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我愿江山为聘
两人到了溯渊殿,祁宵眠兴冲冲的从床头拿出来一个小匣子,他拍拍床边示意沈玉桉坐下,沈玉桉看着龙床犹豫了一下,又看见祁宵眠闪闪发亮的眼睛就坐下了。
祁宵眠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根玉簪,那玉簪很精致很好看,尽管夜晚灯光昏暗,但那根玉簪依旧晶莹剔透的。
“老师,送给你的,喜欢吗?”祁宵眠拿出玉簪,在沈玉桉头上比划着。
沈玉桉有点不知所措,祁宵眠情绪转变的太快了,前面还那么委屈,现在就像是得到肉骨头的小狗一样尾巴摇出了花。
“嗯,喜欢。”
祁宵眠放下手,摆弄着手里的玉簪,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他低头想了一会,看着玉簪开口。
“老师,这玉簪是我‘母后’的,可能老师你不知道,我的‘母后’也是个男人,父皇当年去江南巡游的时候将我‘母后’带入了宫中,你也许会纳闷为什么男人也能生子,我也纳闷,可是‘母后’他确确实实生下了我…父皇在我六岁的时候告诉我‘母后’体质特殊,生下我的时候就剩半口气。”
沈玉桉听的云里雾里的,他好像听明白了,有好像听的不真切,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时候‘母后’被群臣议论,被后宫妃子排挤,连宫里的粗使丫鬟都比他过的好,但他从来没有和父皇说过他受的苦,直到后来…后来皇祖母不满他,赐了他一条白绫……”
祁宵眠说着眼里又涌出泪水,他将玉簪插在沈玉桉头上,“老师,我喜欢你,你愿意同朕在一起吗?我会努力治理好这江山,等天下太平,盛世长安,我便把这江山作为聘礼,娶你可好?”
“陛下…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认真!就答应我,好不好?”
沈玉桉别过头,他答应,那么他们以后将遇到种种磨难,种种流言蜚语。若是不答应,对于他,对于祁宵眠都是刀割心头肉的疼痛。
“臣答应陛下。”
他答应了,他不在乎流言蜚语,不在乎未来的艰难险阻,他现在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为了爱的人赌一把。赢了,皆大欢喜,输了,那便一起承受这赌局之后的结果。
“我答应你,陛下、宵眠、云林,我答应你。”
祁宵眠脸上渐渐展露出笑容,他抱住沈玉桉,紧紧的抱着,他抱了许久才放开沈玉桉。
今天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明明前几日还在互相怄气,可今日已经互表心意走在了一起,对祁宵眠来说,这无疑是沈玉桉送他最美好的生辰礼。
“老师,我能不叫你老师了吗?你都叫我的表字了。”
“嗯,那你就叫鉴川好了。”
“不要,那个姓岳的也叫你鉴川,我不要和他一样。”
祁宵眠摇着头,他是皇帝,除了太后叫他的表字以外再没人敢叫,可沈玉桉不一样,很多都叫过他的表字,他想要独一无二的称呼。
“那你就叫我阿澜吧,我母亲从前这么唤我。”
“阿澜?为什么叫阿澜?”
沈玉桉不管是名字还是表字都没有“澜”这个字。
“从前我母亲本给我起表字叫栀澜,可是后来我父亲说栀澜这个字太女孩子气,便给我改名叫鉴川,但是母亲还是习惯叫我‘阿澜’”。
“原来如此啊,没想到阿澜还有如此秀气的名字。”
“云林,你该睡了,天色已经很晚了。”
“那你呢,宫门已经上钥了,现在出宫也不安全。”祁宵眠思考了一番,拉过沈玉桉,“阿澜今夜和我睡可好?”
“不好,我去耳房睡,再不然睡地上也行,但就是不能和你一起睡。”
祁宵眠失落的望着沈玉桉,“阿澜~你当真不和我睡吗?”
“不睡,等你拿这江山做聘礼娶了我再议。”
“阿澜你这是恃宠而骄!哼,不睡就不睡,我自己睡。”
沈玉桉忍着笑,看着祁宵眠气着脱衣裳转过身背对着他睡下。他慢慢的凑过去,轻声对祁宵眠说了句“晚安”就出去了。
沈玉桉出来看着院中的琴,天上的月亮,和屋里的人,心里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他这六年的爱终于表达了出来,而且还得到了回应。
魏谦见沈玉桉出来了,就问道:“帝师大人,陛下他睡了吗?”
“嗯,陛下已经睡下了,还得劳烦公公命人将溯渊殿的耳房收拾出来一间,陛下让我今晚先住在这。”
“咱家现在就去吩咐,还请大人稍等片刻。”
“有劳公公了。”
沈玉桉坐在琴案边,他看着古琴,琴身上刻着他喜欢的栀子花,他拨动琴弦,不愧是宫里的制作,琴音如水,弹出来比他那把弹了好几年的琴音色好的多。
他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吧。
御前太监就是御前太监,办事效率高,“大人,房间收拾妥当了,您这边请。”魏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嗯。”
沈玉桉到了耳房,看着房间里的陈设竟与自己的卧房别无二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魏谦看出了沈玉桉的疑惑解释说:“陛下早前就吩咐咱家布置过了,今日只是摆上了这几盆栀子花,又扫了扫浮土灰尘。”
“陛下这是早就料到我会在宫里留宿才特意布置的。天色已晚,公公还是早些去歇息吧。”
“是,咱家就先退下了。”
沈玉桉在房间里踱步,祁宵眠就是只小狐狸,早早布置好陷阱等他落入,不过他喜欢,因为祁宵眠肯为了他用六年布置这个陷阱,他也用六年踏入这个陷阱。
一个人穿着夜行衣从宫中用轻功飞到城郊,“主上,祁宵眠好像已经注意到了桓王之事,接下来还要继续盯着他吗?”
这个神秘人擦着手里的剑,不紧不慢的说:“不用,接下来该盯着沈玉桉了。他们既已注意到了,那便在助他们一臂之力。”
神秘人掏出一块兵符,“把它给祁宵眠送去。”
“主上,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祁宵眠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神秘人将剑架在那人脖子上,微微一笑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若是在多问,我这把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是是,属下多嘴,下次不敢了,还请主上饶命。”
神秘人把剑收回来,暗着眸色,“知道就快滚!”
“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等那人走后,神秘人看着桌上放着的信,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云林啊,希望你能早点查到这些事吧,越早查到,于你,于四郎,于这江山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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