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手术

紧急止血后，快速到医院，吴霆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看着往手术室里推的吴霆，封知晓眼圈红的要哭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吴霆要求医生停下来，医生俯下身听他说了一句话，然后转头看了封知晓一眼，转身就进入手术室了。

一会一个护士出来跟另外一个护士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另一个护士就朝着封知晓走过来：“您跟我去检查一下吧。”

跟着护士走，路过卫生间的时候时候，看了眼镜子，这才发现自己多么狼狈，刚坐上救护车的时候，酒吧的工作人员就通知了封凝，封凝得知情况，火速赶来医院。

酒吧经理赵虎也赶来了医院，两拨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的医院，“护士，护士，刚才和救护车一起来的，一个警察还有一个年轻人一起的，在哪？”封凝下了车顾不上形象，跑到一楼的护士值班台，就问人在哪。

“警察现在应该是做手术，另外一个人你去二楼门诊处问问吧。”

晚上的医院门诊没有白天人多，医生也就是几个值班的，着急的封凝顾不得问，上了二楼，就在楼道里喊：“封知晓！封知晓！”

刚做完CT检查的封知晓，还没从CT室出来，就听见貌似有人叫他。

探出头就看见一个一身家居服，身材保持的完好的中年男人，在楼道里喊封知晓的名字。

“爸，我在这呢。”向封凝疲惫的招招手。

“儿子！”一刻不等的跑过来，全身上下打量着：“儿子，你怎么样？哪受伤了？”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事儿，爸，我就摔了一下，没啥大事。”说完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赵虎也过来了，呼哧带喘！“封少！封少！你怎么样？”

“没事，赵虎，你给我办个住院吧。”现在封知晓说话都觉得累。

“嗯嗯好，我这就去。”看见封少有老爸在这陪着，赶紧去办理住院，封知晓被老爸拉着坐在等待区，还没问什么，封知晓先说话了，“爸，他给我挡了一枪，吴霆他给我挡了一枪。”这会，一直紧绷着那根玄还是断了，眼泪刷的流下来。

“他会没事的，等他出来，爸亲自去谢谢他，你想怎么感谢他都行。”封凝搂住儿子的肩膀，心疼的不行。

“爸，我欠他的。”

“儿子，没谁欠谁，他是在工作中救了你，他既是你恩人，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封少，祝院办好了。”赵虎十几分钟以后过来了，封知晓抬头看看老爸和赵虎：“赵虎，你带我过去，然后你们俩回吧，今天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一晚上，明天给我带身干净衣服过来。”

封凝看了儿子几秒钟，决定尊重他：“好，明天我过来接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放心吧，明天再过来吧，我累了。”转头看着赵虎：“走吧，带我过去吧。”自己手机根本没在身上，但还是说了不要担心的话。

赵虎选了最好的病房，走进卫生间，看见洗手台上放了一包什么，仔细一看，是一次性内裤，肯定是刚才赵虎弄来的，冲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内裤和病号服，躺在床上，那一声枪响和不受控制的身体一震，不停的在封知晓的脑海中循环播放，鼻腔中全是血腥味。

一夜没睡，看了眼手机，使劲揉揉眼睛，已经是早上八点了，起身，趿拉着拖鞋到护士站：“您好，昨天晚上胳膊枪伤做完手术的警察安排在哪个病房了？”

护士一抬头，微微一怔，看见眼前这人，脸色煞白，顶着两个黑眼圈，低头在记录表上翻了几下，说：“在501房间。”

“好的，谢谢。”封知晓住的房间是在6楼，他没等电梯，而是走了一层楼梯，顺着门牌号找到了501，房间门口，看到里边很多人，有医生还有穿着警服和便衣的。

本来很强烈想看吴霆的欲望，看见这么多人以后突然有点胆怯了。

默默退到门侧竖着耳朵听里边人说话，透过人群听到了医生说手术没问题，没伤到骨头，拆线以后及时做康复训练就可以了，注意伤口别沾水，别感染了。

手术很成功，算不上大手术，没伤到要害处，封知晓一颗心放下一大半。

“嗯，谢谢医生。”封知晓听见是吴霆的声音，封知晓扒着门使劲往里看，不过病床前人太多了，一层一层的，根本看不见病床上躺着的人，不过吴霆声音听上去不显得虚弱，还好还好。

又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应该是吴霆的同事或者下属的声音，说的什么没有听太清楚。

过了一会，医生出来了，几名穿着警服的人跟着也出来了，再往里看，还有两名穿着便装的人在和吴霆说着什么，吴霆用脚踹他们：“赶紧走吧，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我累着呢，赶紧走，我要睡觉，这可是明目张胆睡懒觉的好机会！”

