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思凡
拾玉成知道楼舒城这话是对他说的,但那边方艾兴也看着这边,就有些进退两难了。
刚刚还满是叫好声的人群,此刻安静的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过来。」
楼舒城语气有些不悦,对于他犹豫了这么久不过来的不悦,却又保持着动作没动。
拾玉成就是再不甘愿,也得咬咬牙走了过去,微微弯下腰把手放在那戴了白手套的手上。
楼舒城的手比他的要大,手一握,正好包住。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楼舒城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人拉了下来,落地之前又将人打横抱在怀里。
拾玉成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掉下去的惊慌让他本能的抱紧了楼舒城的脖子。
楼舒城低头看着怀里恢复平静的人,勾了勾嘴角,二话不说,抱着人就往外走。
所有人都知道这楼舒城是中内的无冕之王,现在就差举旗自立门户了,虽说北边还有满清的皇帝,但乱世里,谁的拳头、硬,做什么都有道理。
此刻楼舒城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那台上的虞姬抢走了,没有丝毫理由,因为不需要,他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在其他人眼里,当真是霸王、别姬了。
好在方艾兴的婚礼已经举行,这会新娘子正坐在喜房里,楼舒城没有在拜堂成亲之前抢人离开,也不算落了方家面子。
不说别的,单单楼舒城能来参加他的婚礼,本身就已经是看得起他了。
等到楼舒城的背影消失,厅里又恢复了热闹。
戏,也还是有人接着往下唱的。
收回放在门口的视线,方艾兴轻轻一笑,转眼之间,又是那个温文儒雅的方家大公子了。
上车之前,楼舒城将他放了下来,拾玉成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这会沾喜气的人都走了,不然可就丢脸了。
没多久,楼府的车子就停在了两人面前,拾玉成侧头看了眼不知道在看什么的楼舒城,咬咬牙,坐了进去。
楼舒城坐在他旁边,浑身气势逼人,拾玉成觉得周身的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拾玉成此刻就像是被猎人一步一步赶往陷阱的猎物,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第一次被人看上,去对方府上过夜时差不多。
那会他年幼,虽然懂的不少,也知道做这一行的人,迟早有这一天,但是心里还是害怕。
「想什么。」
楼舒城用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拾玉成这会却吓了一跳,这会楼舒城带他回去要做什么,他心知肚明的,要是知道他居然在想其他的人,估计天就得崩了。
「没……」
「嗯?」
因为他的慌张,楼舒城转头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拾玉成更是觉得时间难捱了,屁股底下仿佛有针扎一样坐立不安。
拾玉成也知道他不会信,想着这会已经惹他生气了,索性也就放开了,说起话来,也毫不顾忌。
「想、男人。」
楼舒城听了他这话,眉头一皱,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往身边一带,拾玉成差点扑进他怀里。
「想、男人?」
拾玉成皱着眉头,看着一瞬间危险起来的楼舒城,突然笑了笑,明知故一般,「将军不喜欢?」
楼舒城看着他眼眸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心中那点不快又慢慢消散了去,大拇指在他嘴唇上揉了两下凑过去,低头在上面碰了碰就放开了,端端正正地坐回去。
拾玉成拿手指抹了下嘴唇,突然就笑了,用袖子再抹了两下,「楼将军,我素来不和要、上、床的男人、亲、嘴。」
后面的话没说完,楼舒城脸色有点难看,将人压在座位上,抬起那下巴,俯身亲了下去。
就像是和一头狼接、吻一样,拾玉成想,楼舒城都快要把他吃下肚了,嘴巴里有点血、腥、味,又在搅动下被吞下去,而楼舒城似乎是被血、腥、味刺激了,对着他的嘴唇又、咬、又、磨的。
等到楼舒城肯放过他了,嘴巴上的膏子已经被两个人吃了个干净,泛着水润的红、肿,别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看着楼舒城气不喘脸不红的样子,心里暗骂这人体、力怎么这么好,回头又担心起今晚别把他折、腾得散架了。
很快的就到了楼府,一栋西式别墅。
被楼舒城拉着进屋的时候,拾玉成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就被带进了卧室。
看着他、脱、了外套,解、开了、衬衫扣子,往床上一坐,难得有些慵懒。
拾玉成手指头捏了又捏,还没遇到过这么急的人,之前被他压在车里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裤子下对他、虎、视眈、眈的东、西,这会看着楼舒城的眼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听说你思凡唱得不错。」
拾玉成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有些发愣。
直到他走到身边了,才勉强回过神,看着正在解开他扣子的手,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思凡》已经唱过很多次了,调子还是有些不准,以前唱这出戏,大多是为了一个气氛。
可是不知怎么的,拾玉成愣是没法把这戏和楼舒城对上号,这人居然也会听《思凡》这样的曲子。这曲子,一般是不会拿到台面上来唱的。
女儿家听了不好,嫁为人妇的人听了,估摸着会把戏台子砸了。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
这句话唱完,衣服已经被、脱、干净了,楼舒城虽然衣服有些凌、乱,但这会还算整齐,拾玉成再是脸皮厚,这会也有些忍不住害、羞。
「接着唱。」
楼舒城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腰,饶有兴趣地听着他唱戏,半眯着眼,时不时看他一眼。
「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
拾玉成呼吸略急促,唱起来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只觉得眼前白一阵黑一阵的难、受。
唱到最后一句「但愿生下一个小孩儿,却不道是快、活、煞了我」时,尾音突然拉得极长且破碎不、堪。
拾玉成微眯着眼睛,看着头顶墙壁上的壁灯,灯光昏暗,边缘的黑暗中仿佛藏匿了一头、凶、兽。
「生下一个小孩儿……」楼舒城哼唱了一句,伏、在拾玉成背上,薄唇贴着他的耳朵,语气听不出喜怒,「嗯?」
拾玉成一开始还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迷迷糊糊地,待到明白过来,气得满脸通红,扭头瞪了他一眼,「只要楼将军你有那个能力让我、怀、孕。」
「呵呵。」
楼舒城被他的反应取悦到了,心情大好。
拾玉成苦着脸哼哼唧唧地,真是的,这楼将军心情不好,受罪的是自己;心情不好,受罪的还是自己,这都是什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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