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说不去就不去吗
谢珩是过了许久才发现,这家伙压根就没在听自己说话,呆愣愣的抱着个枕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拿手在他眼前晃,也没得到回应。
未几,谢珩听见他喊了自己的名字,听到那句被重复了N遍的话,“你没惹我。”
冰袋被撤走,脚踝处的红肿没有方才那般严重,但还没有完全消退下去,谢珩打算带着他去趟医院拍个片,看是不是有伤到骨头。
“不要。”
“我不放心,还是去一趟吧。”
“不要。”
既然,好好商量这法子行不通,那就……谢珩走上前将人抱起,听他惊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搂住自己的脖子,颇为满意的笑了声,拿着上午他怼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让我想想啊,是谁说我非得事事都顺着他?是谁说我没有自己的想法,又是谁说我不能有一次反驳你,嗯?说不去就不去吗?”
似曾相识的话语。
时屿沉默着不说话了。
“乖一点,就去医院拍个片子,没事那是最好的,就怕会伤到骨头,”谢珩放柔了语调,这会跟哄小孩没任何的区别。
“你想,这要是真的伤到骨头没及时就医,后果很严重的,我有个堂哥是医学生,需要我给你科普吗?严重会导致骨折……唔”
话都还没说完呢。
“我跟你去。”
*
市中心人民医院
X光片拍完后,他们拿着片子去给医生看,只是轻微的扭伤并无大碍,回去短暂的休息两天就可以,临走前还遵循医生的叮嘱买了两瓶药膏,说是抹着好得会快些。
诊室里,谢珩自然的蹲下身打算去背时屿,周围聚集了数道目光,他咳了两声,不当回事的背着人离开,要不是顾及到时屿脸皮薄,他也不介意公主抱出去。
当然,这太吸精了。
在等候电梯时,他们恰与少女擦肩而过,时屿觉得熟悉,回头看去时只看到那一闪而过的背影,和那逐渐合拢的电梯门,只倒映出自己和谢珩的身影,他将脑袋埋在谢珩的肩膀上,轻声道,“我好像看到了顾无思。”
叮,电梯门打开。
谢珩背着他走到旁边,将人放在等候椅上,才问他,“你说你看到了顾无思?”
“我不确定。”
“我看着身影很像是她。”
不应该多管闲事,不能随意改变他人命运,这些想法在脑子里冒出来时,又被谢珩一一否则,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他回到了过去,为什么不能多救一人是一人?
且不说他已经间接改变了‘陆淼’的命运,使得他和姜骁的生活轨迹又有了联系点,而顾无思,她算得上是时屿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如果他有这个能力,是可以阻止噩耗的,阻止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你在这等我会,我落了个东西在诊室里,我得回去找找,”谢珩随口扯了个理由,见时屿应了声才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处后,时屿才拿出手机,找到列表里的顾无思,点进聊天界面主动发了条消息,顷刻间收到了回复。
[我妈生病了,我来这里照顾她]
[你也在医院吗?]
时屿编辑完消息发送过去,就没再去看,转而打开飞行棋小游戏,匹配完之后游戏开始,他玩的是初级版,骰子摇到2、4、6都可以出一子,摇到6即可再摇一次。
起初玩得还算顺利,中途老是被别人恶意撞子,无数次的被逐回机场重新起飞,迫使他不得不投入到游戏中,连谢珩是何时回来的都未能得知,当那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他才缓慢的抬起头,“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找到了吗?”
“过程有些曲折,好在找到了,”如果没有折返回去,谢珩还真的不知道有东西落在了诊室里,那算不上贵重的物品。
只是对于谢珩而言。
是无价的。
“不要走这枚棋子,走这个,”谢珩指着还处于起点的棋子说,被时屿拒绝了,他说,“他们都欺负我,我要复仇。”
那些棋子想到达终点都需要经过他所在的区域,只要经过他就有办法,将它们都送回到机场重新起飞,在看到绿色棋子经过,自己摇出的骰子数是三,恰好能落在敌方棋子上,即使我方区域里还有着敌方另外两家的,他还是毫不犹豫出子,将绿色棋子送回去。
谢珩有些失笑的看着他。
看不出来,还挺记仇。
游戏期间红方发了个‘让让我’的表情包,时屿眼都不眨一下,又击落了一架,目前已经击落8架,分别是绿方x4,红、蓝方x2.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时屿全神贯注的玩着游戏,谢珩就站在他身侧静静的看着,没打扰他,等到最后一枚黄色棋子到达终点后,时屿露出个微笑,游戏界面上显示着胜利二字。
用时22分钟。
“谢珩,我赢了。”
那双眼眸里闪烁着熠熠光辉,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么发自内心的笑容了,谢珩揉了揉他的头发,夸他很厉害。
“现在,回去吗?”
天色早就已经黑透,谢珩半蹲在时屿身前,问他,“如果还不想回去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学校那儿不用担心,给你请假了。”
“想回家。”
谢珩点点头说好,让他趴到背上才站起来,背着他离开,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时屿提了一嘴,“我没有看错,顾无思来了医院,她跟我说她妈妈病了。”
“希望能早日康复,”谢珩说。
不只是对顾阿姨的病情,同样的也是针对顾无思,早日康复,早些好起来。
太阳朝起夕落,四季轮转,花有重开日,而人亦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们的身影逐渐没入黑夜中,直至完全消失;屋内灯光亮起,谢珩将他放在沙发上,从袋子里拿出药膏拆开来挤了点出来,给他涂抹在脚踝处,冰凉的感觉袭来。
“疼的话要说。”
“或许你可以咬我的手。”
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时屿觉得熟悉,好似回到了军训期间,那时的自己意外打伤谢珩,给他涂药时也是这般的小心翼翼,生怕会弄疼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语。
他摇头说不疼,只是认真的看着谢珩,想伸手去描绘他的轮廓,这会距离太近,近到他只要低头就能够亲吻到他的嘴唇。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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