小高和张晨又贫嘴几句也出来了，一转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封知晓，有些许差异：“封老板，你在这啊，你身体没事吧？”

吴霆在病床上听见小高说封知晓在门口，用没受伤的胳膊拄着床，抻着脖子往门口看，但从这个角度并没有看见他，封知晓刚才愣神，他俩出来都没看见，直到小高和他说话才回过神来，立马轻轻摇头说没事，同时脚不听使唤的向后退。

“嗯，没事就好，你是来看吴队的吧，吴队醒着呢，你进去就行。”说完下巴朝房间抬了抬，“我们就先走啦。”

封知早轻轻欠身：“嗯嗯，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

“应该的，走了。”

“封知晓？”吴霆把病床摇高了些，倚靠着，朝着门口叫了他的名字。

封知晓迟疑了几秒钟走进来，吴霆看着他的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病号服，医院的拖鞋，煞白的脸和嘴唇，眼圈泛青，眼球里红血丝，吴霆往旁边挪了挪，让出点位置，封知晓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嘴一撇，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吴霆一下子就慌了：“怎么还哭上了？”赶紧把他拽过来让他坐床上。

封知晓一抽一抽的哭着，说不出话来，只顾着用手背抹眼泪。

吴霆给他顺着气，安慰他说：“我没事，没伤到骨头，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

控制不住眼泪的封大少说话也连不起来了，抽抽搭搭的：“那你这是。。。胳膊，要是打心脏上。。。怎么办呢？你没事。。替我挡什么枪啊？”

“那情急之下，想不了那么多，那这次的任务不就是去保护你了吗？这不也没打心脏上不是？”吴霆解释。

“就仅仅是因为你的职责所在？”哭声渐小了，封知晓扭过头红着眼看他。

“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吴霆知道，这并不是封知晓想要的答案，“你有没有受伤？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一晚上没睡？”吴霆拉了拉他的胳膊。

“没受伤，我。。。我睡不着。。。”低着头，不停地绞着手指：“我一闭上眼睛就能闻见血腥味。”视线转移到他包着纱布的伤口上，沉吟道：“吴霆，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封知晓。”吴霆发现因为这事，他执拗的有点走不出去。看见他被麻绳磨破皮的手腕，指腹触碰着旁边好的皮肤，“疼不疼？”

封知晓低着脑袋摇了摇，心想，这比不上你替我挡了一枪的疼。

“封少，你在这啊。”赵虎站在病房门口，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是找了封知晓一会了，看见床上躺着的吴霆，赶紧过来询问：“吴队长，您的伤怎么样？”

“没事，小伤。”吴霆礼貌的回复了一嘴。

赵虎又和封知晓说：“封董事长过来了，说要感谢吴队长，我现在去请封董事长。”说完便径自离开了。

封知晓握住吴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想用力又怕他疼，看他坚定的样子，吴霆没想着抽出手去。

没几分钟，封凝和赵虎就进来了，封知晓松开了吴霆的手，不愧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气场十足，笔挺的西装，发胶固定好的发型，不到五十的年纪，没有一丝发福的迹象。

“吴队长，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后果我真的是不敢想。”封凝看着吴霆的气色和状况，心里也算放下心了，但是看到有椅子封知晓坐在床上，屁股和人家大腿紧挨着，板着脸说：“晓晓，你在病床上坐着像什么样子，快下来。”封凝皱着眉瞟了一眼封知晓，封知晓一宿没睡，眼神有点迷离，根本没注意到老爸的眼神，说的话也没听进去，坐在床边上，晃着着两条腿，耷拉着头低着不知道想什么。

“封董事长，这是我的职责，伤不严重，没伤到要害。”面对封凝，这场面话还是要说。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晓晓，走吧，跟我回家。”说完这话，封知晓抬头看看老爸，又想去握吴霆的手，但被灵巧的被躲开了。

“回去吧，一晚上没睡，回去好好休息。”吴霆碰了碰他的胳膊，封知晓没说话，封知晓穿的病号服偏大，下床的时候，衣服下摆的位置，被床上的被子弄得翘了起来，吴霆不经意发现封知晓腰的位置，有一大片的淤青，应该是昨天晚上程路遥一脚踹过去的，还有昨天摔跤、被强迫跪在地上，肯定也会有淤青这类的，但吴霆问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封知晓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封凝走了，换好了衣服，办理了出院，赵虎开着车，送父子二人回家。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说话，封凝感觉他和吴霆的关系不仅仅是警察与被保护人的关系，但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