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东宫突变
“兄台,兄台,看看这盐糖卷宗,都是上等货……”
宋文义与白仙羽并肩而行。
而在巷道之中,他们总能遇到各式各样的商贩。
宋文义拎着两个笼子,里面站着两只信鸽。
而一脸潮红的白仙羽则一直低眉不语,她一手握紧了长剑,一手不停地在衣襟上摩擦着,一张小嘴开开合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说夏伏郡为什么都是用卷宗来作为交换……”
白仙羽安耐不住尴尬,赫然说道。
宋文义一蹙眉,瞧了瞧那些摊贩手中的宣纸,喃喃地说道:
“夏伏重商,却也求实业,况且夏伏本就是不是一个小本买卖的地方,一分小小的卷宗,可能就是牵动一个县的丝绸或是家具的供应……”
白仙羽一听,不由得感叹了一番:
“原来如此,可是这么多的卷宗,就不怕搞乱吗?”
宋文义淡然一笑,眼睑下至,示意白仙羽看向他们的服饰。
“白姑娘,你看这些人的服饰都上都挂着红巾,而且这些宣纸上字迹工整单一,一看就是有组织,有纪律……”
白仙羽一手托腮,美眸微微翘起,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明白了,是被夏伏郡主垄断了,夏伏郡王虽然重视商贸,却把这每一条支线都牢牢地把握在了手中!”
宋文义一个健步跨过了一道栅栏。
坐在了一个长凳上。
“老板,两碗牛肉面!”
走了好久,徐文义总算是看见了一家面馆。
虽说规模不大,但是填饱肚子足矣。
“不知道白姑娘是否吃得惯。”
白仙羽见徐文义一屁股坐在了大棚之中,自己也是跟了过去,俯身坐在了徐文义的对面,将长剑搁置在了一侧桌角上。
“徐御史说笑了,你也是刚刚来这里,就问我吃不吃的惯,倒是显得我矫情了,这家面馆一看就是老字号,味道肯定不错!”
徐文义抿嘴一笑,将笼子放置在了横木上,又抽出一张绢布擦了擦略微有些瑕疵的木桌,顺手将筷子也擦拭了一番。
“哎呀,这不是怕白姑娘在大荆都城呆惯了嘛!”
徐文义略微抱歉地说道。
白仙羽接过了徐文义递过来的筷子,咬牙说道:
“徐御史,我还没有那么矫情……”
就在两人畅谈之时,面馆老板赫然端来了一个木盘,小心翼翼地将一碟小菜,和两碗牛肉面放在了木桌上。
“客官慢用。”
呲啦……
徐文义一口将面条嗦入腹中,大呼过瘾。
不过这小菜徐文义却吃不惯。
是由几个蛤蚧壳虫煎煮而成的……
这些蛤蚧是夏伏郡县地区的特产。
在大荆都城他都不曾见过,只在古书上翻阅过。
没想到竟然如此难以下咽!
徐文义一闻到那味,便顿感胃里一阵翻腾。
“白姑娘,你喜欢吃这个啊?”
徐文义抬起瓷碗,大喝了一口面汤,喃喃地说道。
徐文义看着这个恨不得将小菜全部倒入碗中的白姑娘,一瞬间内心肃然起敬,一个小姑娘能吃下去,也是不容易!
白姑娘掏出了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
“这不挺好吃的,补肾,纳气,定喘,功效多着呢,我从小就爱吃!”
徐文义一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白姑娘既然喜欢吃,就多吃点。”
吃罢!
徐文义领着白仙羽到了自己租住的客栈。
正巧白仙羽也是刚来夏伏郡,房子也没有找好,在徐文义的建议下,也选择了这家价格稍低的客栈。
两个人就住隔壁,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照应。
“哎呀,宋御史,真是麻烦您了!”
白仙羽踏入了房门,感激地说道。
“毕竟你是我妹妹的好友,这点小事算什么!”
