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8

警方在死的第二人时查出被害者都是同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平日也走得近。凶手连环杀人，一定与他们有什么过节。警方也去过死者家里调查，毫无收获，也去学校找老师和学生录口供，只调查出死者成绩不怎么样，但也没有和谁有这么大的过节以至于要杀了对方。有几个学生倒是吵吵嚷嚷说这件事一定苏淑做的，警方一查才知道这个苏淑跳楼自杀死了近一个月，也就当她们被吓得胡说八道没理会，没想到真的会是鬼所为。

“苏淑一开始只为报仇，她是引诱陈惠让她跳楼自杀，后来的所有杀人就都是陈惠犯下。”

“起因是校园暴力。”项城着实未料这个案情牵扯会这么大，而所有这后果都是这些学生自己种下的：“苏淑既然已经被你收了送去地府，那么那个陈惠呢？”

“我正要去找她。”

项城扬眉：“也好，你就让我见识见识怎么收鬼。”

麻蛋，说来还是怀疑他的话。郁垒有点小小的蛋疼，如果是平常人齐晴也早就跳出来狠狠教训他们，可惜他们都是面对警方，再怎么做都不敢和警察起冲突。

捉鬼不是说捉就捉……郁垒不敢把这话丢出去，只好咽下肚子动手折纸鹤。

陈惠连杀几人怨气很大，郁垒能不能用纸鹤找到她还要看运气。他先叫齐晴给项城开了天眼，才念咒捏诀令纸鹤复活寻找陈惠下落。

他不敢大意，但好在他的法术比齐晴那半桶水要高，运气也比他好，纸鹤找到陈惠下落，振翅飞去。

郁垒捡了个方便，全部人坐进莫珉祈开过来的骚包跑车，追着纸鹤一路上风驰电掣，在项城默许下闯了几个红灯，只差在车顶装个警笛提醒别人让路他们在办案。

很快，车在小区前停下。这里不是高档小区，因此没有保安在小区门口站着，几个人轻易就进入，追着纸鹤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门上贴着倒字福，两边贴着红色对联，左边的对联右下角有部分残缺，也不知被谁撕了一小块。

“在里面。”郁垒望着防盗门提醒他们。

陈惠似是感觉到他过来，郁垒话尚落面前的防盗门似乎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猛地拉开。

众人就见如白纸颜色挂在脖子上的脑袋近在眼前，血肉模糊的五官淌着血，传出阴沉笑声，身上多处断裂，双手垂在两侧，崴着步子过来，异常缓慢也异常骇人。

莫珉祈见过鬼但第一次见到血肉模糊的鬼，当下承受不住跑一边去吐了。项城倒好了许多，毕竟见多了尸体，也有比这模样更恐怖的，但见鬼他是第一次，还是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恩人，是恩人。”

陈惠还记得郁垒，她被欺负被人救，其中一个就是郁垒。

但如果不是纸鹤牵引郁垒当真认不出这个人就是陈惠。

面对恶鬼少说废话，郁垒一扬手，手中出现的苇索就朝陈惠卷去。金芒闪过，陈惠似乎还未反应过来郁垒到底在做什么，只是灼烧的疼痛令她不断挣扎，竟让郁垒拉不住。

陈惠动作缓慢但力大如牛，郁垒动作一滞，连忙叫身边二人帮忙，只是三人的力量竟也无法阻止陈惠。

灵魂被灼烧，陈惠扯不断苇索终于面露凶相，反倒朝他们三个扑了过来。她动作缓慢，扑来时三人已经退开，郁垒忙着着牵扯住她，根本腾不出手找灵符，只能叫齐晴：“你去收她进许愿瓶。”

她的力气大，时间一长对他们不利。但在齐晴松手准备收她时客厅里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朝他飞来，齐晴忙就地一滚，水果刀越过他笃的一声插进防盗门里，入木三分，可见力气之大。

一击失败，陈惠发狂摇晃着身体，根本不管腰上被火烧的疼，右手成爪握住，挥手中水果刀从防盗门上飞出再次朝齐晴刺去。

破空之声，来势汹汹。齐晴捏诀念咒到一半被打断，骂了一声人跳到沙发后去躲。

“拉不住了。”郁垒额头上沁出汗，一旦苇索一松，以她的力气他们也讨不着多少便宜，更何况陈惠根本不怕疼。苇索能让许多鬼望而却步，但陈惠越疼越挣扎。

屋内响彻着陈惠的鬼嚎，她越挣扎反而力气越大，就在郁垒拉不住时莫珉祈突然跑了过去抱住她，生生忍住犯呕叫着：“曹，快点收了她。”

