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暮霞篇（终）少女的杀意终落空

突然，他的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婉，“你…你…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苏婉笑了笑，“怎么可能只是你们逞威风，而我什么都不做呢?！”

“谢谢您，杨叔。”苏婉看着他身后的人道。

“不用谢，苏小姐。”杨叔垂下头，毕恭毕敬地说。

“苏小姐?！你！你是苏婉?！”赵芶瞪大眼，不可思议地说。

“啊~被猜到了呢。”苏婉笑笑，屈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妇人礼，“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婉，前丞相府的二小姐，同时也是青楼花魁，玉缘。”

“不知你有没有印象，但他肯定有。”苏婉拉拉身上的衣服，“你可觉得，这衣服眼熟?”

“这…这是…”赵芶踉跄地跪在地上，看着那如火的衣服，“是我，赐下的嫁衣?”

“你很聪明嘛。”苏婉俯视着他，“没错，是当初那件嫁衣，不过呢，被血染的更红罢了。”

“好哥哥，这礼物，看来不是给我的呢。”顾凉朗声笑道，“将士们，开门，我们进城！”

“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苏婉回头看看墙下的军队，扬起手，“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你…你会后悔的！”赵芶眼看逃不过，恶狠狠地说，“你和他，没有好结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苏婉拔下头上的簪子，“你要走慢一点，很快，你的弟弟，也要下去陪你了。”

“你！”赵芶话还没说完，苏婉便一把刺穿了他的咽喉。

……

在除去赵芶后，苏婉冷漠地擦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凉的军队进入城里。

顾凉，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她静静地想着，慢悠悠地走下城墙，来到鸾鸣殿。

“玉缘姑娘，安平王叫你过去。”还没坐一会儿，一个嬷嬷前来禀告。

“知道了。”苏婉冷淡地说，“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过去。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

“婉儿，你来啦！”顾凉正在正宫外徘徊，瞧见苏婉一袭红衣，慢慢走来，上前惊喜道，“你看，以后这万里河山，都是我们的。你喜不喜欢？我以这江山为聘礼，迎娶你，可好？”

“哦？是吗？这么好的江山，就为了我一人？”苏婉走近，弯眉笑道。

“婉儿，再大、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你一人。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顾凉笑笑，将她拥入怀中。

“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但……你可看不到我以后的样子了。”苏婉微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恨恨地刺入他的胸膛。

“婉儿…你…你怎么…”顾凉慢慢放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终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咳了几声，慢慢跪下。

“也对…你不会放过我的…”他无奈道，“毕竟……我也是…你的仇人……”他又咳了几声，嘴角溢出鲜血，“但⋯你要⋯好好⋯活下去⋯和⋯和你的亲人们……”他静静地合上眼，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我的亲人?我哪里还有什么亲人?！不都被你杀完了吗?就…就剩了…我一个……”苏婉颓然地跪在地上，无助地摇晃着顾凉的尸身，“你起来！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能这样?！”

这时，顾凉的幕僚走了过来，看见自己主子的尸体，他并不意外，只是将一封信放在苏婉的眼前。

“玉缘姑娘，王爷早就料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所以将所有的一切都写进了这封信里。请你节哀。”幕僚说完，拱了拱手，缓步离开。

顾凉，你怎么⋯⋯苏婉颤着手，拿起信，一点一点地拆开，慢慢读了起来。

“婉儿，见字如晤。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了吧。不要为我悲伤，毕竟我是罪有应得。”“不管你知不知道了真相，我从头开始说起。”

“婉儿，其实，当我知晓我将要迎娶的人是你时，我非常开心，因为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

“然而，当我的亲哥哥拿着你的命威胁我、要我铲除丞相府时，我犹豫了。一边是你，一边是你的亲人，我不知道该怎么选。”

“后来，我就想，如果选你的话，你至少还能活着，我也能够动些手脚，暗中放过你的一些亲人。这样虽然你会恨我，但我尽力了，也对你没有愧疚。”

“如果选了你的家人，那么，我哥哥一定会派其他人前去。所以，我选了你，也放走了你的两个弟弟。”

“我知道，当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来向我报仇。但当你说你想要进宫时，我无比心痛。原来，你如此恨我，可是，为什么你不说呢？我明知道她是你，只要你开口，就算要我的命又何妨？！”

“罢了，往事已逝，只要你还活着，我便无憾了。”“这江山，是我为你备下的聘礼，若你还记得我、念着我、喜欢我，那么，请你守好它。不用怕，我已经交代过，只要我死了，你就是下一个皇。”

“婉儿，珍重。”

顾凉…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说？！苏婉看完，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掉，打湿了她手上的信。

顾凉，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把我一人…留在这个世上呢……苏婉踉跄起身，捏着信纸，走出宫门。

“参见陛下！”士兵们见到她，齐齐跪下，高呼道。

“免礼。”苏婉抬抬手，镇定地说，“明日，举行登基仪式。”

“是！”

顾凉，你慢一点，等我处理好，我就来见你。苏婉抬头，闭着眼，如是想。

……

“契约达成，我该回收我的报酬了。”不远处，白姬站在那儿，向苏婉微微抬起手。

苏婉似有所觉，望向她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