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PS：自从写了阿嬷篇，看着自己写的文字，哭得死去活来，元气大伤，之后有一段时间都不想写了，不想回忆那些过去了。。。休息了两周后，现在继续更新。。。

在我从理工学院退学不久，我二伯看我整天待在家无所事事，于是就让我先去自愿报名服兵役，把每个新加坡男孩的人生大事先解决了，以后就少一桩心事操心了。在新加坡，每一位到了18岁的成年男性，都必须义务服兵役，除非是在上学或者健康体检不及格的，才能把服兵役的日期延迟或者免除当兵，所以我二伯让我早点去自愿报名当兵是一件好事，因为无论我早晚去当兵，这件事迟早都是需要完成的，所以还不如趁现在有时间，赶紧把这件人生大事给解决了，以后就有时间做其他事情了。

于是我自愿去报名当兵了，也顺利通过体检，被收入兵营了。每一位新加坡男性刚进入兵营时，首先需要进行三个月的基本体能训练，然后再被派去接下来2，3年的所属部队。我的首三个月基本体能训练，是在陆军装甲部队进行的。进兵营的第一天，我自己一个人去兵营报道，然后我的初中死党们，包括小珊和五虎将们，都来给我送行了。。。小珊跟个小媳妇一样，来送行时给我买了一大堆零食和吃的，生怕我在兵营里肚子饿，没东西吃。。。她就是这样，自从在初中的某一天，五虎将的阿峰试探性的问我，说小珊喜欢我，问我对她感觉怎么样，我随口说了一句，她不适合当女友，比较适合当老婆，然后据说小峰好像是告诉了小珊。。。从那天起，小珊表现爱的语言，她的表达关心的方式，就变成一个小媳妇一样，到处显示亲和力，为人民服务。。。无论是帮哪位朋友的妈妈去商场买东西，或是帮谁处理生活中琐碎的事情（比如去排队付账单），她都忙得不亦乐乎，似乎这样能为她增添自信，让她找到生活中的意义。。。

言归正传，在等候大厅里，当长官大声通过扩音器，喊着我们这些今天刚入兵营的新兵集合时，就这样，我带着小珊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依依不舍的和我那些初中的死党们道别了。在兵营里，我们先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宿舍里，然后，长官就带我们去把头发给理了，一个个都剃了光头，像一群少林和尚一样，因为我在报道兵营之前，已经提前让小珊她们陪我去理发店剃了光头了，(还是理发师让小珊亲自帮我把多余的头发先剪掉的，小珊手里拿着剪刀咔咔咔，笑得眉开眼笑的。。。)所以我只需要站在一旁，看他们被剃了光头，而我自己不用剃了。。。

在部队里的军训，因为我在初中经常打篮球和跑步的关系，所以部队里的体能训练并没有太难倒我，虽然能说是真的很辛苦，只是以我的观察，这些体能训练对我的困难程度，远远没有比其他新兵来的严重。。。有些菜鸟兵平时就缺乏运动，在刚进入部队时，一下子是很难适应军队里这样剧烈的体能训练的，以至于很多菜鸟兵想拿病假逃避军训，甚至更严重的是，能导致一个人变得忧郁，影响自己的心理健康，反正军队里新兵的自杀事件，是有很多前科的。。。所以虽然军训可以说很辛苦，但是对我来说，依然还是能咬着牙硬撑着，唯一让我感到比较力不从心的就是，我的手臂并不是很有力，所以引体向上是我的弱项，还有我的立定跳远，永远拿捏不了起跳的节奏。。。我深刻的记得，在我们进入部队的第一天，长官就让我们做了200多个伏地挺身，我就算是以前在初中的学生军队里，都没试过一天内做那么多伏地挺身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在食堂里吃早餐时，很多菜鸟兵包括我在内，我们握着汤匙的手，都是在不受控制的发抖着。。。所幸的是，长官让我们做的剧烈军训，很快的就体现了效果。。。在这样每天剧烈的运动下，过了几天，我就逐渐习惯这样的剧烈程度，再过了两周，每天做200个伏地挺身，一次做50个，一天做个4-6轮，对我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难事了。。。另一项我感到比较得心应手的训练就是2.4公里长跑，因为我以前在初中时就习惯了跑2.4公里，在部队里我们这些新兵当中，每次跑2.4公里，我都是跑在第二位的。。。每次就只输给一个身材矮小的印度人。。。我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肤色黑的人跑步就那么厉害，体能就这么好。。。就这样经过两周的剧烈体能训练后，我们这群菜鸟兵每次洗澡后，都列成一排站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呦嘿健美的身材，当然我也发现，我的身材也明显的变得健美许多，连两边的"鸡翅膀"都凸显出来了，双手举起，形成一个明显骄傲的V字形。。。我顿时间感到一阵满足感，感觉所有付出的努力与汗水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在兵营里进行三个月的基本体能训练后，我勉强的通过了部队的体能测验（主要是引体向上和立定跳远是我的弱项）。。。然后我们这批菜鸟兵，就从基本体能训练中毕业了，接下来等待着各自被派去所属的部队了。。。最终被告知，一部分的我们即将被派去军队的驾驶中心学习开车，以后当部队的驾驶员。。。当我们获知这个消息时，大部分人都很高兴，旁边的人都调侃说是我们运气好，才得到这份闲差事儿。。。不过其实还有另一个不明说法，就是很多我们这些来自单亲家庭的孩子，都已经提前被内定好，会被派去当部队的司机，包括我的弟弟小杰以后当兵也是一样，在部队里也当了部队司机。。。

