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番外一续

番外一

巴特尔坐在沙丘上，他望着天空的星星，偶然望见远处敌营中飞出几只白鸽，他知道，那是迷惑自己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就算送到了京中，那位傻傻的皇帝也不会在意的。他冷笑了一声。远处篝火熊熊燃起，他看着星星“二哥，保佑我。”

天一亮，乔琢就辗转各处忙事，救人。他要忙军务，还得想办法解决：军粮，药物……的物资问题。他忙的像个陀螺。

“军师。”士兵们对这个平日身着白衣，温文尔雅的青年心中是十分敬重。

“嗯。”乔琢日常理完军务就到伤员聚集处帮忙救助，他学过医。

“好了。”乔琢给一个人上好药，绑上绷带。这人他认识，那日他带缨野募兵，第一个就是他。他当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壮年，眉目英气：“俺虽大字不识几个，但也知家国有难，匹夫有责。就算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为国尽忠了。朝廷也会给家中妻女送去抚慰金。”

看呐，大字不识几个的人，一身粗布麻衣，却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而那些锦衣玉食的人享受着尊贵优越的贵族生活，却是纸醉金迷，腐烂而肮脏。

乔琢心中甚是悲凉，他有一腔热血却不知洒向何处。他幼年立下誓言：当清官，理天下。顺元二十年，他十六岁，成了当朝状元。而三年的仕途让他明白京城的繁华之下皆腐败。

只见街头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不见街尾蓬头垢面的孩子，衣衫褴褛的老者，因饥荒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谢军师！”那人向乔琢致谢，他这一谢不少人都开口了：

“谢军师”

“谢军师”

“……”

“应当我感谢诸位”乔琢站起身看向众人，“诸位都是我朝勇士，护我朝疆土，佑我朝子民，”他放大声音，“我中原泱泱万里疆土，从不缺豪气男儿！”

众人也跟着附和“我中原泱泱万里疆土，从不缺豪气男儿！”

“我中原泱泱万里疆土，从不缺豪气男儿！”

“我中原泱泱万里疆土，从不缺豪气男儿！”

众人的高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在阵营里回荡，听到的人也跟着一起喊。

“我中原泱泱万里疆土，从不缺豪气男儿！”

“我中原泱泱万里疆土，从不缺豪气男儿！”

“……”

在看地图的顾缨野手指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东方，那是乔琢所在的地方：“我中原泱泱万里疆土，从不缺豪气男儿！”

京城。

阴云笼罩着皇宫，死气沉沉。

“太傅求见——”太监的声音细长。

“不见。”

“让老夫进去！”太傅头发早已花白，他一把扫开挡在身前的侍卫，“陛下，为什么不发兵，您这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陛下！陛下！”

“太傅，您就饶了小的们吧，这……陛下不见，我们也没办法啊。唉，太傅，您……太傅！”

太傅“咚”的一声跪在殿前，他挺直脊背，就如同他的人一样，清正廉洁，是如松似兰的君子。

“臣，王若海，求见陛下！”他弯腰磕头“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那声音让太监侍卫们胆战心惊。

“太傅您不如改天再来?陛下兴许正忙呢。”几个太监叫扶起王若海。

“放开！”王若海推开他们再次跪好，“臣，王若海，求见陛下！”他再次拜下去。

“臣，王若海，求见陛下！”王若海一句一叩首，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是三朝元老，是寒门出身，一生刚正守礼，爱民如子，推动科举，提出改革，是真正的国士无双。

“臣，王若海，求见陛下！”

“烦死了！”皇帝李知远一脸不耐烦。

“陛下～”慧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王太傅好歹也是三朝元老，估摸着也是有事相求，您不去看看吗?”

“不见。”李知远张口吃下慧妃送过来的一颗葡萄，“他那个老不死的不就是仗着有父皇赐给他的丹书铁券嘛。”他一把搂住慧妃的细腰，眼中满是不屑。

“陛下～”慧妃嗔怪。

“继续奏乐！”李知远哈哈大笑，“朕今日就要玩个痛快！”

“太傅，太傅！快来人！”侍卫忙扶起晕过去的王若海，他在这儿跪了了三个时辰多了，头都磕破了，那血印在地上，红的触目惊心。

顾缨野穿上戎装，翻身上马，他看着乔琢，笑着：“手没事，你替我守在这里。”

乔琢心中千滋百味，他害怕，无比的害怕。每一次出征，他都不知这人是否能回来。

“相信我”顾缨野看着他，短短三个字，十分有力。

“好。”

顾缨野一扯缰绳：“出征——”

战鼓响起。

乔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默念：缨野，请务必安全归来。

京中，太傅府里。

“夫君”王氏慢慢扶起王若海，她吩咐小厮去拿药。

“咳，咳”王若海咳嗽了几声，他握住王氏的手，摇摇头“不喝，让人去备马车，我出去一趟。”

“喝了药再去！”王氏不同意，她年轻时是有名的强势，有人想砸她的铺子，她就当街打人，刚好与年轻太傅遇见。她现在依旧如故。

“怕苦，要糖。”王若海也只在王氏面前耍小性子。

“苦了你活该！”王氏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让人去拿一小盘蜜饯。

郊外。

一辆马车停在一处宅子前，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疾风！开门，是我。”

门“吱呀”一声打开。

“太傅?”疾风满脸疑惑，他是镇北王的手下，也就是顾缨野的手下，不知为何太傅来找他。

“去调兵，马上给我去前线！”王若海满脸严肃。若不是他和顾缨野时常有信件来访，他都不知道他在前线的兵布图被京中的人送给匈奴了。

“啊?是王爷出什么事了吗？可没有令牌不能调兵，这是死罪。”

“令牌我有。”王若海将令牌交给疾风。

令牌是先帝临终前给的“若海啊，这个，给你，我放心，知远他不成大器，可朕就他这一个儿子，这天下你和缨野给我守好了！”

王若海目光坚定，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衰败，他深知一旦匈奴冲破边关会怎样，当朝重文轻武，武将少之又少，顾缨野不在了，他们的铁骑将踏平中原！

王若海让小厮从车上抬下十二个箱子：“箱子里是黄金，去买粮草和物资。”他看着疾风，“别让你主子等太久！”

疾风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皱纹满脸的老者，心中疑虑万千：发兵难道不应该是朝廷决定，然后圣上写旨吗？太傅头为什么伤了?还有：“太傅，你哪来这么多钱?”太傅寒门出身，家中只有王氏打理，产业不多，平日捐款又是大把大把的捐，哪来钱余下?

“唉，”王若海似想到了什么，“有八箱，是宫里的的惠妃娘娘送来的。”先前还有不少人说惠妃是妖妃，祸国殃民，让当今圣上不入朝堂，如今看来，同样是可怜人罢了。

“好！”疾风答应，立刻赶去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