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笼中囚鸟
光影里,纪恬一边奔跑一边四处张望,穿着不知是从哪里从哪里整出来的一身太监服,松松垮垮的一点也不合身。
此时的他也顾不了这么多脑海里只有能逃出去。
[能逃出去的。]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嘉云城的地形,要找到河道]
[明明再走一会儿……]
“你是何人?”转角处走出两个官兵。
纪恬低着头回答:“小的是陛下寝殿的内臣,由于烛火不足,正想着前往再去拿些。”
官兵们不屑的说:“太监啊。”
又陆续有几个官兵火急火燎的前来四处查看,看见那两个官兵在和‘太监’说话
“你们俩!快点过来!要是找不到那个人我们就全玩儿完了!”
“你们还有闲时间聊闲天?!不要命了?”
纪恬低头沉默不语,看着那两个官兵离开。
“是~是,来了。”
“脸都没见过怎么找啊。”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
纪恬瞥见他们走远才缓缓抬起头喘了口气,心里暗想:幸好偷了件太监的衣服穿。
晚风微凉,吹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动。
[沿着河道走就会有通往城外的楼梯,那楼梯是能避开侍卫离开皇城的唯一出口。]
[到了那里想办法藏好自己的话……]
片刻间
纪恬已经爬上墙头,只是河道边难免生些苔藓,他一个不注意踩到苔藓上险些直接摔下去,幸好拽住了树藤才得以没掉下去,他颤抖的抓着树藤,望着脚下深幽的河水不仅有些害怕。
但他还么来得及再害怕下去就听见更令他胆战心惊的声音:“要朕帮你一把吗?”
纪恬惊恐万分的抬头看着墙沿
皇帝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云悥冷漠的说:“厉害啊。”
“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是唯一的出口的?”
“朕猜测或许你会来这里,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
纪恬看着眼前的男人,身后是夜光似水的夜幕,那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耀眼,漆黑的发丝和就像是夜帐的丝,而眼眸就像夜帐上的点点繁星……
一个风华绝代的帝王本该是在任何人眼里都如此夺目耀眼,但在纪恬的眼里,他是夜的使者,是身处人间大的死神,是他悲惨一生的始作俑者。
“抓住朕的手。反正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了,不是吗。”云悥弯腰对着他伸出了手,微风再次袭来,吹散了云悥微微拢起的发丝。
纪恬看着眼前的人的模样和伸出的手,心里一痛,他轻哼一声。
云悥像是猜到了他要干什么,想要直接抓住他的手……
可是晚了
他只碰见了那人冰凉的指尖,纪恬放开了手扑通一声摔进了河水里
“你!”云悥震惊的看着那人的选择。
冰冷刺骨的河水冲进纪恬的身体,他只是静静地任由身体下坠,前世的记忆在脑海里一幕幕的浮现
“发出去。”
一只别致的鸟展开华丽的翅膀呼扇着飞向天空
前世的他纪雨安站在前一世的云翊身边,“你说过,喜欢鸟对吧?”
他点了点头
只见云翊随手拿起弓搭上箭
唰
鸟闻声落地。
他惊恐的看着云悥:“您这是干什么!”
云翊睥睨的看着落在地上的鸟,冷漠的说着:“以为有翅膀就能从我的身边飞走了吗?”
他再次搭箭开弓
纪雨安想要夺过他手里的箭却被他绕开:“够了!”
他原本干净澄澈的眼睛布满了细小的血丝,他看不透眼前这个荒唐的君主,鸟儿一只一只接连一箭穿心倒地不起,而他只能站在凶手面前掉眼泪。
他什么都做不了……
云翊轻佻的看着他:“你错了。”
“你永远也逃不了,”
云翊指着地上了无生气的尸体
“仔细看看,看好了,想要从我身边飞走会是什么下场。”
纪雨安看着这些鸟的尸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脏几乎是不再跳动,他怔怔地看着这些小生命就此消逝,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上。
[一切都是因为我。]
[是我杀死了你们。]
他捧起一只还在垂死挣扎的鸟,泪滴落在它流下的血里,落在地上绽放成残落的花朵。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什么喜欢了,再也不……]
眼泪一滴连着一滴
滴答滴答
云悥捞起浑身湿透的纪恬,抱着他到寝殿,把他扔在榻上,侍女们看见浑身同样湿透的皇上连忙上前擦拭更衣。
云悥看着眼前单薄的人儿:“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逃跑的路。”
纪恬重重的咳嗽着,几近窒息。
“回答朕!”云悥怒视着他,“连朕宫殿的地形都一清二楚,你真的是密探吗?!”
“朕再说一遍!回答我!!!”云悥怒了,一把掀翻案桌。
纪恬踉踉跄跄的支起身来,止不住颤抖的说:“我就是个奴隶。请把我送回劳奴场。”
“听不懂人话是吗!”云悥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你现在可是朕的侍妾。”
“我讨厌当男宠,”纪恬抬头看着他,本该似海水般波涛汹涌的眼睛此刻却风轻云淡掀不起一丝波澜,“也讨厌当侍妾,至于您想找男人的话”
“就请陛下另寻善于此趣的吧。”
云悥背过身去冷笑一声:“你讨厌还是喜欢有什么关系吗,关键在于朕。”
高是从侧殿进入:“皇上,水已经备好了。您身上还湿着,还是赶快……”
“都出去。”
高是正欲接近,“皇上……”
云悥怒道:“都聋了吗!!”
吓得侍女们连忙跑了出去,又慌里慌张的折返回来带上了门。
高是探头看了一眼就望见地上掀翻的案桌,和跪在地上的纪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便退下了。
云悥转头长舒了口气,继而解下束带,扔在地上“我们继续。”
纪恬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低头盯着自己的手。
“你怎么知道讨厌侍寝呢?”
“你都还没试过。”
云悥看着眼前淡如止水的男人。
“我知道那是多么令人遭罪的事。”
云悥正要脱下外衫的手一顿,“你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做过?”云悥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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