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十四张

几个人忙乎着训练了半个多月。

明天就是校园联合篮球赛，下午年级主任带着学生们布置赛场，林澈和顾遥正跟王成这帮人一起往下搬椅子，女生们在围着球场周围摆椅子。

下楼梯的时候王成突然顿了下，林澈顺着王成的眼神看见正在和别的女生码椅子的林若思，这倒是意料之外。顾遥也注意到了，拍了拍王成示意他回神。

王成尴尬的笑笑，拿着椅子往下走。其实也没什么，就算没有林若思这码子事他也会和方梦他们打，只是有了林若思在其中掺合着让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场5VS5的篮球赛变成了一场以两个人个人之间爱恨情仇的战争。

打的不只是一场篮球赛了，而更是是一场赌上林澈顾遥黄絮王成杨鑫源脸面的硬仗。

搬着椅子到球场，林若思接过王成手里的椅子，看着大汗淋漓的几个人给他们一人一瓶冰的水，只有王成的不一样，是一杯冰美式，王成讪讪的接过来，道了声谢谢，他到现在还不敢直视林若思的眼睛。

林若思也有点慌乱，“不客气，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欠揍了吧。”就算话是这么说的，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正视王成，就算对上视线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那...加油？”

“尽全力。”王成怎么说的出口这场球就是为你打的，赌上的是他们几个人的面子和你，该怎么说，说不出口，那就不说，不开口。

顾遥看着他们，“我看着他们这别扭。”

“都会说开的，你看就他们俩这对彼此的状态。”林澈喝了口冰水。

黄子凡看见他们下来了欠儿欠儿的从女生堆里朝他们走过来，“我说顾神你咋还屈尊跟他们一块儿搬椅子来了？”黄子凡一边说一边朝边上拿着手机咔咔拍照的女生挥手示意我们顾神不能拍照，“怎么开始走亲民路线了？”

顾遥瞟了黄子凡一眼，“我平时也这样。”

黄子凡听见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掉在地上，“顾神，做人不能说谎，会遭天谴的。”

林澈看着低头划拉手机的顾遥，“你看什么？”顾遥回头看着他。

“觉得小朋友可爱。”林澈笑着看着顾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耳根子更是格外的红，就跟喝假酒了似的。

黄子凡直呼没眼看，高冷冰山男被调戏成火山喷发了似的，这神仙场面不录下来可惜了......

年纪的事办完几个人一块儿回了教室整理东西，顾遥看着眼前几个人，“今天一天没看见黄絮。”

林澈嘴角抽了抽，正高兴一天没看见他了，咱就说你这问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杨新源淡淡地说：“早上刚来的时候老师就把他叫走了，好像是之后研学是在国内还是去国外吧。”

顾遥点了点头。

“何雅没找你吗？你不是也打算去吗？”因为没有椅子了黄子凡直接往桌子上一座。

“没，还没决定好，”顾遥偷偷看了一眼林澈，“有点特殊情况。”顾遥还是继续靠着墙划拉手机。

林澈想了想，确实，顾遥小时候就说过想去国外学习更高精端的思想理论，毕竟国内经营管理和思想理论并修的学校太少。但是这个特殊情况到底是什么呢...

王成做完值日把书包一挎，“出去吃，走吧。”看了一眼这几个人，“小絮还没回来？”

林澈实在不解，为什么平时存在感这么弱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存在感这么大，不由得脸抽了抽，成心气我...

几个人又去了欢迎林澈的那家酒店。

顾遥刚进去就突然想起那天那个梦，脖子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脸也红扑扑的，王成看着顾遥，“你没事吧，感冒了？脸怎么这么红啊！”身后的林澈突然就没忍住咳了一声，王成又朝着林澈说：“你也感冒了？你别把顾神传染上啊！明天就比赛了！”

“我们又没亲密接触，怎么传染顾神啊？是吧顾神！”林澈朝顾遥吹了个口哨。

顾遥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梦”里的男主角林澈，他倒是没什么事自在的很，还不忘跟王成逗自己，一万句草泥马从顾遥心里奔腾而过，最终汇聚成一句话：S｜b林澈S｜b人...

