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Chapter.61
一进门就被人吻了个满怀,秦以恒护着他的后脑勺把人压在门上,一手往下轻轻揉捏着明显肿了一圈的臀肉:“整整一天,你要怎么补偿我?”
沈迟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脖子:“只要不打屁股,什么都可以。”
“你知不知道你还浪费了一次三亚的旅行机会,下次再想去,我就不一定有时间了。”
“怎么会呢,”沈迟跳上他的后背被人背着上楼,“我要是想,你肯定第一时间放下所有工作来陪我。”
“对吧?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秦以恒沉默着把他背上楼,小心翼翼地扒下裤子一看,整个臀面都显均匀的紫色,硬块已经处理过了。
“以后不准再让他打你,”秦以恒板着脸给他上药,语气不爽,点了点伤得最重的臀尖,“这里,只有我能打。”
沈迟撑着脑袋扭头看他:“是嘛,床上打还是床下打?”
“别贫嘴,”秦以恒用力揉了一把,沈迟就呜咽出声,求他下手轻点儿,“该说的不该说的沈昼都已经都告诉你了,你也别想着能来回试探我的底线,我下手不比他轻。”
“好嘛。”
秦以恒给他盖上毯子洗了个手回来就抱着电脑开始工作,沈迟从被子底下蹭过去抱住他的腰,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
“为什么同一个沐浴露和洗衣液,你身上就香香的,我什么都没有。”
秦以恒放下电脑,单手抄着他的腰拎到自己腿上放着,沈迟疼得不得不分开双腿跪在他身侧:“干什么呀,屁股疼。”
秦以恒又往下滑了滑,让他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脸颊蹭着他的颈窝:“你也很香。”
沈迟就着这个姿势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秦以恒低头注视着对方的睡颜许久才拿过手机把亮度调到最低,不知道和谁聊了大半天才放下睡觉。
周末天气很好,晚上秦以恒临时有事出了趟门,十分钟后沈迟嘴里咬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抽,虞跃从进门换鞋,一直到越过他进了厨房沈迟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去看。
察觉到目光虞跃才转头朝他一笑:“今天吃清蒸鲈鱼,红烧茄子,还有西兰花和牛肉汤,预计一个小时。”
沈迟压下眼里的慌乱,光着脚走过去撸起袖子帮他洗菜。
一直到菜下了锅,虞跃才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笑:“不必担心,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向秦总汇报的,包括——”
他的视线往下一扫,沈迟用力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客厅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没一会儿又探出脑袋来:“真的不能商量商量吗?”
“其实那是秦以恒出门之前抽的,我帮他扔一下烟头而已。”
“小虞?小跃?哥,叔,不是我真求你了。”
“我给你出三倍工资,就帮我瞒这一次行不行?”
虞跃依旧不动声色,在最后一道菜下锅的时候沈迟忽然摔裂了一个盘子,等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对方正捏着一块陶瓷碎片横在手腕上方,恶狠狠地盯着他。
说不慌那是假的,虞跃稳住手抖,盖上锅盖朝他看过去:“我明白了,请不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会保密的,你先放下。”
沈迟皱起眉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真的?”
“真的。”
沈迟这才松了口气,把陶瓷碎片放到桌子上,刚要抬脚就被虞跃喝了一声,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紧接着就被人打横抱起,一路送回客厅的沙发上。
沈迟实在有些难为情,扒着靠背看虞跃收拾地板的背影:“真对不起啊叔,这事儿真不能让他知道。”
虞跃就差把无奈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处理完碎片才回应他:“知道了,洗手准备吃饭。”
虞跃给他盛了碗米饭盯着他开始吃之后才离开,沈迟心里有鬼,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饱了,刚起身想上楼就被大门开锁的声音吓得站起身来。
“坐下。”
刚迈出的一条腿堪堪收回,沈迟坐回椅子上狂扒了几口饭。
秦以恒扶着椅子站到他旁边,扫了眼桌上剩下的食物:“吃这么少?”
