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村中鬼怪之事
陈禾听到赵听音她均匀的呼吸声,一双漆黑的眸子望定她,烛火摇曳,小姑娘窝在他怀中,睡得很香,许是白日累极了。
他无奈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在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子怀中睡觉,毫无防备之心。
他觉得他就算对她做了一些事,她也不会有一点察觉。突然床幔微动,陈禾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与本身气质极不相衬的微笑:“滚出来。”
一身黑衣长袍面若寒霜的男子现身后跪在他跟前低着头没有抬眼,他没有资格直视面前这个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随手杀人的尊主。
“我让你跪了?”
陈禾歪着头看着面前身板挺直跪着的男子,声音与笑容一般亲切,如同亲人关心的问候。
男子没有起来还在地上:“尊主,一切都是属下失职。”
说完,他抬手以右手握住的弯刀直直地往右胸插去,紧接着听得“哧”一声,胸口上面插着一把刀,刀刃之处绽放出血花不停地往外流放绽放。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痛闷声,仿佛早已习惯一般。
陈禾微笑:“季度不听号令擅自行刺本尊,是不争的事实,怎能让你这个哥哥替他受罪。”
“尊主……说的是……”
季寒映着火光的半边俊脸变得苍白。
夜晚的缘故,风很凉,他脸上本来已经冰凉,可外头时不时的一阵风吹来,寒意更盛,他只觉得全身发冷,脚底半分也移动不了。
陈禾盯着季寒,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像看死物一般,微笑着摇头:“还不够疼。”
话音刚落,他抬手运用掌风把那把插在季寒胸膛的刀往里捅了捅来回搅动几下,鲜血不断涌出,血肉模糊不己。
“呃……嗯……”
季寒脸上的神色由漠然转为痛苦,他闷哼一声,唇角流下血,挺拔的身躯弯了一下,又直直的立了回来。
尊主的掌风里竟携着极寒冰凉之气,刺得伤口隐隐作痛,寒意直透入骨,疼痛难忍。
他咬牙强忍着痛意没有求饶,克制着要疼晕过去的冲动,他不能倒过去,他知道没有用,更不会逃脱生天。
因为尊主最讨厌软弱无力的废物,而他的下场也会更惨。
陈禾下蹋缓步踱过来,从腰怀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巾缓缓伸手抬起季寒的下巴,抚上他的脸,用手巾擦拭着他唇角的血痕。
他手中的动作如摘花拈叶般的优雅自然,他干净修长的手指近看如美玉雕成很是漂亮。
季寒身子僵硬了,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甚至还能依稀感受到尊主那比脸还冰凉的手指触碰。
陈禾饶有兴味道:“既然过来了,为何此狼狈。”
他声音温和,听不出丝毫,好似不是他的所作所为,是别人为之。
季寒回应:“属下,技不如人。”
陈禾笑容微敛收回手,已无刚才的嬉皮笑脸,浑身透着逼人的煞气,神情冷竣。
沉默片刻,冷冷道:“他竟有这样的野心,便让他当上几日的魔尊。”
季寒惊了:“尊主。”
陈禾嘴角扬起着没有温度的笑:“刚登顶没多久就被至亲之人拉入深渊,他才会记得更牢,体会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属下令命。”
季寒无能为力接指示,收了保季度的心,他总是护着这个弟弟是爹娘死的时候跟他说叫他要永远用命护着他的弟弟,他是他唯一的亲人。
这些年,不管他弟弟做了什么他都会挡在最前方,替他受苦受累,可现在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倒不是怕,仅仅是因为尊主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他和弟弟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知道弟弟对尊主动了手后寒了心,但心里还是带了些侥幸,希望自己挽一些罪过,让尊主留他弟弟全尸。
可还是于事无补,他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终究还是死在他的狼子野心之上。
陈禾长睫慵懒一掀:“看好那个没脑子的。”
“是。”
季寒站起身行了个礼,转身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就是这!高人就在这!!!”
“林婆婆,你说什么呢?”
“有高人,我老伴昨天晚上不听劝偷出门看到了那高人亲手击退了那换脸鬼!可厉害了呢!”
“那这是神仙下凡来了啊!我们有救了!”
“神仙?你是说神仙?那我们该好生招待敲锣打鼓迎接啊!”
“安静!大家伙安静!万事不能下定论,是不是神仙还未知。”
房门外的汇集着一群人,他们议论纷纷。
陈禾杀气一瞬而至,低着额头的手指微屈,旁边寒光一闪,长剑直往木门飞去,木门中间直直的被戳了个大洞,“呯”地一声砸落在地。
门口的人群吓了一跳,侧头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侧躺在床蹋之上的他。
他生得太好看了,好看到村里众人在他面前,像不起眼的杂草,而他却是是熠熠生辉的存在。
陈禾抬了下眼皮:“聒噪。”
前头的老人对他目光那一瞬,就知道眼前的人身份不凡。
他当了几年的村长,见过很多人,却没见过如此厉害之人,此人言行举止之间都透露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令人敬畏和恐惧。
看来林婆婆说的没错,当真是神仙下凡。
老人连忙行了个礼:“乡野之村,不懂礼术,如有侵犯之处,请原谅神仙原谅。”
陈禾漫不经心应:“嗯。”
老人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拯救全村的希望,惴惴不安请求道:“老朽,恳请神仙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他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忐忑,手中扶着的拐杖的下柄也陷入了泥土一半。
陈禾垂眸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说:“我对普通人的性命没兴趣。”
言下之意,是在说你们的性命干我何事?我为什么要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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