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没有选择

前两天，方琇去渡州，既没有见到苏云知，也没有看见金得鹿。于是就给金得鹿发了信息：“你在哪，苏云知她怎么离职了？”

然后金得鹿就把事情告诉了她：“我在咸口医院，师姐她出国了。”

“她为什么要出国，躲我吗？你在医院干嘛，而且还是在咸口的医院？”

“这件事说来话长，就是我的信息素出了点问题，所以我就递交了辞职报告。”

“出了什么问题？”

“方琇姐，你先别急，这事可能也没有太糟糕。”

“我怎么能不急？我买票去看你，你在哪家医院？”

“方琇姐，你还是别来了，我现在不太方便。”

“金得鹿？”

金得鹿有点尴尬：“方琇姐，我不是不想让你来……。”

看出金得鹿的为难，她说：“是因为孟卿言吗？你们两个的事，还需要瞒着我吗？”

“你都知道啦？”

“嗯。”方琇点头：“听说你最近很不开心，跟姐姐聊聊，姐给你开解。”

“我们出去说吧。”金得鹿看了一眼孟卿言和池念说。

金得鹿把方琇带到了医院天台：“这几天我都会来这看日出日落，吹着风想事情。”

“那你都在想着什么事呢？”

“很多。”金得鹿靠墙坐下，方琇跟着坐下，她们肩并肩，金得鹿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姐，我可能要回家了。”

“如果不想和她们接触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方琇以为金得鹿说的回家，是去金宝安那：“不然，憋着一肚子气，谁都不痛快。”

“我的意思是，我可能要回到另一个时空了。”金得鹿将手臂往方琇面前一伸，肉眼可见的手臂透明了起来。

方琇惊的捂嘴：“呀！你……？”

“我也是最近一阵子才发现的，随着孟卿言的病情好转，我留在这个时空的时间也在缩短，我不是这里的人，迟早是要回去的。可能我来到这个世界，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掉于落留下的烂摊子。”

“这就是你最近在想的事，你不愿意回去？”

金得鹿摇头：“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面对爱人死亡难受，还是看着她转爱别人更难受。还有就是我的妈妈，她好像能预感到这件事，刚刚我和池念去看望她，她望着我的眼神，分明就是怕再次失去我！”

“所以你也犹豫了？”

金得鹿点头：“人心都是肉长的。”

“我本来还想劝说你的。”方琇苦笑：“孟卿言在担心你，她也在害怕，金得鹿你有没有想过要从池念手中夺回她？”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上天已经安排了池念来替我爱她，这件事不是我想不想的。”金得鹿叹气：“刚刚池念也问过我，她说如果她愿意退出，我是否愿意劝服我妈妈，继续帮孟卿言治疗。”

“你拒绝了？”

“我无法答应，即使我爱着她，也不能这么自私。”

本来金得鹿打算单独去看望金宝安的，但是池念却找到了她，说想和她一起去探望金宝安。回来的路上池念在没人的走廊上说：“我知道，你以前是她的爱人，可是现在她的爱人是我。其实换位思考一下，我也理解你，不是谁都能接受爱人的背叛。可是金得鹿，我不是小三，我也是和孟卿言领了结婚证的。”

“我没有领结婚证，因为我们的国家不允许，你说的对，换位思考一下，我也能理解为什么同性恋不能合法。”

“你后悔了吗？”池念沉默了会问：“如果你不帮她，或许可以借助信息素把她抢回来。”

金得鹿觉得有点奇怪：“咱俩是情敌吧？”

“但是我比你更爱她。”池念说。

“是啊。”金得鹿点头：“我确实没有你大度，之前另一个时空的你也找过我，说你愿意主动退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不能辜负她。”

“这个时空的我也一样。”池念偏了头，说着相当违心的话：“我愿意继续成全你们，只要你能帮她脱离困境，金得鹿，我请你继续帮她治疗。”

“如果我不接受呢？”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不是物品，没有让不让的说法，她有自己的思想，我们谁都不能替她做决定。”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公平竞争？”池念有些意外。

“我自然是这么想，把选择权交给她。”金得鹿眼眶逐渐模糊，但她还在强忍：“可是这根本就没得选，池念，现在的孟卿言属于你，以后的孟卿言还是属于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这次换我来成全你们，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好好爱她。”

“既然都愿意放手了，那这段时间，你又在想什么？”池念哭着笑出了声：“她很难过，因为你。金得鹿，她也在乎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她更爱你，在这个世界里，你比我早出现。我觉得你的让，更像是在施舍，因为我太可怜了。你总是给我一种，只要你开口，你随时都能夺走她对我的爱！”

“因为我在彷徨，你大可以放心，因为这个孟卿言不是另一个时空的孟卿言了。她是爱着我，因为受到了信息素的影响，只要我离开了，她对我的爱就会消失。

她和于落的故事，也埋葬在过去，现在在她身边，和她结婚相伴的人是你，她心里装着的真正的爱人其实已经是你了。我抢不走她，你不必担心太多，她是你的。

而我爱着的孟卿言已经死了，我的爱人死在了另一个时空，我之所以彷徨，是因为我要接受现实的残酷，是因为我要面对爱人生命的消失，和你和她无关。”

“池念，我要向你道个歉，因为我的出现给你制造了不少的困扰。我和她的故事已经结束了，而你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中，请不要因为半途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一些事影响了你们的感情，我只是一个过客。”

和方琇聊了一会后，金得鹿擦了擦眼泪，悄悄地去敲响了金宝安的病房门：“妈妈。”

金宝安很明显的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妈妈。”金得鹿又叫了一声：“你是我的妈妈。”

金宝安瞬间泪流满面：“你怎么会突然叫我？我等这一声等了好久了。”

“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对不起妈妈，我让你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