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Chapter.78
沈迟手还在半空中停着,一时间竟怀疑起自己的听力来:“你说什么?”
秦以恒面色如旧,越过他看了一眼沈昼以及他怀里的纸袋,不答。
沈迟捏紧了拳头,当即被他气笑了,胸口都剧烈起伏着。
“怎么,你也发现你也是私生子,要来报复她了?”
秦以恒还是不答,沈迟快步走过去抓着让的领子就往墙边砸,和后背贴合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
“你疯了!”沈迟吼他,“她是你妈!为什么要这样刺激她!”
秦以恒脑袋靠着墙,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
沈迟后退一步,利索地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不可谓不用力,秦以恒脑袋都嗡嗡响,片刻后才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沈迟简直气疯了,颤抖着声音质问出口:“秦以恒,你到底是不是人?”
“不弄清楚事情原委就不由分说对我动手,这个坏习惯你还没改过来,”好半天秦以恒才把脑袋转回来,脸上浮现出一个相当狰狞的巴掌印,眼神漠然,“照片确实是我拍的,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别人手里,连我都还没有头绪。”
沈迟清醒了几分:“说清楚。”
“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不过也正好,省去了我找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功夫,早点知道也好,”秦以恒往前倾身,步步紧逼眼前的人,“毕竟你早晚都要跟我在一起,这个结果她也必须自己想办法接受。”
沈迟警惕地后退几步,这才想起来沈昼还在场,慌里慌张地转头去看。
沈昼已经抱着纸袋在门口盘腿坐下了,手心拖着下巴,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腰被人一拦,沈迟眯起眼睛:“松手。”
秦以恒指了指自己的侧脸:“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沈迟深吸一口气:“先把照片的事情解决,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秦以恒是不介意把事情都抖出去,毕竟这个人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即使是脸面。
但他不行,他必须先考虑身边人的感受。
半晌,他忽抬起头:“你为什么拍那些照片?”
秦以恒也眯起眼睛:“你的照片我多了去了,不差这些。”
沈迟用力把人推开,折回沈昼跟前伸手在纸袋里掏了好半天,最后掏出一张甩在秦以恒脸上:“这张,什么意思?”
是秦以琛强吻他的那一张。
秦以恒眉头皱起:“做纪念。”
沈迟简直要被他气笑:“怎么,你还挺喜欢让他亲我?要不要我把他叫过来当着你的面亲一次?法式湿吻,喜欢吗?”
那双眼眸瞬间危险起来,秦以恒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敢。”
沈迟摊开手,笑:“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你要跟我比比谁更疯吗?”
“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沈迟也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威胁我?”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沈昼不得不怀疑起两人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吗,但他又确确实实看见了沈迟拿走的照片,以及他在翻找时看见的其他照片的一角。
冲击力着实有些大。
沈迟抬手甩了他第二个巴掌,嘴里骂了句脏话就转身要走,被人扯住头发抓回去,强势的吻就落了下来。
沈迟又是踩他的脚又是咬他的舌,后背抵上墙的时候闷哼一声,一拳猛地砸在秦以恒肚子上。
秦以恒这才松开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他走后沈迟才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
沈昼走过来贴贴他的额头,确认温度在正常范围之内才收回手坐在他旁边。
沈迟苦涩地笑了笑:“戴涟漪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两个儿子,都喜欢上了丈夫带回来的一个私生子。”
沈昼也不住皱眉,表情凝重,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或许是眼泪流了太多,沈迟此刻眼眶干涩得挤不出一滴眼泪,只靠着墙抬头看着天花板出神,许久才轻声开口:“我是不是就不应该回来。”
沈昼给不出回答。
他怎么就给不出回答。
天色暗了下来,沈迟提出要去酒吧的时候被沈昼一口否决甚至捏着耳朵警告:“你给我听着,敢喝一口我立刻当场把你脱了裤子揍,要是不怕丢人的话就尽管偷摸着去。”
是以沈迟只好放弃了这个下场惨重的想法,也没再回医院,回到家吃过饭洗过澡倒头就睡,试图洗去一身的疲惫。
一觉睡醒就接到了沈凌霄的电话,对方拖家带口来北京玩几天,向他和沈昼发出邀请。
按理来说他也没心情去,只好给出晚几天的答复,转头又给秦以琛打了电话。
“我本来是要回去的,但是大哥说不用,没有说理由。妈情况很严重吗?”