陈惠被人近身擒住再也管不了郁垒和齐晴那一边，只想震飞莫珉祈。

莫珉祈脸色有些通红，差点锁不住陈惠，但好在项城丢下郁垒那边前来帮他。

虽然少了个人，但陈惠近身被擒住他这边压迫也减少了几分。郁垒大喝：“陈惠，你今日这一切只因生前欺辱同学种下恶果，你怎么反倒不知悔改，死后又去杀人？”

“她们该死。”陈惠不甘咆哮：“她们欺负我，她们不是我朋友吗，呵呵哈哈，既然是朋友，我要让她们和我一起作伴，好朋友，一起走。”

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经疯了无可救药的鬼。

齐晴翻白眼：“和这种鬼讲道理只是浪费自己口水。”

他两指夹着灵符，干脆利落在陈惠不甘中将她收入许愿瓶。

许愿瓶猛烈晃动两下，齐晴在上面贴了一张镇鬼符这才令她安分。

收了鬼这里也就没他们什么事，项城职业病犯了，在屋里调查一番找到被陈惠吓晕的一个男生，如果不是他们来得及时这个人这时也早就没命了。

他打了电话叫来小张收拾惨剧，出了小区发现莫珉祈三人围着跑车叽叽咕咕在说着什么。

项城挂了电话走过去问：“怎么了？”

“不知道谁留的纸条，原来这事还没完，高二三班有一个群，有人借这件事在校园内散播暴力。”

项城拿过纸条，上面的字迹很潇洒飘逸，最后一句指名道姓散播暴力的人。

“这个我收了，接下来交给我了。”

只要不是鬼他就容易对付。

高二三班人心惶惶，谁都害怕下一个牺牲者会是自己，为了活着他们只能按照群里的消息去欺负同学。

有人精神出现异常，有人学习下降，有人在暴力中得到快乐。

关姗怡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拿着指甲剪修饰自己昨天刚做的指甲，嘴角边带着看热闹的笑容。

有两个女生围着她，如果陈惠还活着就知道这两个是经常围着关姗怡转的狗腿子，但这时候其中一个女生脸上带着伤，她已经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不知道下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姗怡，我们想办法，去和苏淑认错，她会原谅我们的，是不是？”

“原谅。”关姗怡看着指甲上的镶嵌的水晶钻，嘲笑她：“我还想见她，生前没本事也就变成鬼会吓唬人。”

“别这么说。”女生生怕这话被苏淑听到找过来：“已经死了几个了，肖雨，王聪……你说陈惠会不会也是苏淑杀的，她从一开始就在报复我们，想看我们自相残杀？”女生惊恐叫着，神经敏感：“她就是要我们自相残杀才会发那条消息，她要我们全部人死了，姗怡，我受够了这种生活，我们去找苏淑道歉。”

“神经病。”关姗怡见她疯疯癫癫一掌掴了过去：“我还从没和谁道歉，她苏淑是谁，长得丑活该被人欺负，我告诉你，你下次再在我面前唧唧歪歪你就和苏淑作伴去。”

女生捂着脸不敢还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来。

项城看着这一幕，想不到现在的学生还未出社会就嚣张不可一世成这样。

他叫了身后随来的小张，小张很识相过去，朝关姗怡拿出警察证，然后说：“关姗怡，你在学校散播暴力制造出命案，在网络上发暴力信息请随我们回去解释清楚。”

警证在她面前她却未看一眼，高傲道：“麻了戈壁，警察了不起啊。”

脑残货。小张实在很想动粗，但奈何他不能落人口实，口气却硬了几分：“请你配合和我们走一趟。”

“神经病，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耳聋了，耳聋做什么警察，祸害我们这些良民。你眼残，老娘勤勤恳恳读书，什么暴力什么信息，你想冤枉好人。”

说着手中动粗，对着小张又是打又是掴。

“我会告你袭警。”项城一副手铐将她铐下，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把她带走。”

项城在抓关姗怡时已经通知了学校校长和老师，因此把关姗怡带走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高二三班和走廊探头探脑的人在关姗怡被送进警车后一阵阵交头接耳，猜测原因。

这件事影响很大，不止影响学校今年升学率，连学校教师风评也差，不少学生开始办转学。

关姗怡被抓，这件校园暴力见报，引起社会广泛关注，郁垒后来才在莫珉祈过来八卦中知道这个关姗怡前脚被带进警局后脚父母就火急火燎过去大闹警局，又是哭又是闹，不过都被项城摆平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捉鬼的事郁垒不知道项城会怎么写报告，但这不是他考虑的事。他和齐晴在累得半死的时候回到家突然发现家里一只分不清本来是什么面貌的鬼飘来飘去，对什么都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