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破防了

剧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副导演小声询问是否要暂停拍摄，季贺修摇了摇头，声音比往常低沉：“继续，按计划来。”

可谁都能看出，他喊“卡”的频率变高了，目光也时常不自觉地飘向远处的休息间，许泽欢就在那里。

剧组现场的镁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场记板“啪”地落下，演员们开始新一条拍摄。

季贺修坐在监视器前，修长的手指捏着对讲机，指甲几乎要陷进黑色外壳。

当他第三次喊出“卡”时，副导演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季导，要不先休息？大家状态都有点紧绷。”

季贺修墨镜后的目光扫过片场，最终落在不远处。

许泽欢已经从休息间出来，正抱着保温杯和场务聊天，他的领口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发梢还沾着拍戏时的草屑。

季贺修移开视线，喉结动了动：“继续，按计划来。”

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这场戏足足拍了七遍才过。

收工的哨声响起时，季贺修摘下墨镜，穿过还在收拾器材的人群，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许泽欢正低头刷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睫毛投下小片阴影。

季贺修一句话也不说，拉着他重新走进了休息间。

门“咔嗒”一声被关上，片场瞬间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欸，你们说季导和许老师……”场务小张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八卦，“刚刚许老师网上说的那些，不会是真的吧？”

身旁的灯光师老李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看八九不离十！你没瞧见季导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喊‘卡’的频率比往常高多了，每次许老师一出现，他眼神就没挪开过。”

道具组的王姐抱着一摞剧本，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要我说啊，就算是真的又怎样？许老师看着年轻，总让我想起家里乖巧的侄子，人又很有主意。季导这些年也不容易，身边有个人陪着挺好的。”

她想起平日里许泽欢总是主动帮工作人员搬道具，休息时还给大家带奶茶，忍不住感叹：“再说了，这两人要是真在一起，也算是郎才郎貌，我举双手赞成。”

“就是就是！”刚入行的小实习生眼睛亮晶晶的，“我之前看过许老师的采访，他说最崇拜季导了，能和偶像在一起，这得多浪漫啊！而且季导工作那么认真，许老师又这么善解人意，肯定能照顾好季导。”

人群中有人小声提醒：“不过这事要是传出去，对许老师的事业会不会有影响啊？毕竟......”

话没说完就被老李打断：“管他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真心最难得。要是因为这个就脱粉，那也不是真粉丝。”

议论声渐渐消散，大家又各自忙碌起来，但看向休息间的目光里，都多了几分善意与祝福。

休息间内。

许泽欢浑然不觉季贺修生气的样子，露出灿烂的笑容：“季哥！你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突然开直播？”

季贺修反手锁上门，声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许泽欢却不慌不忙，伸手勾住他的领带轻轻一拽，两人瞬间贴得极近：“怎么？生气了？”

他看着季贺修紧蹙的眉峰，眼底笑意流转：“我看网上那些脏水都泼到你身上了，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你开直播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这完全是在胡闹。”

季贺修猛地扯开领带，转身拉开两人距离。

“你知不知道这会影响你的事业？粉丝脱粉、品牌解约，这些你都不在乎？”

季贺修背对着许泽欢，指节抵在冰凉的铁皮柜上，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见过太多因感情曝光跌落神坛的艺人，绝不能让许泽欢重蹈覆辙。

许泽欢绕到他身前，仰着头与他对视，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腹肌：“所以我才选在这个节骨眼啊。”

他眨了眨眼，“许铭杰现在自顾不暇，我趁机公开，既能转移舆论焦点，又能……”声音突然放软，“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季贺修心头一颤，想起许泽欢在直播里那句“我正在追求他”。

青年向来笑眯眯的，看似无害，却总能精准算计到每一步。可此刻他眼底翻涌的占有欲，让季贺修喉头发紧。

“以后别再擅自做决定。”

季贺修别过脸，伸手想推开他，却被许泽欢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柜子上。

许泽欢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涌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季哥，你明明也不想躲躲藏藏了，对不对？”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季贺修所有伪装。

他想起和许铭杰那段见不得光的过去，深夜的地下车库、被狗仔偷拍时的狼狈。而许泽欢，这个明知两人最开始的包养关系，却愿意为了他站在风口浪尖。

“我不会回应网上的事，”季贺修偏过头，声音沙哑，“你也不许再……”

话没说完，许泽欢突然踮脚咬住他的下唇，得逞似的轻笑：“知道啦，季导专心拍戏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与此同时，许铭杰的别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许泽欢季贺修#的热搜词条，视频里许泽欢望向镜头的眼神，与记忆中季贺修曾望向自己的温柔如出一辙。

许铭杰抓起桌上的相框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渣溅在脸上划出细痕，却比不上心口传来的刺痛。

“你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竟然也配追求季贺修？”

许铭杰踹翻面前的茶几，满地狼藉映着他扭曲的面容。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带着许泽欢回家，那个总是怯生生躲在角落的小孩，如今竟能光明正大地宣示主权。

许铭杰破防了。

他抓起手机疯狂刷新评论区，当看到有人说“许泽欢比许铭杰更配季贺修”时，终于彻底失控，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