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暮霞篇（三）初见，转换身份

终于回到他身边了！待管家走后，玉缘坐到床边，摸着自己的脸，苦涩地笑了笑。沉雪阁……她微微眯了眯眼，要她那件嫁衣做什么呢？

算了，反正也被拿走了，管他呢。玉缘放松地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层层叠叠的幔纱，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

姐姐……她拼命地跑着，生怕顾凉会追上来。直到跑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坟地，她才停下来，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咳得撕心裂肺。

姐姐……娘亲……她咳着，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顾凉！她想到那人冷漠的眼，咬紧了牙，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久，她站直身，四处望望。这是一块坟地啊……天意吗？她苦涩地笑笑，天要她死在这儿吗？不、不行！姐姐娘亲还等着她报仇！她不能倒在这儿！

她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地离开坟地，想要去往最近的城池。但，她跑得太久，腿脚发软，才刚路过一块墓碑，她便滚了下去，正正撞在一个墓碑角上，晕了过去。

……

我怎么又梦到那天了？！玉缘醒来，怔怔地看着上方。这在那天，她划花了自己的脸，匆忙躲过了一群歹人。也就在那天，她遇见了她……

“喂，你还好吗？”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她抬起头，被血糊住的眼看见了一截绯红的衣袖。

“你……你是谁？怎……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瑟瑟地问道。那人笑了一下，开口：“我？我是沉雪阁的阁主，世人都叫我白姬。”弯下腰，她看着她的眼，弯起一边嘴角，“你叫……苏婉？心中的欲望很浓郁呢。想要实现你的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哦。”

“白……白姬？你……你真的……真的可以帮我？”苏婉抹了抹脸上的鲜血，满怀希冀地问道。

“嗯，可以的哦。让我看看……”白姬直起身，取下腰间的血玉，放在苏婉的眼前。不一会儿，她收起玉，道：“你的愿望……啧，杀了你的相公？！够狠啊……”

“我……我不想……杀他的。是他！是他先动的手！他杀了我的全家！我必须杀了他！为我姐姐和娘亲报仇！”苏婉喘着气，眼中的泪流过脸颊，血红一片，狰狞可怖。

“啊……自然是可以的呢。”白姬弯眼笑了笑，“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作为交换嘛……就用你的嫁衣来抵吧。”

“嫁衣？！”苏婉顿了一下，“这……这个可以给你！可……可是……”她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我的脸……我的脸……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别担心，我说了我会帮你。”白姬弯弯眉，“你想我帮你杀了他，还是……你自己动手？”她勾起嘴角，问道。

“这……我自己来！”苏婉垂下眼，“我要用他的鲜血，来祭奠我的亲人！”

“好啊。”白姬伸出手，“来，摁个章吧，从此刻起，你的‘暮霞’，就是我的了。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杀了顾凉。”

“暮霞？”苏婉疑惑地歪歪头，但还是伸手拍在了她掌心。“契约达成。”白姬收回手，“啊，‘暮霞’就是你的嫁衣啊，你的颓废无助、茫然徘徊，都在它身上啊。”

她伸出一只手，绯红的衣袖轻轻摆动，点在苏婉的眉心。“你想要回到顾凉身边，对吧？”她笑了笑，“那好，恢复你的容貌，再稍加修饰，让你名动天下。”

一道白光闪过，苏婉闭了闭眼，发现白姬已消失不见。“自己小心些，我可不想我的顾客还没完成她的愿望，就死于非命了呢……”一道清冷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

……

白姬……沉雪阁……玉缘闭了闭眼，叹囗气。罢了，既然回来了……她坐起身，盯着房门，顾凉，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