当我们这些菜鸟兵，向驾驶中心报道的第一天，驾驶教练首先让我们一个个坐进吉普车的驾驶座位，解释并让我们熟悉车里的每一个部位，用脚踩哪个是油门，刹车，和离合器，然后慢慢教我们，怎么用一档启动车子，然后会启动车子了，就慢慢先在直路上驾驶，然后再慢慢习惯兜着圈子驾驶。。。最后，驾驶教练让我们在一段两边都喷水的马路上开车。。。教练让我们慢慢把车加速到50KM/H(军队车辆的最高速度不能超过50KM/H)，然后在充满积水，湿滑的马路上踩油门加速到满速，然后紧急刹车，教练说这个时候一定要用双手握紧方向盘，不能让方向盘有一点松动，向左或向右转。。。这样我们就体验了一次紧急刹车了。。。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有时候我们会学习开车，有时候会进教室里学习驾驶理论课程。。。我个人觉得那些测试题和马路上的路牌标志，基本上就是看图然后用逻辑思考猜出来的，所以最后也不负众望，拿到了理论测验50题的满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几位驾驶教练们，让我们把车开到一处森林里，然后来到一片空旷的红泥土地。。。放眼一看，这一大片的红泥土地凹凸不平，全都是大坑。。。然后教练坐在我们旁边，让我们把驾驶模式转换去4X4驾驶模式，然后开着四吨卡车驶入这些大泥坑里。。。当时的我一看，这大泥坑足足有一米深，这么大的卡车驶进去，恐怕是要翻车，当场师徒一起丧命吧。。。刚开始我不敢，不过在驾驶教练坚持不懈的辱骂和压力下，当时的我想“TMD死就死吧，反正你（驾驶教练）都不怕死了，故意让我往这大坑里开，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吧，有你陪我一起死，那我也不怕了！”，于是我就以死马当活马医了，故意把卡车驶入我眼底下这深达一米的大泥坑里，此时有种自杀式悲壮的感觉。。。当卡车驶进泥坑里时，能明显的感觉到卡车深深的降下去，然后驾驶教练马上双手帮我握紧方向盘，死死不敢放开，我看他那紧张劲儿，我心想TMD原来你也不是不怕死的。。。就这样，我顺利的解锁这惊险刺激的4X4技能，也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4X4驾驶模式的厉害。。。

每一项驾驶课程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上马路开车。。。我第一次上马路的时候，心情非常紧张，驾驶教练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紧张，叫我不要担心尽量放轻松，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是在外面路上撞车怎么办？驾驶教练告诉我不要担心，凡是按照他所说的做，就不会有事了。。。于是在驾驶教练的指导下，我从我们驾驶中心门前的小路，小心翼翼的把卡车驶入了大路上。。。眼前一边注意着马路上匆匆忙忙来往的车辆，耳边一边听着驾驶教练的指示，先踩一档慢慢加速，换成二档，然后三档，四档，心里和双手不停的操作着之前所排练过的。。。在马路上练习，有时候我开车开累了，就会连续犯下一系列的错误，这时候驾驶教练就会气得，让我们把卡车停在马路边，然后让我们下车，趴在马路边做伏地挺身。。。很多次我就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被惩罚做着伏地挺身的。。。不过我一直记住驾驶教练的话，教练说我们开车时一定要让别人感觉到我们的自信，让乘客坐车坐的舒服。。。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我的小香姑姑的老公，我的阿安姑丈。。。阿安姑丈很喜欢开车，他开车的样子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的轻松自在，甚至看起来他很享受开车。。。于是我试着想像着阿安姑丈开车的样子，慢慢的我也逐渐找到感觉了。。。逐渐的。。。在开回去驾驶中心的路途中，我开的越来越顺畅，驾驶教练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了。。。此时车里一片安静。。。逐渐的，驾驶教练坐在我身边，低着头睡着了。。。我心里暗爽“耶耶耶！终于让你坐到舒服的睡着了。。。”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于是我更加的细心，脚下更加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油门，深怕稍微踩大力了，车子就会震动，把驾驶教练吵醒了。。。这时候我意识到了，就像我小时候坐车坐到睡着一样，开车的时候，只要足够细心，即使是开车时引擎的声音，和打方向灯时的滴滴滴声音，也能把乘客催眠到睡着的。。。

上马路练习了差不多两个月左右，这一天，终于到了终极考试的日子了。。。教练说我们一共有三次上路考试的机会，如果通过了考试，就能顺利被派去别的部队当司机了。。。如果连续三次都不及格，那只好被派回去陆军部队做其他差事了。。。大家都晓得被派回去陆军部队意味着什么，大家可不想都回去以后干体力活儿了。。。于是我们这些菜鸟，都带着紧张的心情去考试了。。。。。。所幸的是，我并没有忘记教练平时所说的和练习的，在马路上考试时，除了听从并实践考官的指示同时，我也确保我开车时，让考官感觉到我的自信，让考官感觉坐我的车是舒服的。。。于是不出所料，我以第一次理论和上路考试满分的成绩，顺利从军队驾驶课程中毕业了，也顺利获得新加坡武装部队的驾照了。。。接下来，就是等待被派去之后待两年的部队，开始我的部队司机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