“这个好吃,你尝尝。”沈迟夹了一块鱼肉递到他嘴边。
秦以恒看了一眼他拿筷子的姿势,没忍住笑了一下。
沈迟把鱼肉戳进他嘴里,愤愤地放下筷子:“早说让你去给我买一套刀叉了,你就是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秦以恒把着他的手教他正确的握筷方式,“我现在教你,餐桌礼仪是很重要的,不能不学。”
沈迟小时候也不爱用筷子,大人也没逼他,一直到了该好好学习餐桌礼仪的时候他却已经离开了家里。
“我不想学。”沈迟挣了一下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你得学,”秦以恒说着,却没有看他,“下周我妈生日。”
沈迟也不挣了,静静地看着他。
一些似乎永远无法填平的沟壑在两人之间缓缓显型,滔天的洪流从中奔涌而过,将周围的一切冲碎,顷刻间化为齑粉。
“我……我就不去……”
“你得去,”秦以恒打断他,手上松了松,“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那些我不知情的事情我想我妈也被蒙在鼓里。”
沈迟垂下脑袋,又被他捏着下巴抬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他。
沈迟第一次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和秦以恒谈话,尽管他还是一言不发。对方蹲下身来握住他的双手,眼神竟有些诚恳:“我们都想知道一个答案,在那边的时候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不用担心会出岔子,可以吗?”
沈迟的第一反应是反抗,可他被秦以恒按住双手哪儿也去不了,只能被迫和对方对视。
许久,秦以恒感受到手背的湿润,轻轻抬起对方脸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滴:“相信我,可以吗?”
沈迟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他很想以一种无数次对峙秦殊的那种戒备状态来对付秦以恒,可看着对方几近恳切的表情,他连推开都做不到。
秦以恒轻轻把他抱在怀里:“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尊重你的一切选择,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相信我,小迟,相信我。”
许久沈迟才抹了一把脸一把把他推开,声音哽咽得不像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秦殊派你来的?”
明明秦以恒只是提了一嘴,连最终通碟都还没有下,沈迟就是难受得喘不过气,想起秦殊一连串的谎言,让他一时间心痛得无以复加。
秦以恒轻轻捧着他的脸,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温柔:“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
“如果这一切我妈都知情,那么她和秦殊就是一个性质的人。如果她不知情,那么所有的罪恶都应该归于秦殊本人身上。”
沈迟相当震惊地抬头看他:“你都知道了?”
秦以恒不置可否,吻了吻他的嘴角:“因为他那时候完全有能力和理由拒绝家里人安排的一切,就算失败,结婚之后同样有离婚的权利,而不是一时冲动,最后落得这样一个大家都不好过的下场。”
那天晚上沈迟失眠了很久,窝在秦以恒怀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对方在他腰上放下一只手把他往怀里拢,他才放轻动作安静下来。
他迷迷糊糊想,人是在哪一个瞬间变得脆弱,又在哪一个瞬间变得坚强,但这些都会远去。
脆弱的落泪,放肆的哭喊,落在手背上的滚烫的泪水,都会在天亮前消散,归于虚无。
五月十七号,秦殊为戴涟漪举办的五十岁生日晚宴在七点半举行,整座别墅灯火通明,四位佣人在大门口为赴宴的人指路或解答。
沈迟前脚刚下车后脚就被秦以恒拽了一下手臂,贴近他的身侧低语:“一直跟着我就好,别乱跑。”
沈迟朝他一笑:“我还能在这儿迷路不成?”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迟耸耸肩,没再回话。
场面隆重程度和秦以琛十八岁生日宴不相上下,穿过人群进了一楼大厅,摆着十来张圆桌,纷至沓来的人们已经围着吃着喝着了。
主桌上,秦殊坐在主位,右手边是身着晚礼服的戴涟漪,尽管已到了知天命之年,样貌依旧出众,多年保养的皮肤仍然精致。
旁边坐了不少戴涟漪的兄弟姐妹及其家属,但沈迟显然没什么心思过去凑热闹,只眼神示意秦以恒自己带着礼物过去打招呼。
而他在空荡荡的大厅绕了一圈也没见到秦以琛的影子,让他心中无比落寞。
明明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同他亲近的秦家人,到头来却连见上一面都是奢侈。
沈迟苦笑一声,摇摇头上了楼。
他可不是来吃饭的。
秦殊和戴涟漪的卧室在三楼,他在二楼楼梯处刹住了脚步。
如果沈凌意当真还留下了什么东西,秦殊绝对不可能放在自己身边。
思绪有些混乱,沈迟抬脚走进二楼走廊,数了三个房间后推开门。
是他以前的房间,布局和装饰都没有变过,也不落灰,大概一直有人在打扫。
“装什么。”沈迟嘀咕着,蹲下身拉开床头柜的最后一格抽屉,一个不属于他的牛皮纸袋赫然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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