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食言了(2)
老者点点头,便示意陆逊将人都赶出去。
陆逊给陆谌和江辉摆摆手,瞬间,随着门关上得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时间慢慢过去,一分又一秒的.走过。
终于在四个小时后,门打开了。
老者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陆逊吩咐道:“你们去安排一间房,给先生住下,我继续守着你妈。”
江辉点点头,便带着老者离开了。
而陆谌则看着陆逊,问道:“妈?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至少现在不会疼了。”
“嗯…”
陆逊看着站着不动得陆谌,问道:“回去吧,还有什么事吗?”
“爹,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妈。”
“不用,我来吧,你去休息吧,想来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觉。”
陆谌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去了书房。
江辉安排好后,闭着眼就知道陆谌去了那里。
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伏案写信得陆谌。
“还写呢?”
“嗯。”
“唉…你说晏钰会不会看啊。”
“大概是不会了…”
江辉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难受,也没有再说下去。
最后,离开时,只留上一句:“陆谌,一切都会好的…”
“嗯……”
身在晏家大院的肖四撞撞身边的肖五,小声的说:“我怎么感觉晏老板越来越消瘦了?”
“不用感觉。”
“唉…都换好几家厨子了,但每一次就吃那么一点点…不瘦也才是怪了。”
“等少帅回来该怎么办啊…我们不会被少帅打死吧?”
肖四一句接着一句的碎碎念着。
肖五也不嫌肖四嘴碎,在旁边安安静静得听着,时不时得应和一声。
而支着板凳坐在院子里的晏钰,闭着眼养着神,给人一种享受阳光的静谧感。
但实际上,晏钰眼底的冷色似乎要溢出来般,阴翳在深处,连娇艳的太阳都无法融化,他不知道,为何答应的事情,会有食言存在…
心里越琢磨这件事,晏钰心底就愈加难受,大概是自己的报复心在作祟,毫无情感可言的嗓音响起:“肖四,备车,去茶境。”
肖四赶忙应了一声,就匆匆的出去了。
而肖五没有动身,思考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话:“晏老板,比起胡思乱想,可以看看少帅发来的信,应该可以帮到你。”
“呵”
晏钰轻哼一声,暂时的保持沉默。
直到肖五转身离开,晏钰才开口:“食言了,就是食言了,看太多,都改变不了。”
“一切都太晚了,不是吗?”
晏钰瞧着天上的暖阳,怔怔的说道。
“你还不晚,肖五。”
说完这句,晏钰稍微偏偏头,看向卑微身影的肖五。
肖五停住脚步,看向备好车不断走进的肖四。
“晏老板,车已经备好了。”
晏钰无关紧要的站起身,淡淡的说道:“走吧。”
肖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声的问肖五:“晏老板,给你说什么了吗?”
“没。”
肖四无奈的挠挠头,轻叹口气,仰天长叹道:“少帅什么时候回来啊!!”
戏台上戏子,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
第一次晏钰觉得戏声很嘈杂,不知道是因为心境早已不在,还是因为某人的迟迟不归,所以没有待很久,就离开了
顺手将茶钱丢在掌柜的桌前,离开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背影。
夜晚,困顿的眼睛像是被施舍了某种魔法,怎么也闭不上,向来冷静的晏钰,再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也变的疯魔。
柔顺的头发被纤细的手指无情的扯拽着,以此来掩盖自己头痛的事实,可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人类总是这样,以身体的痛疼去遮蔽心中的痛苦。
在一下一下的抓扯中,三年前的脖子上留下的爪痕再次浮现,甚至更要鲜红些。
也许在某一刻,晏钰心里也出现过轻松,可惜那是死亡的前兆。
“为什么…食言。”
晏钰眼底蓄满泪水,无情的擦过脸颊,坠落在被褥上。
“为什么…还不来?”
惨白的脸上闪过一刻的脆弱。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死了…”
“死了?还会痛吗?”
嘴里喃喃说出这句话后,晏钰停了声音,不是因为不敢,而是觉得太便宜陆谌了,他要活着,死给陆谌看!
“晏老板,少帅又来信了。”
正在吃早饭的晏钰依旧一副清冷的憔悴摸样。
这次肖四以为这封信还是一样的下场。
但!这次,被拿在手上的信封被晏钰掂起。
白皙的手搭在信封上,拿出藏在里面的信。
“小钰儿,明日,定到,届时赔罪。”
晏钰怔怔的看着短短几字的信封,一时出了神。
他知道,陆谌定修改了数十遍,因为这张纸上布满上一张的痕迹。
时间曾经停滞过一秒,因为晏钰也曾尝试过放下所有,来认真的看待这封信。
只可惜,一秒太短了,根本不够抚平心中的伤痛和恨意……
一秒过后,那封信还是步了后尘,化为世间的齑粉。
“去茶境吧。”
“是,晏老板。”
远在北城的陆谌,在写完信后,就同陆逊和江辉道别了。
“爹,告诉娘,等她醒了,不孝儿子再来看她。”
说完,陆谌毅然在沈漫的床边,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就不回头的朝院子外走去。
陆逊说不出挽留的话,因为换位思考下,没有对错。
陆谌也不敢停下,犹豫一秒,所有的心理准备都会溃败。
什么是对错,也许有人会说他,不孝。
有人会说他重情。
可真正在陆谌看来,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情义,他都没做到。
车子极速的驰骋着。
穿过小路和田野。
陆谌想让车在快些,这样就能追上晏钰了。
晏钰一进茶镜,就随便找了位置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戏台上的人。
时不时在心里面划个三六九等。
这场戏唱了很久,久到结束,久到秦止小心翼翼得走到他身边,都未察觉。
“秦?秦大哥?”
“是我。”
晏钰垂下眼眸,不痛不痒的问道:“你也来看戏啊?”
晏钰的不痛不痒。
是秦止心中久久不停的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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