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输得一败涂地

翌日

“你好，封知晓，我是吴桐，吴霆的父亲。”周一下午一点，封知晓电话响起，从醒了到现在，封知晓的注意力就一直紧张着，每隔几分钟就看下电话。

“您好，吴伯伯。”嘴上说话尽量保持镇定，其实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昆宁路上有一间叫无尽的咖啡厅，你知道吗？”吴桐说。

“嗯，知道。”

“那一个小时以后在那见吧，我们聊聊。”

“好的，吴伯伯。”封知晓应允下来，挂断了电话，选了一身稳重的黑色休闲西装，头发自然的顺下来，发色虽然浅，不过不做造型也显得乖一点。

封知晓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会，咖啡厅工作日下午的时候人并不多，比较安静，他并没有选了位置在座位上等，而是在门口站着等，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不过早春的天气，表现的却不友好。

吴桐准时到达，看见站在门口的封知晓皱了下眉，这么冷的天怎么在门口等。

司机开车，吴桐穿了便装，拿着一个公文包，缓缓朝封知晓走过去，封知晓很规矩的站着，微微倾身，鞠了一躬：“吴伯伯好。”吴桐嗯了一声，封知晓开门引身让吴桐先进去。

“大家都很忙，我开门见山。”屁股刚着椅子，吴桐就来了这句。

“吴伯伯，您喜欢喝美式还是拿铁？”封知晓没有接茬，而是问他喜欢喝什么。

“美式就可以，谢谢。”一句话，吴桐放松了一些，腰板挺的不是很直了。

吴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封知晓面前，神色淡然：“打开看看。”

封知晓看着信封，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迟疑了片刻，打开一看，是一沓照片，看着厚度，应该有二三十张，仔细看角度，基本上都是偷拍的，但是看的清脸，全部都是他和吴霆的照片，而且是亲密照片，搂在一起的，是那次接吴霆下班的时候，刚上车抱着接吻的、周末去商场两人手拉手的、试衣服时封知晓给他整理衣领的、吴霆用手擦他吃一嘴冰淇淋奶油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拍这些？封知晓不太明白。

“吴伯伯，这些。。。”

“你看没看到前几天，警局门口记者采访吴霆的报道，你看了么？”

“嗯，看到了。”不仅看到了采访，还有很多网友在下边的评论，除了一些关于案件的，更多的是讨论吴霆个人的。

“你知道如果吴霆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升职会很快，不仅是因为我的关系，他能力很出众，用不了几年，就会升到副局长，再过几年，就能到局长，你能知道这个地位对他有多重要吗？”

“吴伯伯，我懂，他确实能力也很强，但。。。”话说到一半，被吴桐打断。

“你知道在这样的单位，被知道是同性恋，会怎么样吗？”这是重点，终于说重点了。

封知晓心里没什么底气，眼神也不像刚才那样直视吴桐，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升不了职，会被人议论生活作风有问题，可能会被断送前程，可能连一个警察都不做了，他不做警察，能做什么呢？”这句话，越往后，语气越坚定。

封知晓捡着重点的词听，其实他根本不敢听，吴桐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针针扎在他心上，生疼。

“这照片是一个匿名人拍的，邮寄到了我的办公室，我想办法压下去了没有在网络上公开，如果再有下次，邮寄到别人的办公室，恐怕这件事情就压不下去了。”

吴桐看着自己的目的快要达到了，继续严重化：“现在的媒体力量有多大，相信你们年轻人比我了解的多。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影响他的一生。”

“吴伯伯，您希望我怎么做？”封知晓输了，他不能自私到影响他的前途事业。

“离开他吧，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没有发言权，但是希望你不要再和吴霆有感情上的联系，不联系最好。”吴桐不愧是局长，说话干脆，也很决绝，没有一句废话。

服务生把咖啡端上来，封知晓都没注意到，脑子里，全是：不能因为我，吴霆的事业就毁了。。我不能自私。。我不能毁了他。。。

“吴伯伯，这些照片能送我吗？”封知晓手指有些僵硬的整理一桌散开的照片，然后把一张张照片装进信封里。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答案。”吴桐今天不得到答案是不会放他走。

封知晓吃力的挑了挑嘴角，说：“吴伯伯，我会离开他，我不能拿他的下半辈子做赌注，您。。。赢了。”

封知晓拿上信封，站起身，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迈开的步子，头也没回的说：“吴伯伯，今天这杯咖啡您请我吧。”

吴桐回头看他一眼，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