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壹
陶安是塞尼集团的掌权人,也就是我们俗话所说的总裁。
这枚总裁凭着毒辣的眼光、雷霆的手段和永远花不完的魄力带领整个塞尼集团在A国国都宁城市里迅速站稳脚跟,旗下的制药、娱乐、酒店等产业几乎垄断了整个宁城市。
近些年来塞尼集团的发展更是迅猛,本来已经是宁城市龙头企业的它如今更是将目光放向了整个A国,以一种低调却又不容忽视的姿态昂首打进了A国市场内部。
按理说,像这样年轻有魄力,英俊又多金的男人应该是众人追捧桃花不断的才对。然而他为人不言苟笑,严肃死板,气质又太过凛冽冰冷,周身凝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却又隐隐带着一股傲视天下的王八之气。
以至于每个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应当站在顶峰的人物,从而不由得产生一种在他面前总会矮人一截的错觉。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跟他有工作以外的接触了。
不仅如此,这人还有着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爱情观:一方面,他并不承认“爱情”这种虚幻飘渺的东西,可另一方面,他又认为“谈恋爱”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剂品。
他不会花言巧语,不会制造浪漫,他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谈恋爱”的行为都汇总起来,制作成一个计划表,一个又一个步骤按部就班地进行。
就连每天要送的花,他都要规定好。该星期一送的百合,就绝不会送星期二才能送的蓝玫瑰。
也因此,许多被他气度和能力所折服的女孩子,在与他相处一段时间后,都不可避免地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就更别说处在同一个圈子里心高气傲的名媛淑女了。
陶安自然也知晓自己令人避之不及的缘故,可他依旧我行我素。
如今,他缺少所谓的“生活调剂品”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山不就来我就山,既然没人胆肥地上前来将他拿下,他主动出击也未尝不可。
只是……
陶安坐在一家装修风格简洁优雅的咖啡厅里,皱着眉看了看手表。
常年受工作影响的他,对时间有着近乎变态的掌控欲,而他所约见的女人已经迟到将近十分钟了。
陶安突然兴致全失。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她取消今天的约会后,刚想抬手让侍应结账时,隔壁桌突然传来“噗嗤”一下的笑声,他心下不悦,还没等他转过头来,那人便自顾自地坐到他对面来了。
陶安微皱着眉抬起头来,却在触及眼前人的那一刻,怔住了。
眼前人有一头柔软且光泽的黑色碎发,五官并不突出,而相貌在阅人无数的他面前,只能称得上是中上水平。
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在往常绝对不会引起他注意的点,与这人周身独有的儒雅沉静的气质一旦结合起来,便组成了让他视觉感官最为舒服的样子。
他深感疑惑,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有这种感觉。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突如其来的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呢?一阵阵酸涩感从心底深处缓缓地涌出,带着丝丝的钝痛,他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这人的渴望。
这太奇怪了。
他很快回过神来,按捺下心里翻腾的情绪,问道:“你是谁?”
那人轻咳一声,忍住了笑意,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你好陶先生,我是宁城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免贵姓殷,单字一个‘定’。初见便觉先生丰神俊朗,气质非凡,有意与先生建交,希望不会因此唐突了先生。”
陶安心里一动。
一流的大学,一流的专业。如果这人所言不虚,那么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的他,可谓是青年才俊、能力非凡了。
以往出于拓展人脉的目的,他总会耐着性子跟各个领域里的出色人物结交。
只除了一类人——文人。
当年他在宁城大学读书的时候,就与历史系的联谊过几次,几次下来后差点要了他的命。
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文人满口之乎者也,思想迂腐还故作清高,他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致来与之结交。
陶安稍稍换了个姿势,“殷教授是怎么知道我的?”
闻言,殷定轻轻地笑了笑,笑声压抑在喉咙里,竟有种撩人心弦的性感,“陶先生乃塞尼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权人,更是宁城大学曾经的优秀毕业生,况且,”殷定的表情稍显无奈,“我的一些女学生,也常提起先生。”
“原来如此,”陶安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现在是见也见过了,认识也认识过了,不知道殷教授还有什么事?”
虽然觉得自己此刻的感觉很是怪异,但他却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尽管他莫名地贪恋这人身上的味道。
陶安话音刚落,殷定便生硬地将视线移到了桌上的一个咖啡杯上,虚咳了数声,“适才我一直在观察着先生,敢问先生……来此是为了相亲吗?”
陶安愣怔了一下,随即微眯着眼睛回道:“然后呢?”
殷定终于下定决心般地看向陶安,表情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但不知为何,陶安却是能从他那细微的表情与眼神中,看出了他难得的期盼与忐忑。
陶安面无表情地想:“真是见鬼了。”
殷定可不知道陶安此刻的想法,他摩挲了一下手指,耳侧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渐渐发红的耳朵,他慢慢地问道:“不知我能否有那个荣幸……试着当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陶安难掩惊讶,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殷定,“我是来找情人,不是来找爱人的。”他也不需要爱人。
殷定像是没有料到这个答案似的,当场便愣在了那里。
见殷定一直不说话,陶安心中没来由地感觉一阵烦躁,“你考虑清楚了吗?我的时间很宝贵,告诉我,你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殷定低垂了眼眸,良久后,他才叹息般地说道:“可以。”
陶安心下不知为何大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头脑发热地给自己找了个“男情人”。
但他细细一想,觉得男人还是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区别,甚至还隐隐认为男人要比女人省事得多。
他回想起自己前几任无理取闹的情人,更是愈发看出“男情人”的好来。
起码……不会一直妄想自己不该得的东西。
下定决心后,陶安的行为简直雷厉风行,他摊开手,直接问道:“手机呢?”
殷定也没问什么,乖乖地交出自己的手机,陶安接过,保存了自己的号码后便还给了他,“你待会儿直接回家收拾东西,今晚便搬到我家来,地址稍后发给你,这是钥匙。”
陶安掏出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
殷定直直地看着那把钥匙,面容沉静。
见他毫无动静,陶安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
殷定微微扬起嘴角,勾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他拿起钥匙,在陶安看不到的地方,用力地将钥匙紧攥在手心中。
他面色如常地说道:“先生说笑了。只是私下以为,如此安排,怕是太急了些,家中文献书籍众多,收拾起来也破费功夫,恐怕也得数日后才能……”
还未说完,陶安便打断了他,“不需要那么麻烦。”
“什么?”
“你不会在我家住很久的。”因为他的情人从来就没有在他身边待超过三个月。
殷定苦笑,“我明白了。”
面对如此爽快的殷定,陶安心中却有些不舒服,“明白就好。”
只是,陶安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之间竟纠缠了三年,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三年之后,他甚至想着要纠缠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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