林澈自然对这个餐厅记忆格外深刻，这是第一次突破自己自制力的地方，第一次尝到了甜头的地方。

幸好今天黄絮没来，不然他们俩多多少少都得有点尴尬。

还是提前订好的包间里。

王成拿着酒杯看着杯里的酒，“话哥们儿们也陪我放出去了，”看了一圈这几个人，“话在酒里。”直接一口闷了杯里的酒。

杨新源也一口闷了，林澈和顾遥也灌了半杯。

“你们说，明天...嗝，林若思来不来看咱们比赛。”王成大着舌头说。

杨新源拿着酒杯，“贱死你，她要是不来看你就不打了呗？”

“那不可能，兄弟们话都陪我说了，怎么也不能让你们跌面儿。”

顾遥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几杯酒下肚，脑袋现在都不受控制了，“你知道就好，要是敢跟那群b｜养的放水，我就剖了你。”

“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王成愿意为她做到哪份上。”王成又突然苦笑道，“你说她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话到最后甚至开始哽咽了起来。

“哭啊，你大点声哭，”顾遥一个手支着脑袋，迷糊的看着王成，“我倒是还羡慕你呢，至少还见得到......要是哭就有用的话，我也不至于......”顾遥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因为王成的哽咽声根本听不清。

林澈一怔，拿着酒杯的手不紧攥紧了几分。

羡慕王成，羡慕他们哪怕没在一起也可以看见彼此，羡慕哪怕分离也心里有彼此，羡慕他们哪怕最后颜面尽失也愿意为你拼一把。

林澈心疼的一抽一抽的，看见顾遥掏出烟要点上，先他一步把烟抽走了。

“林澈，拿我烟干嘛，你要抽还有...”顾遥顶着一张小红脸问林澈。

林澈看着顾遥，心里越来越不好受，他多想现在就抱住他，紧紧的把他揽入怀中，他多想......可他不能，他不是王成，顾遥也不是林若思，两个人但凡在这里翻船，那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友情怎么办，那十九年，那六千九百三十五天怎么办......林澈不敢想。

十点多。

王成和顾遥都醉的一塌糊涂，杨新源和林澈一人负责一个。

看着杨新源跟王成进了出租车他也招呼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林澈带着顾遥回了自己的公寓，把林澈抱上了床，顺手拿顾遥的手机跟阿姨说今晚顾遥跟他住一起了不用担心，顾遥妈妈也非常放心。床上顾遥突然拉住林澈的衣角，迷迷糊糊的说“林澈，为什么你什么都要拿我的，烟，手机，你是不是......”

“是。”还没等顾遥说完，林澈就抢答了。

顾遥怔了怔，随即起身，林澈以为他要走刚要拉住他，之间顾遥一把跨坐在林澈腿上，还没等林澈回过神来一个凉凉的唇已经贴在他的脑门儿上，随即而来的是冰凉的水珠儿，不，是眼泪，顾遥的眼泪...轻吻完林澈就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哽咽抽泣着“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骗我好玩吗？”

“顾遥，我没骗你。”林澈轻拍着怀里这只小猫的后背。

“没骗我？那为什么让我等，为什么让我熬，你告诉我为什么！”原本的哽咽已经不受控制变得痛哭流涕。

林澈想起了餐坐上的那句话：要是哭一顿就有用的话，我那两年就不用那么煎熬了...这句话只有林澈听见了。

“我等你好久啊，我看着夜晚变成白天，盼着你下一秒就会敲响我的门。可你呢，让我一等就两年，你知道吗，这两年里我多难熬，我甚至分不清...分不清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既想见你又不敢见你。你懂吗...”

那种再见到你想进一步没资格想退一步却舍不得的感觉，你知道吗。

“那我就让你认清这种感情，顾遥，认清这种感情，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不是...”林澈也有些哽咽，“喜欢...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林澈一把把顾遥压｜在｜身｜下，用手掰着顾遥的下巴，“你马上就知道了，”林澈一个温热的吻落在顾遥的唇上，温柔而缠绵，分开时，“认清了吗，你喜不喜欢我。”林澈问。

顾遥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林澈，在他的眼泪落在顾遥脸上的那一刻顾遥就清醒了，“林...林澈，对不起，我...我是不是对你做了奇怪的事，对不起...”

“清醒了？”林澈抹了把眼泪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你不需要道歉，回答我，是不是喜欢我！是还是不是！”

林澈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想知道这个能接受自己吻的竹马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

顾遥看着红着眼框质问自己的林澈，坦然着笑着回答道：“是。”

“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很恶心，对不起林澈，可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说着说着顾遥又哽咽起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两个人的眼眶往下掉，眼泪里映着曾经亲手推开的彼此。

“顾遥，我也是，我也是，一点都不恶心，一点也不奇怪。”

“那两年我都在很慎重的面对这份感情，两年前的我为你心动，两年后的我只会有增无减。”

“两年前我看不清自己的心，知道离开你的那一刻其实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心，只是我需要时间来证明心里的选择不是一时兴起，该道歉的是我，一直是我。”

“顾遥，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也许你我都有不可言的苦衷，但尽力之后才发现哪怕选择听天由命心里的人也是你。

顾遥抱住林澈，轻轻的吻着，这就是我的心意，这就是我的答复。

一阵誓死｜缠｜绵｜的｜吻｜。

顾遥哪怕酒醒了，也怕这就是酒醉后的一场梦，可心上人就在眼前，怎能不心动。

哪怕这只是黄粱一梦我也不想醒来，永远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