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引蛇出洞
“好酒啊,好酒啊!”
徐文义独自坐在了屋内,眼眸紧缩!
他一口清酒下肚,身躯逐渐燥热了起来。
此时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距离徐文义来到夏伏郡城已经过了十一日。
不过徐文义并未出去。
反倒是那个白仙羽。
每次下楼吃饭时,两个人总会偶尔的相遇,白仙羽和徐文义也是礼貌地性的打了一个招呼,坐在同一张桌子用餐。
白仙羽也是满腹狐疑。
这个徐文义每日就是呆在屋内。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若不是知道徐文义是大荆的御史。
白仙羽还真以为是一个庸庸碌碌的浪荡子。
白仙羽近日去往了各个商贩的据点,在她的搜寻下,找到了许多流通在了大荆都城的鉴章,而这些鉴章的来源似乎都被刻意蒙蔽。
每每白仙羽顺藤摸瓜找到兑换鉴章的钱庄,都会因为钱庄以保护互助隐私为由,婉拒了白仙羽的询问。
白仙羽这十来天的辛苦也都打了水漂。
夜深,一只野猫越过庭院的门扉。
白仙羽趔趔趄趄地走在了青石板上。
她疲惫不堪地将手撑在了石壁上,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
“这钱庄口风那么紧,不知何时才能找出鉴章的来源!”
白仙羽猛地捶了一下墙壁,愤懑不平地说道。
“就是她,就是她……”
就在白仙羽转过身的一刹那,突如其来的木棍赫然一下撞击在了她的脑门上,白仙羽的娇小的身躯被几个黑衣男子接住,扔进了破布麻袋之中。
……
夏伏郡并不是一个夜市。
所以每到子时,家家户户都禁闭门户。
即便是酒楼和客栈也是早早地掩门。
白仙羽被几个壮汉丢进了一做破费的寺庙之中。
寺庙之中摆着一尊神情肃穆的石像。
满地的枯草散落在了白仙羽的鞋边。
隐隐约约间,一个壮汉一把抓过蒲团,拍了拍上面的泥泞,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口中还叼着一根甘草。
“喂醒醒,起来了!”
一个男子将一盆污水倾倒在了白仙羽的身上。
唰……
白仙羽晃了晃身躯,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你们是谁?”
白仙羽一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湿漉,还被一根麻绳渐渐地束缚在了地上,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无济于事!
“嘿嘿,小娘们倒是长得挺好看,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是夏伏郡王的人?”
白仙羽冷眸一展,厉声说道。
黑衣男子将一根木棍拾起,重重地鞭打在了白仙羽的肩膀上。
“啊……”
白仙羽浑身一颤,肩上的衣料瞬间撕裂了开来。
紧接着是一条深深的血痕……
“你……你们……”
白仙羽攒紧了拳头,脸颊上满是污垢。
欻!
又是一下。
藤木条不偏不倚地抽在了白仙羽的胸膛上。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那夹杂着血液的衣衫猛然褶皱开来。
“小姑娘,怪就怪你得罪了夏伏郡主!”
……
夏伏郡主!
朝霞透过糜烂的窗户撒在了白仙羽的脚边。
她衣衫褴褛地蜷缩在了枯草堆上。
身上流淌粘稠的血液渐渐地渗入了黄土之中。
石像纹丝不动地伫立着。
伤痕累累的白仙羽眼眸颤动。
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有一股势力渗透进了夏伏郡城。
而且与其共谋的还是夏伏的郡主!
可惜!
这帮人断然不会放过她。
白仙羽看着这几个宛若茹毛饮血怪物一般的男子。
心头横生了一股怒意。
“奸人当道,国之耻!”
白仙羽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不喜欢跪着死!
尤其是面对这么一帮恶徒!
无国无家!
无家无她!
所以白仙羽必须站起来。
她不可以死得如此屈辱。
“有本事就是杀了我啊!”
白仙羽愤怒地吼道。
一旁缄默的男子握紧了的拳头赫然放了下来。
“呦呦呦,真有骨气呢!”
男子一脸淫笑的朝她走了过去。
还时不时舔了舔那肮脏不堪的黄唇。
“兄弟们,好好伺候伺候这个娘们……”
呲啦!
嘶……
白仙羽的衣衫被扯了开来。
白皙的肌肤宛若琼脂一般柔软滑腻……
伴随着湿润着气息划过她的脖颈。
白仙羽再也憋不住了。
她悲恸地哭泣着。
寺庙外的菊花阳而开。
几只臭虫缓缓地匍匐在了花蕊上。
它们似乎在奋力的吮吸着,蠕动着。
那污秽不堪的身躯在花蕊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
嗖!
嗖!
嗖!
几只箭矢悄然射出。
白仙羽一下子瘫倒在了地面上。
面前这几个恶贯满盈的中年男子赫然口吐鲜血,纷纷死去。
白仙羽咽了一口唾沫。
在这些男子的胸腔上,是一根根洞穿他们内脏的箭矢。
……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个少年推开破旧的寺门。
门口吊着的大红灯笼摇摇欲坠,却不能掉落!
霞光铺下,包裹住了白仙羽冰冷的身躯。
“徐文义!”
白仙羽咬着上唇,眼眸之中氤氲着楚楚怜人的泪光。
……
“给,穿上!”
徐文义将长弓和箭袋甩在了枯草堆上。
他又脱下来了自己身上的氅袍,披在了白仙羽颤栗的娇躯上。
“你怎么来了?”
白仙羽一下子扑在了徐文义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徐文义一抽鼻子,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徐文义自责地低下了头,对着浑身疼痛的白仙羽说道:
“夏伏郡王掌控市贸,所以像信鸽这样的店铺更是重中之重,那日我选的也都是去往大荆王朝的信鸽,他们必起疑心!”
白仙羽抹了抹眼泪,裹紧了身上的氅袍,缓缓地说道:
“所以你假意与我分道扬镳,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混淆视听,让他人知道你我非敌非友,好逐一击破!”
徐文义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暴徒,义愤填膺地说道:
“其实,也是我临时的决定,你祖籍在夏伏,允夕阁阁主必定让你前来查鉴章的事情,鉴章关系着夏伏商贸的命脉,你一再去钱庄寻衅滋事,追本溯源,那些幕后的主事,定然不会放过你!”
徐文义眼眸猩红,替白仙羽掸去了身上的泥泞。
他又握紧了白仙羽的冰冷的手掌,拎着他离开了寺庙。
白仙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是他在允夕阁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
让人莫名其妙的不惧怕任何困难险阻。
寺外晨光闪烁。
一道道光辉让黑夜无所遁形……
“我们先回去吧!”
徐文义看着面色煞白的白仙羽,喃喃地说道。
白仙羽也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的剑!”
白仙羽顺手摸到了自己的腰间。
却发现长伴自己的长剑不翼而飞了。
“我都给你放到你的房间了……”
徐文义微微一笑,温柔地对着白仙羽说道。
“徐文义,你考虑问题总是这么缜密吗?”
白仙羽有些无奈地说道。
徐文义瞧着那一个个准备开摊的商贩,淡然自若地说道: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看人家这么早就摆摊了,不就是为了等待合作的商贾嘛。”
“我啊,布这么大一局棋,就是等他上钩!”
“这一次是你!”
“那么下一次,必然是我!”
“我辛辛苦苦蛰伏数日,就为了接下来的引蛇出洞……”
“天总会亮……”
行客匆匆,人头攒动……
面馆上冉冉升起一股热气。
三两葱花,一片生姜拌上。
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便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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