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高三一班程野

林黎旭回到家，客厅灯开着，屋里暖气很足，江敏听到声音回头望去“回来啦。”“嗯。”林黎旭取下围巾挂在架子上，换了鞋，脱了外套。

“玩的怎么样？”江敏敷着面膜讲话不是很清晰，“还好，去逛了会儿街吃了饭。”“嗷嗷，冰箱里有洗好的葡萄，林黎旭不怎么想吃，但江敏这么说肯定是因为她要吃，林黎旭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盒装好的葡萄，走到沙发上坐下递给了江敏，“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葡萄宝宝！”

林黎徐翻个白眼“爸呢？”“在楼上书房呢，应该在忙，吃过饭就上去了。”江敏吃着葡萄看着电视。

林黎旭起身往楼上走去，到了林安的书房前，他敲了敲门，隔着门林安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爸。”林黎旭走到书桌边，“怎么了？”“没什么，看看你在忙什么。”“最近城西那块地皮要投标了，爸爸的公司想要那块地皮，所以在忙竞标的事。”林黎旭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林安看出来他有事“怎么了？有事就和我说，我看看能不能解决？”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后我想能不能把门禁改到九点啊？”“哦？为什么呢？”“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上高中了，我想有的时候可以和朋友们一起多玩一会。”林黎旭抬眼看了看林安，林安考虑了一会“确实哈，我们小旭已经是小大人了，好吧，批准了，等会和妈妈说一下。”

林黎旭开心的回到卧室，躺了一会就去洗澡了，躺到床上的时候才想起给陈俞发信息，他打开微信点开陈俞的聊天框。

lx：我到了。

陈俞：你回家回了两个小时？

lx：没有，我回来洗了个澡忘发信息了。

陈俞：还以为你死路上了

lx：怎么可能，你们回家了吗？

陈俞：我走了，他们还在唱歌。

lx：好吧。

发完信息，林黎旭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干嘛，无聊的打开了校园墙，除了高三的学生在抱怨明天要回学校以外，没什么有趣的事，估计都在过年吧。

江敏敲了敲门“宝宝？睡了吗？”“没呢，进来吧。”

江敏端乐杯牛奶进来，“喝了再睡，明天和妈妈去小姨家。”林黎旭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去干嘛？”“走亲戚啊。”林黎旭不想去，这种人多的麻烦事他不想去，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又要比较这的那的“我不想去。”“为什么呢？”“就是不想，我明天想好好睡觉！”

“行吧，那爸爸明天要出差了，你不去的话就要一个人在家弄饭吃哦。”“我知道了。”

江敏出去了，林黎旭玩了一会就睡觉了。

……

程野站在李秋婷办公桌旁边，“程野，我们学校有每一届都有一个芙南大学保送名额，学校一致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程野没什么表情，“我想报考国防科技大学。”李秋婷听了以后顿了一下“为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芙南大学可是全国最顶尖的大学！”

“谢谢老师们的好意，我已经决定了报考国防科技大学，这个名额留给更适合的人吧。”“你！”李秋婷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真的不要？”“嗯。”程野没有丝毫犹豫，“那你去叫李紫藤过来，你回去吧。”

程野回到班里，“班主任叫你去她办公室。”李紫藤站起身去了办公室，没一会开开心心的走进来，“程野，老班把保送名额给我了！”程野头都没有抬“恭喜。”

“我知道其实是给你的，但是你没要，不过谢谢你，这样我就不会有太大压力了，那你芙南这么好的大学你都不去，你要去哪里？”“国防科技大学。”“我去！想不到你志向这么伟大！”程野没有搭话。

今天上课，各科老师都是把一整个学期的课快速拉了一遍，明天开始就是正式复习了，他们班是最好的班，进度都会比其他班快很多，他们隔壁的二班，还在上新课。

晚自习下课后，程野收拾好东西出了校门，把头埋在校服领子里，快步走回家，李紫藤叫住他“程野！”

程野把头抬起来向后看“怎么了。”李紫藤快步追上他，“你走的太快了，刚刚老班说叫你一个星期后的开学典礼上台发表演讲，喏，这个是演讲稿。”李紫藤把稿子递给他，程野接过来“谢谢。”“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程野点点头。李紫藤已经跑到门口停着的黑色私家车前上了车。

程野回到家洗了澡，拿出物理和化学的五三开始刷题，房间里开着暖气，程野刷了一会感觉有点累了，靠在椅背上想休息，捏了捏眉心，起身去倒了杯水喝，客厅没有开灯，喝了水他没有回去刷题，而是坐在沙发上，阳台的窗没有关，冷风灌进来，程野穿的单薄但却不觉得冷。

程野在没开灯得客厅里坐着，十六岁以前，每天回家客厅都有灯，黎慧会坐在沙发等他回来，程刚会辅导他的作业，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离婚后，他们两个人都不要他了。

程野蜷着身体在沙发上睡着了。

……

一个星期后，高一高二的开学了，林黎旭早上吃了早饭，等着林安送他去学校，到了学校以后，林黎旭下了车“你晚上不用来接我，我和陈俞他们一起回去。”“行吧，注意安全。”

林黎旭背着书包走进教室，陈俞一早就到了，“你来这么早？”“刚刚到。”“哦。”林黎旭把暑假作业放在桌上，莉燕走进来坐在林黎旭前面，“早啊！”“早，吃饭了吗？”

“吃过了！”莉燕从书包里拿出三瓶牛奶，给陈俞和林黎旭各一瓶，林黎旭道了谢，陈俞拒绝了理由是他不喜欢喝牛奶。

班主任张雪交代完领书的事，集合的铃声就响起来了，他们排好队下楼去了操场，操场上乌压压的都是人，校长在上面讲话，林黎旭站在下面都要睡着了，“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发表演讲。”

在一阵掌声中，林黎旭的瞌睡醒了大半，程野走上讲台，林黎旭呆了呆，出现在脑海的第一画面是那双冻的微红的修长手指，还有那双如一潭死水但又好看的眼睛，最后是那颗左眼的泪痣。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程野，很荣幸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表感言……”程野的声音冷清，透着淡淡的冷意没有任何温度，但又些许好听。林黎旭后面的话一个字没有听进去，只听到“高三一班程野”

林黎旭眼睛一直盯着程野，直到程野演讲结束走下台，林黎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台下才收回眼神。

“现在有请我们上个学期各个年级前三名上台领奖，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

“高一年级，第一名高一一班林黎旭，第二名高一一班陈俞，第三名高一一班莉燕。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

“高二年级，第一名高二一班杨蓄，第二名高二三班……”

“高三年级，第一名高三一班程野，第二名高三一班李紫藤，第三名，高三三班张语晨。”

林黎旭站在台上，手里拿着奖状非常的不自然，直到程野上台后，他的目光一直追随他，九个人一起拍照片，下了讲台，林黎旭走在程野后面，程野比他高一个头，他盯着程野背影看直到消失在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