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误以梦境

当所有庆典礼数全部结束，景深换了常服便立即回到景轩的居所。一旁的太监举着发出昏黄的灯镂，后面是随行的宫女，端着清粥和小菜。

常德用钥匙打开锁子，退到景深身旁，小声道“陛下请。”

景深推开门，准备往前踏一步，就看见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景轩，随后叹了一口气。

他抱起沉睡不醒的景轩，把他放进屋子内的床铺上。

常德很有眼色的点燃了圆桌的蜡烛，并且指挥宫女把吃食放在桌上。然后和其他闲人一起退出了屋子，并带上门，一系列动作做的安静又迅速。

景深拍拍景轩的脸，“轩儿，醒醒。”

这时景深的声音温柔又带有磁性，与他平常的威严，另人望而生畏的严厉声音完全不同，这表达的是一种对于所爱之人的心疼。

“晚上没吃饭就睡着了，一定饿了吧。”

景轩一醒来看到的是景深充满笑意的眼，梦与现实交错，让他有点分不清楚，脱口而说了一句，“哥哥。”

“嗯，是我。”

是我，而不是朕，看来他还在梦里。景轩抽了抽鼻子，似是抱怨的红了眼眶，把拳头捶在景深的手掌上，一下又一下。

景深好笑，“你这是怎么了，跟个孩子一样。”

“我本来就是孩子。”景轩看着烛光下景深的面孔，喃喃道，“哥哥，我想你了。”

“我一直都在啊。”景深抚摸着景轩的头发。

景轩摇摇头，然后把眼泪蹭在枕头上，“我梦见你变成了大坏蛋，欺负我。我怎么反抗都没有用，那时我在想，我那温柔的哥哥去哪了，怎么不来救我呢？”

景轩眼里迷惑着“他一直对我这么好，怎么就舍得我在他面前哭鼻子呢？”

景轩抓紧了景深的袖子“哥哥，我好想你……回来好不好。”他抑制不住的哭泣，“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呜咽着抽抽嗒嗒，“轩儿疼……"

也许是夜晚太容易让人迷醉，也许是受伤太大找不到出路，让景轩误把现实当做了梦境，像个小孩子似的吐苦水，并且毫无顾忌。

他把眼泪擦在景深的袖子上，紫色的袖子上有一块变得暗沉。景深盯着那袖角出了神，心里有点难受，莫名沮丧，他好像有一些后悔了。

景深低头吻了景轩的额头，就像他们小时侯经常做的那样，不带任何别样情绪。

景深刮了刮景轩的鼻子，“吃点饭好么，要不然晚上会饿肚子。”

景轩点点头，然后撒娇道，“轩儿要哥哥喂。”

景深募得笑出声，“好。”

舀一勺子粥再往上面放些小菜，景深吹了吹热气，伸到景轩面前，“张嘴。”

“啊呜。”景轩笑着爵着饭，“好吃！”

看见景深准备夹萝卜丝，景轩突然闹到，“我要吃海带丝。”

“嗯，夹给你。”

……

“哥哥对轩儿真好。”说完两滴泪随声滴落在被单上。

景深刚把空碗放在桌上就听见景轩说了这么一句，他转头却依然看见景轩的笑脸。

“那哥哥一直陪你好吗？”

景轩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

“为什么？”

“我怕。”

“怕？”

“怕什么呢？”景轩像是懊恼的样子，却又突然说道，“我怕忘了你啊，哥哥对轩儿这么好，我怕忘了你。”

“可我一直在这呀。”

“不，有个坏蛋代替了哥哥，他长了哥哥的样子。呜，还是哥哥最好了，我不喜欢皇上……”景轩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布料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景深看不下去，取走了景轩身后的枕头，放平了他的身子，低声说，“睡吧。”

“你陪我睡。”景轩眼巴巴看着景深。

“好。”

景深睡在床边，让景轩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轻拍着他的后背。景轩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如他十三岁以前同他一同睡觉的时候场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