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外婆去世的真相

滞雨通宵，百忧如草。经过长达20个小时的睡眠，顾晗的精神恢复不少。清醒之后看了看表，晚上十点多，顾晗决定去医院！

佣人告诉他赵庭川在书房。顾晗点头朝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

顾晗敲了两声，“进来。”赵庭川正在处理公务，头都没抬一下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

“……赵总，谢谢你带我回来，我现在休息好了，准备回医院。过来跟你说一声。”顾晗虽然语气平淡但还是面带微笑。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你先去吃点东西。”看来总裁不是那么好当，晚上十点了还在忙工作。而且看他脸色，显然已经写满了疲惫。

顾晗识趣的退出书房，走到楼梯口就瞥见楼下的餐桌上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摸摸肚子，也确实饿了。

不得不说赵庭川的私厨真不耐，像药膳汤这么难喝的玩意儿都能瞬间打开顾晗的胃口，要知道药膳补品之类的顾晗喝过太多简直是闻着味儿就犯恶心。

顾晗颇有兴致的吃起来，完全没注意到楼上的人双手搭在护栏上，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赵庭川摆摆手，走下来轻声唤顾晗的名字，“睡了这么久，慢点吃，多喝点这汤缓解下胃。”

“医院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安排的医生刚才给苏老师做了全面检查，目前已脱离危险，很快就会醒的。”

顾晗“恩”了一声，虽然医院里赵庭川都安排妥当，但是他还是希望苏老师醒来能第一眼看到他。

“我吃饱了，谢谢赵总的盛情，苏老师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想错过任何，已经打扰您很久，我该回医院了。”

明明比赵庭川大了三岁，这个您字一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赵庭川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扔下一句“随你。”便起身出了大门。

片刻，赵庭川从车库开了那辆劳斯莱斯，摇下车窗，“上车，我送你。”

刚要拒绝的顾北尘却发现周围都是山，远处霓虹灯照耀着高楼大厦这么近，那么远。这里是京城有名的碧水湾，别墅区，打车是不可能了，走出去估计的一两个小时。

顾晗不假思索就钻进了车里，嗯？这车，怎么有点眼熟。

顾晗没由来的轻笑一声。“赵总，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您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这可不像平日的你，因为苏老师？”

赵庭川原本想说因为你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这话太幼稚，像他这种傲娇的人可说不出口。“我是个商业人士，只考虑利益。”

这个回答任谁都瞬间明白，他与苏婉的合作才刚开始，作为和光影业投资出品的第一步电影，想来应该是很慎重的。而这几天相处下来，赵庭川也看出来他与苏婉的关系非同一般。

顾晗抿着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虽然回答的情理之中，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顾晗不在说话把视线转向窗外的风景。

车停稳了，顾晗迅速的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赵庭川抓起他的左手用力一扯，回以一个粗暴的吻。

顾晗毫不犹豫的伸手推开他，眼睛快速扫描了一下周围。

“原来你是怕有人啊？这都快零点了，要不我们……”

“赵总，趁这个机会我说清楚，我很感谢你帮我照顾我母亲，日后我会用其他方式回报你，还请赵总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真的非常困扰，就这样。”顾晗说完就急匆匆的朝反方向走去，明显感觉到心脏在不规律的加速狂跳，他不敢再看赵庭川的脸，唯恐被发现。

“喂，住院部在这边。”赵庭川探出脑袋，下巴杵着车窗憋笑。

顾晗闷哼一声，掉头。

赵庭川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走远的身影，拿起秘书送来的文件夹。

顾晗，28岁，北京人，十岁就去英国独自生活，毕业于剑桥大学计算机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明明学的是计算机，却选择做个小小的记者，更不可思的是，资料上显示他是孤儿？

赵庭川发动引擎，车子发出粗昂的声音，而后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虽有疑惑，但只要他背景干净，一切都好说。更何况在GAY圈绝对算得上红颜祸水。这么想着赵庭川猛踩油门，嘴角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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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轻轻地打开房门，就看见护士姐姐坐在床头脑袋不停的往前栽，眼看着要磕到床沿，顾晗一个箭步顺利接住。

