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贵楼(二)目录

第7章三贵楼(二)

卫冕在三贵楼认识了不少朋友,路上偶遇几个也能说得上几句话,自有人认出银绝,笑谈卫公子好风流。

富贵人家有谁不风流,心下却不免有些奇怪,即便有人引荐也不一定能进入三贵楼,银绝有什么本事能得傅洪青睐?

有几个不免想到龌龊之事,看着银绝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

“一个男馆小倌也来此地,他有什么本事?”

一个怪笑几声:“有没有本事,你还不清楚。”

“哈哈,韦兄说的是,只是想不到这傅爷也折在这风流韵事中,害得黄某今晚也想去风流一番。”

银绝停下脚步,侧身看着远去几人。

一人插嘴:“我昨晚叫了个新倌,韧性极好,身段又软,叫的更是销魂。”

“谁啊?”

随着人渐远声音越来越小。

“风流与下1流,一字之差。”卫冕拉住银绝的手往前走。

卫冕看着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却很是心细。银绝由着他牵着:“我又不会为了几句话就上去得罪那些人,在逍遥馆,再难听的也听过。”

卫冕只当听不懂他话里弦音,挑着他下颔调戏:“我的人当然只能我牵着。”

他眉目清朗多情,笑时灿烂夺目,容易令人迷醉。

银绝移开目光,笑道:“你这句骗了多少人了?”

卫冕喟叹一声:“骗了谁也没把你骗到手。”顿了顿,继道:“带你去富贵园,就在前面了。”

富贵园种了许多鲜花植被,有些品种甚至没见过,有些甚至价值连城。

沿着碎石修的道路,每走百步就有一个亭子,或在湖面,或在假山上,或在百花中。每一道都是一处风景。

亭子内或有生意人,或有文人雅士……

忽然听到一阵琴声,悠扬如潺潺流水。寻着琴声走去,面前出现一处湖泊,便见湖中有座亭子,一人在弹琴,二人在饮茶。

银绝停下脚步,只听旁边卫冕摇着扇子说:“纪重华从来都是好雅兴。”他反问银绝:“可要去打个招呼?”

明明是一句简单的话,银绝却从其中听出弦外之音。

“我今天就过来你这里呆一会儿,也就不去打搅纪爷了。”

卫冕转着折扇道:“来到这里怎么能不占他些便宜!走吧,纪重华喝的茶,一两也要几十两黄金,他身边那弹琴的人,一曲难求。如今这两样占齐了,这便宜我们怎么能不占。”

言罢拉着银绝沿着湖面上的木桥走过去,扬着折扇笑吟吟地:“重华兄在此,小弟前来打搅,重华兄可莫要生气。”

从卫冕与银绝出现纪重华变注意到二人,此时听卫冕说话语气,纪重华不禁觉得好笑:“你可从来没跟我客气过,今日怎么转性子了?”

“你这不是有客人在此。”卫冕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客人',一眼认出对方:“呦,这不是德昌文宝的文老板,今日怎么也在这里?”

文宝墨三十而立,蓄着长须,平日好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譬如哪家的桌椅,譬如哪家的旧画,怎么奇怪怎么来。今日他在这里,卫冕不免奇怪纪重华会从他这里买走什么。

文宝墨早听传闻卫冕卫公子住在这里,因此对他出现也不奇怪,捻着长须道:“近日得到一块石壁,正是秦家当年放在祠堂前的石碑,上面可是刻了秦家家训。纪老板想要买,可不巧,在这之前齐老板也找鄙人谈了此事,如今只能是价高者得。”

卫冕闻言咋舌:“你这是趁机抬价?”

“可不敢,价格由两位老板开。”文宝墨拈须笑得含蓄:“若真喜欢,怎么会在乎多少银两。”

这是什么道理,分明是拿人开刀。他望向纪重华,很不客气指着文宝墨问道:“你出多少银两?”

“两万两。”

银绝手不自觉一抖,就见纪重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一点也不觉得这两万两买一块石碑有什么不对。

当然没什么不对,纪重华宝库里随便一样都上万两,更甚价值连城,这两万两算什么。但他实在不知道纪重华买一块石碑有什么用?

卫冕忍不住问道:“那个齐老板出多少?”

“一万两。”纪重华替文宝墨回答:“这次不论多少银两,我都要买下这块石碑。”

琴声忽然一声拔高,'铮'地一声,琴弦断,弹琴的少年慌忙跪下:“纪爷恕罪。”

少年一头墨发,一身暖黄衣裳,他低着头,银绝等人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纪重华呷茶,并未顾及少年,只是笑道:“文老板可转告齐老板,纪某对这块秦家石碑志在必得。”

文宝墨并未将突然弦断一事放心上,拱手说道:“文某必当转告。”

“多谢。”

“告辞。”

“不送。”

文宝墨一走,纪重华抬手叫跪着的少年起身,语气平静,并未有怪罪之意:“下次莫再弄断琴了。”

“是。”少年站起身,此时一抬头银绝才看清此人真面目。

第一眼便是那双眼,眼带桃花,莹润带笑。少年模样有六分精致,四分妍丽,令人一见过目不忘。

卫冕拉着他入座,此时才发现他不对劲:“银银你手怎么了?一直抖?”

“老毛病了。”银绝不动声色抽回手,目光又移到站到纪重华身后的少年,轻笑:“原来纪爷喜欢这模样的。”

少年飞快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纪重华身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迷恋。

纪重华扬眉淡淡道:“不过一个琴师罢了。”

少年面上登时染了几分哀怨,银绝揉着自己的手腕无声笑着,却听纪重华忽然道:“我听说齐冀也是你的入幕之宾。”

银绝揉着手腕的手一顿,叹道:“纪爷怎把此事也打探得一清二楚?”

“齐冀素来与我做对,自秦家家破人亡,秦家的家产一部分被上缴,一部分流落在外。我收秦家物什三载,这齐冀却在两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收的也是秦家物什。”纪重华将两杯茶摆到二人面前:“对这个冒出来的人我自是要查得一清二楚,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又常年在外,虽打探他一些消息,但到底不全面。”

银绝闻言眉头一皱,他在逍遥馆摸爬打滚多年,可不认为纪重华这时是和他在闲聊。

“纪爷是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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