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偷偷看肥皂剧了吧

初二那天陈尧带着礼品去拜访顾承北，听说顾娴把他关在门外不准管家开门，陈尧黑着脸在车里等了二十分钟，顾承北在客厅等了半天不见陈尧进来，给陈尧打了电话才知道这件事，连忙让管家去开门。

顾娴被骂了一顿，但是浑身上下都爽透了。她跑到顾承南家跟顾厌说：“哥你不知道他的表情，笑死我了！”

“你也不怕他以后给你使绊子？”顾厌抬手刮他的鼻子。

顾娴说：“我才不怕呢！我都想好了，结婚以后我就出国，我俩各过各的，两年以后就离婚！”

顾厌：“……”

“姐，那你还结婚干吗？”顾辰捂着嘴笑。

顾娴说：“你懂什么，结婚是为了联姻，离婚是为了我自己！”

“……你开心就好。”顾厌说，“我会支持你的。”

晚上他们和陈尧一起吃了饭，看在顾家人的面子上，林舟飏和陈尧难得的没吵架也没互相翻白眼。陈尧还是会找话题跟顾厌聊天，考虑到林舟飏的感受，他一直低着头吃饭，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是顾厌吃得最多的一次，回到家以后撑得一动也不想动，觉得还是床和枕头舒服。

林舟飏让他去洗澡，他也不想动，说等一会。然后林舟飏就直接把他抱起来了，丢进调好了水温的浴缸里。水里放了两只小黄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

顾厌捏了一下，小黄鸭叫了一声，听得他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

“笑你的声音像这只鸭子……”

林舟飏拿水撩他：“你说谁是鸭子，信不信我狠狠教训你？”

顾厌拿起小黄鸭放在他头上，“不信。”

林舟飏：“……”

顾厌房间里摆着一副特别的画，画上是一对母女，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女儿穿着病号服，手上扎着留置针，背后的床头桌摆着各种各样的仪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前方，透着明亮的光。妈妈在给女儿梳头，表情略微有些沉重。

这是李淑琴的新作《星星》，大年初一的晚上才拿给顾厌的。

顾厌想，圆圆也变成星星了。她应该已经跟爸爸重逢了，两个人一起在天上看着圆圆的妈妈。

可能顾厌真的有些体力不支，洗澡洗了一半，躺在水里开始有些睁不开眼。

林舟飏怕他感冒，立刻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擦干了水裹上浴巾准备抱回去。

顾厌嘴硬地说：“我没睡着，就是有点不想动……”

“好，你没睡着。”林舟飏说，“那你自己穿睡衣。”

顾厌睁了睁眼，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套完连扣子都不扣，直接钻进被窝里，两眼一闭没了动静。

林舟飏叹了口气，替他把扣子扣上，洗了澡也躺进被子里，关灯前看了一眼那幅画，在心里向她们道晚安。

星星，新年快乐。晚安。

她怕妈妈想起来变成星星的爸爸，所以不喜欢被叫星星。

妈妈想让她一生璀璨如星，所以叫她星星。

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

林舟飏合上灯，跟顾厌一起陷入梦乡。

顾厌，你也晚安。

*

《谪仙》还剩个小尾巴，林舟飏初六那天还得重新进组，在张易言的督促下，预计两周就杀青了。

不巧的是陈尧说《街头巷尾》要重启，就在一周后，跟《谪仙》的档期正好冲突。

顾厌找张某商量了，把《谪仙》的拍摄期延长一周，允许林舟飏在两个剧组之间穿梭。

他们初四那天回京城，李盈歌和白易还没上班，林舟飏兢兢业业又当了一次司机，开着车先去商场买了些好吃的才回家。

王叔已经做好了饭等他们，是顾厌喜欢吃的鲍鱼面。

刚怀孕的时候顾厌吐得厉害，别说鲍鱼面了，看到鱼和肉就想吐。现在已经好多了，稍微吃一点没事。

顾厌跟林舟飏去宿舍看了戚野和白乐笙，只有白乐笙在，戚野不知道去哪了。

白乐笙见到顾厌的时候还算冷静，见到林舟飏直接愣在了原地，像被雷劈了一样瞪着眼定住了。

“白……乐笙？”林舟飏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就你一个，不是说有两个小孩吗？”

“戚野出去吃饭了。”白乐笙说。

顾厌把大包小包的吃的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坐在沙发上说：“你怎么不吃饭？”

“我妹妹补课还没放学，我等她一起。”

顾厌一脸不可置信：“过年也补课？你妹妹不是还小吗？”

“嗯，她成绩不太好。”白乐笙给顾厌和林舟飏倒了水，“老师说得赶紧补上去，不然以后更学不会了。”

顾厌低头一看，林舟飏的白开水，他的是红糖水，里面还放了两个红枣。

这小孩确实会照顾人。

林舟飏喝了口水说：“一听就是违规补课。你要真想给她补课，我给他请个家教算了。”

白乐笙立刻起身，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谢谢林前辈。”

顾厌说自己要辞职，过完年再开工的时候就不再是他带Heartbeating了。

白乐笙听完沉默了，抿着嘴不说话。

“公司会给你们派新的经纪人，你比他们三个都懂事，跟他们说要听话，你们的前途不可估量。”

四个小孩都很有天赋，从新专的反响也能看出来。

顾厌带过的五个人都是天赋型选手，在业务方面没让他发过愁。

走之前白乐笙叫住他说：“厌哥，谢谢你。”

顾厌微微一笑：“不客气。”

回到家林舟飏还在说：“我爸从哪找的这么苦哈哈的小孩？”

“过得不好的人还有很多。”顾厌叹了口气，“我开始有点理解林董说的了。”

他以前的眼界太窄了，只看得到顾林陈这种家族的奢靡生活，对苦难的印象只有课本上的文字和电影里的煽情桥段，现在他开始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李籽阳当年会那么做。

就像林含江说的，能理解，但不支持。

顾厌向公司递了辞呈，人事不敢批，直接把辞呈发到林含江的邮箱里。

距他上次递辞呈过去了将近一年，心境竟变了这么多。

林含江看到邮箱里的辞呈给林舟飏打了电话：“厌厌要辞职，你们商量好了？”

尽管林舟飏不情不愿，顾厌还是辞职了。

从此他这一段人生又是一个标点符号，正式向追逐林舟飏的时代告别。

顾厌晚上抱着林舟飏低声说：“林舟飏，我们算是重新开始一段关系了吧。”

林舟飏说：“这不算重新开始。”

“怎么不算？”顾厌说，“我之前是你的经纪人，现在不是了。”

“那现在是什么？”

“你觉得呢？”

林舟飏笑着亲了他一下：“是我老婆！”

顾厌嫌弃地推开他：“没领证呢，不算。”

“那明天去领证？”林舟飏起身拿起手机说，“我找我爸要户口本。”

“傻了吧唧，明天民政局不上班。”顾厌翻了个身，后背贴上林舟飏的胸膛，“我真感觉你比大学的时候变傻了。”

“你还提大学？”林舟飏冷哼着说，“你肯定是把我当成替身了！”

顾厌疑惑：“谁的替身？”

林舟飏捏他的脸：“大学时候的我。”

顾厌愣了一下，随即扭扭头甩开他的手：“你一定是偷偷看肥皂剧了。”

林舟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