一下:“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儿……”

沈迟趴在他胸口,深吸了一口对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后才扒着他的衣服抬头看去:“哥,现在有时间吗?”

沈昼的手落在他后腰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先洗澡?”

沈迟点点头,脱了外套后就进了浴室。

窗帘被拉开,阳光洒满了整间书房,沈昼靠着沙发昏昏欲睡地看了好一会儿杂志才看见沈迟进门。

对方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左手手腕上的绷带在眼前暴露无遗。

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沈昼从沙发上站起来之后就拽着沈迟直接把他往沙发扶手上压:“手,怎么回事?”

“不明显吗?”闷闷的声音传出,沈迟乖乖摆好姿势,塌腰撅臀,把脸埋进沙发坐垫。

“重度。”他又说。

沈昼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站在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转身往柜子走,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一指粗的藤条。

沈迟压根不敢抬头看,等那凶器压到身后的时候他才微微一抖,分开腿把腰压得更低。

“自残自虐,自卑自贱,自暴自弃,这些都是我从小就不允许你做的吧?”

刻意压低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沈迟索性把脑袋埋进交叠的手臂间,低声嗯了一声。

“因为这个挨过多少顿打,到现在还记不住?”

下一秒藤条就咬了上来,几乎是十成十的力度,没有热身,没有放水,说重度就是重度。

沈迟忍不住弓起腰,又迅速往下压了回去,身后的藤条压着第一道伤,不紧不慢地又落了四下才往下移动了几厘米。

“大概是我误会你已经和秦家人和解了,这几天才没有过分干涉你的生活,”五下一组,抽完三组沈昼才冷冷开口,“几天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怎么,又要开始自暴自弃了?”

沈迟咬着牙又挨了五下,身后已经火辣辣地疼成了一片。

但他实在说不出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想死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死,但活过来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冲动,这也是他找到沈昼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他需要疼痛,需要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将他打醒。

以前很多年都是这样过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六组打完,整个屁股上都横贯着一道道棱子,边缘肿起,还有泛起血痧的迹象。

身后脚步声再起,沈迟抽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重新调整好姿势。

再贴上来的是冰凉的木板,只是轻轻一贴沈迟就又忍不住一抖,从喉间溢出生理性的呜咽。

“为什么总是让自己这么狼狈?”

一句问话带着不收力的一板子下去,照顾到了几乎半个屁股,连带着一大片都疼了起来,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

沈迟疼得支起上半身,身后的板子又利索地落了四下,他就被打得偏移了位置。

“三秒,趴好。”

沈迟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又挨了两轮过后膝盖一弯险些砸到地板上去。

沈昼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随后按住他的腰身,手起板落,毫不拖泥带水的三十下把人打得直抽气。

“还躲?”

“不敢了……”沈迟大口喘着气,努力站回原位后又挨了五下就又坏了姿势。他实在疼得厉害,连腿都打起颤来。

沈昼停了手,低头看了一眼泛起紫痧的臀肉:“清醒了吗?”

沈迟一开口就忍不住带着哭腔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绑。”

沈昼目光沉了下去。

“绑?”

“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工具又换成了尖锐的藤条,双腕被反扣压在后腰,沈迟整个人都被死死压在沙发扶手上,身后凶器叫嚣着往下落,着肉的声音不再清脆。

几乎是每抽一下,伤痕就立刻凹陷变白,充血之后又迅速反弹,边缘隐隐渗出血丝来。

直到整个臀面都惨不忍睹,没有可以再下手的地方的时候沈昼才皱着眉停了手。

沈迟也卸力地松开手,沈昼眼尖地发现小臂内侧多了几个指甲印,也是见血的程度。

是以他又捏着对方的右手抽了五下手心,沈迟这才终于哭出声来,颤抖着往下滑落,跪在地上。

沈昼抬起他的下巴看着那张哭得凄惨的脸:“遇到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知道找我?非要自残?”

沈迟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和他对视了两秒就移开了目光:“是我应得的,都是我活该……”

沈昼戾气突降,松开手站直身子:“站起来。”

沈迟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艰难地支起双腿重新摆好姿势,臀肉因紧张而绷紧,又因为过分疼痛而不得不放松,抖得不像话。

“我从来没有教过你这样解决问题。”藤条尖端挑了一下衬衫衣摆,沈迟就颤抖着手把它往上卷,在腰间打了个结。

“什么叫你应得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就选择把自己解决了?”

下一藤条狠抽在臀腿交界处,又是五下一组,然后顺着大腿一路往下抽。

因为弯腰的姿势,大腿肌肉绷起,红痕的肿起变得更加醒目。

“什么叫是你活该?你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必须要割腕自杀才能谢罪?”

肿痕一直蔓延到膝弯,最后一组狠狠抽在小腿上,沈迟再次失去平衡跪倒在地上,断断续续却又十分压抑地哭着。

“站起来。”

“自己说的重度,就好好给我受着。”

沈迟大概真的站不起来了,跪在地上都摇摇晃晃。

沈昼很轻地闭了下眼:“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回答过我一个问题,除了那句混账话。”

“为什么自残自虐,为什么自卑自贱,为什么自暴自弃。”

沈昼上手抓着人的后领子提起来,不由分说重新压回扶手上,藤条压在肿得几乎透明的伤口上:“还是说只是需要有个人把你打醒,现在够不够疼,醒了没有?”

沈迟头昏脑胀地摇头,哭得断断续续:“不够,再打……”

话音刚落身后的藤条再次咬了上来,没有刻意避开伤口,将整个臀面从上到下都照顾了一遍。

过程中沈迟再次滑落,沈昼也顺势半跪下来,按着他的腰继续抬手抽下去。

“呜!”沈迟大脑一片空白,连神经都疼得一跳一跳的。

最后他还是挣脱了沈昼的桎梏,翻身滚到了沙发后面。

沈昼轻喘着气,低头看了一眼沾满了血渍的藤条。

“人被逼到极限的时候就是会生出对抗生理的本能,因为想求生。”

沈昼绕到沙发背后,看见扒着靠背跪得两条腿颤抖不止的沈迟。

“既然想活着,为什么要做出那种愚蠢的事情?”

沈迟站也站不起来坐也坐不下去,好生狼狈。

沈昼这才终于丢了手里的凶器,半跪下去把人抱过来靠在怀里,语气缓和了不少:“我是你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第一反应应该是寻求我的帮助,而不是硬扛,或者……像这样。”

沈迟浑身都湿透了,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滑,碰到流血的伤口刺激得浑身发麻。

沈昼解开他绑在腰上的衬衫衣摆的结,草草擦了擦汗:“现在清醒了吗?”

沈迟靠着他大喘气,许久后竟是摇摇头:“没有。”

“我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想不通秦殊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骗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说实话……”

说着说着沈迟又颤抖着声音哭了起来,沈昼也不由得一怔。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哥,我真的不想活了,为……呜!”

身后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沈迟疼得整个人都往沈昼身上一撞,哭得更用力了。

沈昼顺势把他压在大腿上,抬起手噼里啪啦扇了下去,直到沈迟挣扎扭动起来才停手,低头看着迅速被血液和各种组织液染湿的手心,嗓音又沉了沉。

“再说这种话,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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