“啊，对不起，对不起！”护士姐姐瞬间惊醒，腾的一下站起来，一双手慌慌张张地揉搓着手心。

顾晗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用极小的声音说，“你去休息吧，我来。”

“啊，不行不行的……”

顾晗知道她要说什么，“赵总那边有什么事就说是我安排的。”

顾晗没多想把她推出病房，示意她赶紧去睡觉。护士姐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果断的转身退出病房，毕竟前天赵庭川抱着顾晗出病房的事儿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大家都知道赵总喜欢男人，虽然嘴上不说，私下里一群女人会偷偷讨论像赵庭川这样实力雄厚，年轻有为的霸道总裁会选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护士姐姐相亲那张勾魂摄魄的脸，作为一个女人尚且自愧不如，醒想必在GAY圈绝对算得上红颜祸水。

病房里灯光昏暗，床上的人脸已经消肿了大半，顾晗坐到床头手握着母亲的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打开手机发现不知何时手机已经没电了，顾晗起身去护士站借来充电器。刚开机，手机就不停的发出滴滴的声音，全是贺初打来的电话和信息。

顾晗打开最新的一条消息，是2个小时以前，他正在赵庭川家吃晚餐。“阿晗，看到消息马上回我。我有急事找你。”

急事？顾晗立马拨了过去。

“喂，阿晗，你这个星期去哪儿了，我去你家找你，也不见人，打你手机也关机。”

“啊哈哈，抱歉，这个后面再说，你不是说有急事找我么？”顾晗确实有些愧疚，这么多年跟贺初不论是在英国发邮件打电话聊天，还是回来之后约着一起吃饭，都是他自己动不动就消失，似乎已经习惯了贺初的纵容和好脾气。

“阿晗，我在一个记者朋友那里拿到了当年你外婆参加慈善演出的现场视频，而且……而且我还意外得到了一份录音。要不要现在去找你？”

起初让贺初帮忙找外婆最后一场演出的视频，是因为网上新闻只显示了外婆为活动开幕式致辞的场面，并无演奏的过程。以往外婆的演出都是直播，事后也能找到录播，偏偏最后一次什么也没有，顾晗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现在听着贺初迟疑的声音，顾晗确定真相就在录音里面。

顾晗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了，心想还是等天亮再说吧。挂了电话顾晗无心睡眠，于是在走廊的尽头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来，双臂抱膝倚靠着墙角。通风窗有些许凉风吹过来，撩动着他的发丝一下一下地飘起。

顾晗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回到病房里护士姐姐已经上岗，还给他带了早餐。顾晗说了声谢谢并交代护士姐姐病人醒来立刻给他打电话，自己则提着早餐就出门了，丝毫没注意到护士姐姐盯着他蓬乱的头发欲言又止的模样。

上了车看见玻璃窗上的自己顾晗才发现，昨晚因为焦急又无奈的等天亮时抓乱的头发和因为没洗漱新长出来的胡渣，对着司机说掉头去锦云兴苑，又掏出手机给贺初发短信让他醒来就过来找他。

回到家的顾晗迅速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服，打开电视，才拿起刚才的早餐啃起来。

毫无疑问早间新闻又被赵氏集团霸屏，赵庭川还是老样子，一副傲然睥睨，不可一世的态度简直把总裁两个字挂在脸上。

“赵总，听说电影《你的世界我来过》暂停开拍，是什么原因呢？”

“暂停是为了更高效的完成后期拍摄和制作，和光影业本着对每一位观众负责，把最完美的作品呈现给大家，在剧本，选角，包括后期的拍摄和剪辑等各个方面都力求做到更好，请广大媒体持续监督。”

这番发言既官方又让记者无可挑剔，不得不说赵庭川虽然脾气差，但这极大可能跟他的身份有关，年纪轻轻就已经继承家族企业执掌一方，除了面对媒体的舆论和压力，每天还要面对公司内部的尔虞我诈，平心而论顾晗是佩服的，但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贺初来的时候顾晗刚吃完最后一口早餐嘴里还在嚼着。迫不及待地拿起文件袋打开。