宋御史负手而立,微微说道。
“哎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遇见老乡就是好。”
白仙羽将行囊放在了木桌上,点上了香炉,感叹道。
“老乡,我看,未必吧……”
宋御史倚靠在了木梁上,语气略显轻佻地说道。
“宋御史……你……”
白仙羽一怔,放在窗帘上手缓缓地落了下来。
“算了,算了,你也不笨,想必也知道我来夏伏郡定有任务,而你隶属允夕阁,阁主派你来夏伏也一定有所嘱托,总之呢,我们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徐文义一语中的。
白仙羽来夏伏的确是允夕阁阁主钦点。
一方面是因为白仙羽的祖籍在夏伏郡。
另一个方面,白仙羽却万万不能透露。
这是机密!
连接着大荆王朝诸多达官显贵的命脉!
房屋之中的白仙羽一直背对着徐文义。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徐文义。
毕竟这个身负重任。
而这个白仙羽还未知敌友!
所以她不敢回头。
也不想回头!
“行了,至少咱们现在还是朋友,早点休息吧!”
徐文义替白仙羽掩上了房门,悠然自在地说道。
哎!
徐文义长吁短叹着这世道无常。
夜幕降临,花败蝉死……
朦胧的黑雾被秋风拉下。
徐文义一人兀自端坐在了床榻上。
他拿着一只毛笔,粘上墨,浅写了几句话。
“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秋日已至,大荆王朝祭祀在即!”
“夏伏如若有变心,定即可上报!”
短短的三行字,已然书尽了千言万语。
徐文义面色惆怅的望着窗外的曦月。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街巷打更老头的敲锣声回荡在了家家户户的院落之中。
野狗乱吠,屋内烛火摇曳不歇。
徐文义抓起信鸽,将小纸张卷成柱状,塞入了信鸽脚下。
扑棱一下……
信鸽飞了出去。
它朝着大荆皇城的方向望去。
愈发的黯然神伤。
“太子,您还好吗?”
与此同时,大荆王朝发生了一件怪事。
一个东宫的妃子忽然发疯,昏死在了后花园。
当御医前来查探时,妃子早已不省人事!
太子府内,青烟融入秋风之中,袅袅升起……
“嗯,是徐御史来信了!”
太子楚文山本来阴郁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来了一抹笑容。
太子起身离开卧室,踏出府内,一双玉手轻轻地抚摸着落在了石雕上的信鸽,又缓缓地将纸张掏了出来。
太子打了开来!
徐文义啊徐文义!
太子楚文山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番。
这个宋文义为人处世,还是那么小心翼翼。
宋文义用的,是大荆皇室的字体。
一种在楷体上加以修饰与改良的字体,平常郡县的王侯将相,一般很难识别出来,而这种字体便是出自于宋文义呆了三年的翰林学府。
这个宋文义!
太子楚文山兴高采烈地走入了房间,摆正砚台,拾起毛笔,将凝固的鼻尖在嘴边悄悄地点了几下。
“徐御史大可放心,我一切安好。”
“近日东宫有变,唯恐生下事端,需尽快解决夏伏之事。”
“我得消息,需小心夏伏郡主!”
三行字,挥笔从容……
太子将书信放入信鸽腿脚上,拍了拍让的背脊,然后朝着空中一拋,信鸽展翅而飞,沿着冰凉的墙壁划入天际……
“徐御史啊,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太傅和那个怕是要出手……”
太子眼眸深邃,一旁的侍女将香炉按上,几个老太监卷腹弯腰,恭恭敬敬地经过了东宫那一条幽深的长廊。
“序闲妃醒了,快去快去,听说皇帝勃然大怒,要废了贤林妃……”
“对啊,皇帝那么宠序闲妃,就这么疯了,听说是有人下药了……”
“好像是贤林妃的丫鬟吧,说是送了糕点……”
“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贤林妃的丫鬟去大公主府偷了东西……”
“贤林妃是三皇子的母亲,怕是要影响到三皇子册了……”
“祭祀在即,三皇子必然受封,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最近东宫不太平,你们说话小心点,到时候掉脑袋了,怨不得谁!”
“公公,公公,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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