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朕不认输
夜里沈玉桉回到沈府后就吩咐小厮向朝廷告了假,说身体抱恙,之后门也不出,只是坐在房内,他想着那晚的情形,心里很乱,好像被什么压抑着,明明是自己的学生,却被自己教的喜欢上自己的老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很快,祁宵眠喜欢沈玉桉,爱沈玉桉,其实沈玉桉也是一样,他与祁宵眠朝夕相处了两年,怎会对他没有一点点感觉。
沈玉桉每每遇到烦心事都会坐在房里,点上一柱香,温上一壶酒,坐在案前缓缓弹着古琴,烦心事好像会随着琴音飘走,可是这次他的“烦心事”没有飘走,沈玉桉越弹越急,琴音也渐渐地变得急躁,最后“啪”的一声,琴音停了,琴弦也断了,沈玉桉垂下眼眸盯着那根断了的琴弦发呆。
第二天早朝,祁宵眠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沈玉桉平时站的位置,却发现没有人,便小声开口问魏谦:“老师为何还没来?”
魏谦弯弯腰,小声说:“回皇上,沈帝师今日早上便告了假,说是身体抱恙。”
祁宵眠听后微微一愣,点点头说:“朕知道了,一会你派人准备车架,朕亲自去看看老师。”
魏谦犹豫了一下说:“陛下,您亲自去怕是不妥…”
“……”
今天众臣们话格外的多,祁宵眠原本想早早的下了朝去看沈玉桉的,可是那些大臣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祁宵眠渐渐失去了耐心,沉着脸道:“各位大人可说完了?若没有要紧事就退朝,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写奏折呈上。”
众臣们见祁宵眠黑了脸也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一个个都闭口不言,魏谦喊了退朝后,祁宵眠就急急忙忙换了衣服。
“陛下,让奴去吧,您亲自去难免有人说您不顾身份地位,亲自去看臣子…”
“朕不是一国之君吗?朕的老师身体抱恙,朕为什么不能去?若有人说闲言碎语,那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祁宵眠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句话像猛兽嘶吼,足以震慑他人。
魏谦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备车。
祁宵眠乘着马车去了沈府。
沈玉桉站在窗前,看着阴暗的天空,这时小厮来报,“大人,陛下…来了。”
沈玉桉喉间滑动一下,许久才开口说:“迎驾”,沈玉桉换了朝服,来到厅前迎驾。祁宵眠不等车停稳便掀着车帘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便进了沈府。
“…臣参见陛下”沈玉桉作揖道。
祁宵眠扶起沈玉桉,一时想说很多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问句:“老师…身体怎么样了,快进屋吧,这会怕是要变天了,进去添件衣服”,沈玉桉等祁宵眠说完后,声音沙哑的说:“陛下其实不用来,今日听说方御史等几位大臣进谏让陛下早日立后,开枝散叶…”祁宵眠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欲言又止,最终只开口说:“朕不立后,更不会开枝散叶什么的。”
沈玉桉甩甩袖子,一脸严肃的看着祁宵眠,“荒唐!陛下,您不是无知稚子,您要明白您是一国之君。真龙血脉是要靠您传下去的。”
祁宵眠冷笑一声,看着天上的乌云,“老师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在哪,你也要像那群老顽固劝朕立后,让朕纳后宫吗?“祁宵眠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眼眶留下,老天仿佛在同情他,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魏谦怕祁宵眠淋雨染上风寒,就俯身请祁宵眠进屋。祁宵眠进屋脱下淋湿的外袍,转身看见案上摆放的古琴,便走过去坐在案前,双手轻抚那根断了的琴弦,雨中,祁宵眠弹着断弦古琴,雨滴砸在屋檐上,似天公合奏。沈玉桉站在一旁,轻叹口气,心口似是有千斤重担压着,喘不上气来。
雨一直下着,屋里两人各怀心事,不说话,只静静的坐着,突然祁宵眠转头看着沈玉桉说:“老师,陪我下一盘棋吧,要是我赢了您就同我在一起好吗?”
沈玉桉没有回答,只是命人取来棋盘,祁宵眠看着老师,他是那么不染尘世,那么让人心动。
屋里静寂一片,只有雨声和落子的声音,祁宵眠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沈玉桉,他垂眸看着棋局,睫毛很长,一袭青衣,修长的玉指捻着黑子…
“陛下,该您落子了。”
“……”
祁宵眠回过神来,看着棋局,棋局已定,他输了,祁宵眠长舒一口气,抬头看着沈玉桉笑笑,说:“老师赢了”。
窗外雨也停了,太阳也冲破云层,斑驳光影照在沈玉桉身上,照在那盘棋局上。魏谦轻叩门回禀道:“陛下,宫里来人传话,太后娘娘有请”,祁宵眠应了一声,拿起脱下的外袍就往外走,才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什么来,折回来往沈玉桉手里塞了一颗棋子。
“老师…朕不认输。”
沈玉桉看着手里的棋子,想着那句“不认输”,心里有万般言语却无处诉说,只能看着那盘棋局,看着那把琴,喃喃自语道:“陛下终究是…太任性了…”
祁宵眠坐上马车往皇宫走,车上祁宵眠掀开窗帘问魏谦,“你知道太后找朕有何事吗?”
魏谦颔首说:“回陛下,今日太后娘娘的侄女被太后接进宫,怕是…立后的事宜…”
“…朕知道了。”
立后,对祁宵眠来说真的可笑,他不可能立后,也不可能纳后宫,在他看来,他的皇后只能是沈玉桉,也只有沈玉桉一个妻子。
到了皇宫,祁宵眠先回了溯渊殿换了衣裳,便带着宫人去了太宁宫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云林来了啊,不必多礼,坐吧。”
说完,太后又把身旁的一个衣衫华丽,穿金戴银的姑娘拉过来,说:“秋云,快见过你云林表哥。”
“秋云见过表哥。”
“母后,这位是…?”祁宵眠看都没看秋云一眼,转头问太后。
太后笑了几声,说:“这是长平侯家的嫡女林秋云,论起来她是你表妹,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祁宵眠点点头,“不必多礼。”
秋云得了令就走到祁宵眠身旁为他添茶水,祁宵眠表面含笑,可在她添过茶水后那茶水祁宵眠再没碰过。
“现在叫表妹来是来宫里住还是只是接进来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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