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拾玖目录

第19章拾玖

“怎么样?”陶安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那人,在看到对面那人的穿着后,他又嫌弃般地移开了视线。

只见那人大热天的就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他把长长的衣领竖起来,恰好能遮住下半张脸,再加上脸上戴着的超大黑色墨镜,看着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简直怪异又滑稽。

那人搓了搓手指,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放在桌面上,之后,将其缓缓地推至陶安面前。

陶安拿起,打开一看,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出现在眼前,“谢意行?”

谢意行这个人,他是知道的。

要说唯一一个在宁城市里能与塞尼集团抗衡的,也就是由谢意行掌权的君临集团了。

与中二病一样的集团名字所不符的是,谢意行这人,在商圈里是神秘且低调的存在,几乎不曾出现在公众面前。

除了知道这人性别为男以外,他长得是圆是扁、是长是短,一概不知。

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与距宁城市甚远的灵溪山连环车祸有关?

陶安的眼神在顷刻之间犀利如狼。

那人点了点头,“是的。你的预感是正确的,灵溪山连环车祸一案另有隐情。当时警方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司机疲劳驾驶’,可奇怪的是,在还没判刑的情况下,那司机当天晚上就在拘留所畏罪自杀了,而警方竟然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我随后黑进了电信局,查了查那司机近段时间的通话记录,发现与他通话次数最多的那个号码,机主信息登记的是‘谢意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我想要把通话记录给复制下来的时候,所有的信息就在那一瞬间被篡改删除了。就一桩交通肇事罪,警方又怎么会去调查司机的通话记录,这样的无故篡改就有些奇怪了。”

陶安用手指摩挲着杯沿,他眼底寒冰流转,“除非……谢意行上头有人在护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谢意行为什么要制造这一次的车祸呢?我查了一下他与这次车祸所有死伤者的关系,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发现。只除了一个……”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张纸来,递到陶安面前。

面对眼前这人神神秘秘的举动,就连陶安也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接过纸条,打开,只那么一眼,他便当场愣在原地,他甚至感受到了血液在血管中一寸寸冻僵的感觉。

只见纸条上谢意行名字的右侧画了一个箭头,莫灵韵名字的左侧也画了一个箭头,两个箭头都指向中间的一个名字——殷定。

那人没有留意到陶安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这位殷定殷先生,是这次车祸的伤者之一。他曾经在宁城大学教书,因为教学功底出众,有好几个学生都在他的指导下,获得了省里甚至是国家的奖项,而其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学生,名叫莫灵韵。而这个学生呢,”他猥琐地嘿嘿一笑,“是谢意行的养女。”

“够了!”陶安断喝一声,眼底寒意愈甚,“不管是谁,只要动了我的人,我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那人忽然卡壳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谁,谁是你的人?”

陶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叫你调查这一桩交通肇事案?这么多年来,你这眼瞎的毛病还是没改。”

闻言,那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在数秒间,他将一个个人名分了出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叫道:“这么多年来,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基佬?”

陶安:“……基你个头。”

告别了那神经病似的发小,陶安急急忙忙地往书店方向赶去。

在这从前他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自己会像现在这样,一刻都不愿从那人身边离去,只因相思成疾。

他更没有想过,他的生命中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只要瞧上那么一眼,心中便有无限欢喜。

陶安拉开了书店的门,连气都没喘匀,就冲进了书店里。

然而,在看到那人靠在躺椅上看书时,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陶安悄悄地走到那人身后,安安静静地站着,呼吸着这人所呼吸的空气,慢慢地,他心中仅存着的一丝戾气也随之散去,心中盈满了庆幸与满足。

幸好你还在。

陶安近乎贪婪地凝视着殷定的背影,眼见着殷定在躺椅上渐渐地睡了过去,他心中便止不住地泛起丝丝的疼。

陶安蹑手蹑脚地凑近了殷定,他眼底那淡淡的青色于自己眼中一览无遗,他忍不住再靠近一些,在感受到殷定喷在自己脸上那绵长温热的气息后,他便依依不舍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生怕扰了这人的好眠。

连看着书都能睡过去,这人得多累啊?

他暗自叹了口气,向着一旁站着的实习生孟扬招了招手,示意他拿张薄被来。

孟扬也是个机灵的,在看到陶安的手势后,连忙跑进内屋。

这可是在来的第一天就彪悍凶猛地把老板嘴巴给啃出血的人!

即使这人死皮赖脸地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星期,老板也还是那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但是小两口嘛,闹别扭是很正常的事。

说不定哪天就能欢欢乐乐夫夫双双把家还呢?

陶安可不知道此时孟扬心中的想法,他低头静静地望着殷定的睡颜,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他知道殷定是个不喜争斗的人,与其说是自矜身份,倒不如说是因为他懒。

懒得与人计较,也懒得与人勾心斗角。

这样的人,本是不该开这样一家遭人觊觎的书店。

经过陶安这两个月的观察,来店里的大致可分为三种人。

一种是来店里买书的普通消费者;而另一种是忙着成为殷定妻子或者丈母娘的女人,哦对了,最近还多了一些目的不纯的男人,虽然每次遇到这类型的人,他总是肝火“噌噌噌”地上涨,但无疑这种人是最好办的,只需要他威逼利诱那么一下,凶神恶煞那么一下,他们就全跑了。

不好办的反而是那些打着学术交流的名号、眼里只有利益的所谓“收藏家”。这类型的人,无一不是为了殷定手上的珍贵孤本而来,每每见着殷定与这些人虚以委蛇,他就心疼得要命。

本来车祸过后就没好好养着,如今还这般折腾,偏偏他又没有那个理由去逼着这人好好爱惜自己。

真是……

陶安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不多时,孟扬回来了。

陶安小心翼翼地拿开殷定手上的书后,这才接过孟扬递上的薄被,将其轻轻地盖在殷定身上。他弯下身来,仔细地掖了掖被角,掖着掖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却见一双黝黑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陶安心中一颤,手上的动作却再也进行不下去了。他讪讪地收回了手,眼内闪过一丝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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