“顾晗，你看完以后别太激动，我怕你身体受不了。”贺初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目光灼灼。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的。"顾晗没有转身便走到沙发上坐下。

[“赵总，我有些不舒服，要不就不上去了吧。”是外婆的声音，只是听着呼吸有些不稳。]

[“哎呀，苏老太太，主持人马上报完幕了，您忍忍，赶紧上去说两句，总所周知您是大慈善家，要是没有您的出席，这场活动会大打折扣的。”]

[“可是，我真的非常不舒服，胸口闷得慌……”气若游丝的声音让顾晗握紧了手里的录音器。]

[“苏老太太，咱们有言在先，你也收了我的定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这场慈善会我可是花了几百万，请的都是名人异士，你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赵君屹不仅没有丝毫关心反而提高音量，言辞相逼。]

[“好，我去，我去说几句。”]

录音器里的声音定格在外婆起身的瞬间。

顾晗握着录音一阵颤抖，看着电视屏幕上赵庭川意气风发的模样。还真是一对父子，连说话的语气和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的做法如出一辙。

“阿晗，阿晗，你……还好吗？”贺初摇摇顾晗的肩膀。

“嗯，U盘给我。”顾晗面无表情懒得多说一个字。

顾晗关掉电视，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快速点击播放器。

果然，视频里的画面只有外婆上台致辞，后面便切到现场嘉宾了。仔细看能看出外婆当时的神情非常不自然，似乎隐忍着身体的不适，面带微笑的念着致辞。

顾晗关掉电脑，起身走到墙边一圈打在墙上。

“喂，什么事。”

“啊，顾先生，苏老师醒了。”护士小姐姐被顾晗吓到声音立刻变小了许多。

"贺初，送我去人民医院！"

不等贺初问原因，顾晗拉着他就往外跑。

到了医院，贺初跟着顾晗横冲直撞的上了19楼。

顾晗提气一个“妈”字还没叫出声，立马改口“苏老师，您醒了？”

此时的苏老师虽然醒了，但还是身体还是虚弱无力，来检查的医生说已无大碍，剩下就是好好调养，待肋骨慢慢愈合。

顾晗走到床前握着苏婉的手，“苏老师，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渴不渴？”

贺初被晾在一边，稀里糊涂。

苏老师摇摇头，试图换个姿势，但是上半身被固定无法动弹。顾晗连忙把床摇起来，使她的身体被垫高。苏老师招手示意，顾晗又从床尾跨到床头，紧张的忙前忙后。

“顾晗，你……”苏老师说着指指贺初。

“哦，忘了给您介绍，这个就是贺初。现在是同尘传媒的执行总裁。”

“苏老师，久仰。”贺初抢先低头示以敬意。

苏老师回了句你好便转移了视线，可能是生病的原因，贺初觉得苏老师看他的眼神暗藏一丝敌意。

“阿晗，苏老师刚醒，我就不打扰，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贺初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即使有疑惑也不会当场揭穿，天生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做起事来丝毫不含糊。

“呃，你等一下，我送你。”顾晗朝苏老师看了一眼就同贺初一道去了停车场。

“顾晗！”

正与贺初说着改天一起吃饭，他好好解释一下。迎面就撞上闻讯而来的赵庭川。

“赵总？”“贺总？”两人同时发声。

“你怎么在这？”赵庭川眉头紧皱，嫌恶之感昭然若揭。

自从赵氏集团成立了和光影业，他与贺初明里暗里开始斗争。当然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彼此了，不是家族、公事等原因经常碰面，而是因为某个人。

"你是来看望苏老师的吧，不打扰。"尽管贺初极其不愿意让顾晗和他照面，但京城就这么大，迟早也会碰到的。贺初叮嘱顾晗几句便扬长而去。

顾晗看着赵庭川一副走哪儿都带着刺头的模样，顿时想起来那段录音。

“你怎么会与贺初认识？”赵庭川伸手去摸他的头发，不得不说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

“赵总，我想我们并不是很熟，请你自重。”

顾晗语气里带着嫌弃，徒留赵庭川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