“没,受了刺激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放心上课。”
秦以琛大概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人叫走了,电话不得不终止。
之后沈迟便开始昼夜颠倒,企图用游戏和睡眠麻痹自己,在第三天还是接到了秦以恒的电话,说戴涟漪想见他。
沈昼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只给他穿上一个厚外套:“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戴涟漪休息了三天,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沈迟到的时候走廊站了几个人,他越过他们推门进去,秦以恒跟在身后。
病床上的人脸色好看了不少,但在看见沈迟的那一刻还是蹙起眉垂下眼,眼眶有些发红。
沈迟走上前蹲在她跟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憋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道歉:“我很抱歉。”
“为什么……”一句带着哭腔的问句打在沈迟心上,他颤抖着膝盖跪在地上,身前落下一道阴影。
“妈,是我强迫他的。”秦以恒声音向来从容不迫,尽管沈迟不知道他这份悠闲到底从哪来的。
戴涟漪抬起红透了的眼眶去看他:“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你们是兄弟啊,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秦以恒垂下眼,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很早就喜欢他了,大概是他五六岁的时候。我知道这样很不对,我也尝试过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可惜,并没有效果。”
“一直都是我在强迫他,他其实很被动,所以希望你不要怪他,做错的只有我一个人。”
戴涟漪依旧不愿意相信,绝望地摇着头。
事情怎会如此。
她原以为沈迟愿意回来是好事,即使不能重新生活在一起,但至少,至少他们还能称作是一家人,逢年过节可能还能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像以前那样。
秦以恒依旧低垂着眼:“你可能不知道,我因为他患过很多年的抑郁症,在一开始察觉到自己感情的时候也干预过,但那只会变本加厉。我甚至……”
他停顿了一下,沈迟抬头去看泪流满面的戴涟漪,实在不忍心让秦以恒继续说下去了,这对她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我甚至想说服自己可能只是因为血缘关系对他的思念太深,被我过度解读了而已。但之后我找过其他人,没有一个能让我感受到那样的心动,一个也没有。”
沈迟很想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身体好像根本不听使唤,只用力握紧了戴涟漪的手,一同沉默着。
“但是,我一直有个问题,”秦以恒忽然话锋一转,连眉头都微微蹙起,“为什么是兄弟就不能在一起?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这个世界所谓的规则是为谁打造的?”
“我们不会有孩子,不会为社会带来由畸形胎儿引起的的负面影响,我们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心之所向地想和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好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样?”
“你别说了!”沈迟低吼一声,秦以恒的话句句在理,但说的场合实在太过错误。
戴涟漪果真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起来,心一阵一阵地绞痛着,几乎让她窒息。
这个场景沈迟太过熟悉,急忙按了护士铃,之后两人都被轰出了病房。
又搞砸了。
沈迟抓了一把头发,自暴自弃地要离开。
他实在不合适出现在这里,以戴涟漪的状态根本接受不了。
秦以恒却分步不离地跟上去,一直跟到医院大门。
沈昼的车还停在门口,看见两人的时候就下了车,朝沈迟勾勾手:“正好,我有事要回公司一趟,车你开回去。”
沈迟接过他扔过来的车钥匙,拽了一把秦以恒:“上车说。”
一爬进后座,车窗全部升起之后秦以恒就把他压在车门边,捏着下巴吻上去。
“我说的不对么?”分开的间隙,他问。
沈迟疲惫地闭了闭眼:“你这说话水平,不去当作家真是太可惜了。可惜场合不对,你想把她气晕过去直说。”
“我没那个意思,”秦以恒又凑过来亲他,尖牙在他嘴唇上轻轻磨着,“实话实说而已。”
沈迟抵着他的胸口低喘:“秦以恒。”
被叫到名字的人没回答,复又吻了上去,从嘴唇到下巴,到滚动的喉结,最后一口咬在锁骨处,细细舔舐着,像在享受自己的猎物。
沈迟闷哼一声,手指插进秦以恒发间,触碰到滚烫的头皮。
两人无论是真正意义上的打架还是感情交流上的博弈,沈迟向来都是处于下风。此刻他被迫分开双腿,秦以恒挤进他腿间,一只手护着他的后脑勺颇为急切地吻着,另一只手掀起衣服下摆钻进去摩挲他的腰背,往下从有些宽的牛仔裤裤腰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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