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首战告捷

好在没有第二次的攻击，大火没有继续包围他们。

所有的步六孤族的弓箭手都被卸下了武器，正在用绳子捆绑着。

杜晏带领众人，冲出了火圈，就看到了站在高处了殷有归，手下剑抵着一个人。

杜晏赶紧下马往高地上跑去，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虽然对殷有归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他的行为和身体方面还是比较清楚，知道他坚持不了太久。

旁边一行人看到杜晏的反应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路小跑跟上去。

先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刘大夫就和自己说过殷有归的身体情况。

他本身就因为逃亡而食不果腹，造成了营养缺失的消瘦。之后又是被皇帝一顿打，发烧了一夜。病还没有好就去了边关，本来是要静养的，养给鬼看了。

半个月了，脸色还是煞白的，没有血色。

殷有归用反扣手的方式，把步六孤寒牢牢拽着。但是力量还是不够，一个比自己高出了大半个头的人还是略胜一筹。

没有帅过多久，殷有归就有一些力气不够。

步六孤寒也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趁着士兵走来的时候，一手握住了剑，将剑鞘从殷有归的手上脱离了下来。

差一点，殷有归就被反客为主了。

杜晏刚好赶上来，直接把手上的长矛刺向了步六孤寒，他倒退了几步之后，立马跑向了自己的马驹，骑马离开。

殷有归想叫人去追，但是马匹都在七阴沟的下方，要是等到从远边上来的时候，人估计都已经走远了。

杜晏跑到殷有归的跟前，问他有没有受伤。还把他的手摊开看，确认有没有被自己长矛划伤。

杜晏：“派一堆人骑马赶紧去追，他们队伍离这里应该有段距离，速度快应该可以抓到。”

听到了军令，骑兵立刻出发。

“不要担心，今晚多亏有你，不然我们都要死在火里了。”杜晏看着殷有归安慰他不要太过担心。

殷有归心一直放不下，还在盯着刚刚骑兵离开的方向，没有注意听杜晏说话。

其实，若是刚刚士兵先来把步六孤寒捆起来，也许就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但是因为隔阂，还是难免会有双方之间的逃避。

所以军师是一定要在军营里立足的，否则这样的状况之后肯定不会少。

殷有归：“我没事，走吧......回去看看损失如何。”

他眼神有一些飘忽不定，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事情有一些简单。

特别是刚刚那个少主最后的眼神，总让人觉得这一次的对决好像结束了却好像才刚刚开始......

七阴沟的火基本已经被扑灭了，只剩下了点点星火在黑暗的地方闪烁。

回去的路上，殷有归被杜晏要求坐在他的赤流玄驹上，说是这样比他那弟弟靠谱一点。

杜孤还是惊魂未定，心里还在担心着回去之后被大哥扒皮的事。

擅自把军师带到了战场上，还差点闹出人命，就是想想他都快要从马背上吓得掉下来了。

殷有归隔着衣服靠在杜晏的战甲上。

战甲上还有一点温度，应该是刚刚在火里烤过。虽然很脏都是黑色的煤灰，但是很舒服。

杜晏就知道他冷，就把拽着缰绳的手往里面靠了靠。也是生怕他坐不稳，腿几乎就是贴着他的腿坐的。

回到了军营里，天还没有亮，七阴沟的方向已经没有了火光，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

这次被火烧伤的人还不少，看到军营里的军医都在忙前忙后的，但是好在都是小点烧伤，没有人伤得很重总之，也算是可喜吧。

殷有归脸上沾了不少刚刚杜晏盔甲上的黑灰，像个烧了火坑的孩子一样，灰头灰脸的。

杜晏脱去了战甲，身上露出了几处烧伤的地方和划伤的切口。

殷有归：“怎么没有叫军医来弄，你流的血还不少，要不要我去叫。”

杜晏听到殷有归开口说话了，就知道他应该是缓过神来。

“军医有限，先给士兵们弄，自己老皮老肉了也不碍事。”杜晏狠起来连自己都打趣。

殷有归走到外面去，找军医拿了一些药和绷带回来，再去水桶里取了水。

杜晏就这样看着这个人走来走去。

杜晏（os）：“明明就是一个连自己都没有照顾会的人，还要来照顾别人。”

其实杜晏自己也是半斤八两，当时照顾殷有归的时候两个人都弄不过来。

“做好，我来弄。”殷有归把水搁在边上，把毛巾打湿了之后，先给杜晏把血渍给清洗了。

杜晏一声不吭，殷有归也不知道他到底痛不痛，只能尽量轻，放慢动作。

殷有归把毛巾一甩，扔到了水里。然后就是上药和包扎，动作虽然有一点生疏，但是主要步骤还是很熟练，三两下就搞好了。

杜晏感到有一些意外，本来是以为殷有归不会干这种东西的，但是事实让他惊了不少。

杜晏突然转身，看了一眼殷有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很碍眼。

他用袖子沾了一点手边茶杯里的水，在殷有归的脸上擦了擦，把脸上黑色的灰擦干净。

一股沉淀了很久的浓茶味弥漫在鼻子周围，隔着袖子还有一双不冷不热的手。

“我......我......自己来吧......”殷有归最受不了这个，每次杜晏一碰自己的脸就感到心口燥热不安。

杜晏：“这样就好了，又是干干净净的脸了。”

杜晏穿上衣服，披上外衣，下床走到外头去看看。

这一次损失还是比较大的，人数本来就不多的军营一转眼又少了好一部分的人。

看了真的要在第二场仗之前，招募士兵了。

杜晏回头看向将军的帐子，殷有归就站在帐子外面，发丝有一些凌乱但是还是遮不住他的眉眼。

这样的人，自己都恨不得藏起来天天看......

杜晏里马转过身，打消了刚刚的那个念想。

杜晏（os）：“自己怎么能喜欢看男人？好歹是沙场征战四方的人，怎么能是个断袖......”

话是这么想的，但是一切不是走得很正常。

次日的巳时，杜晏才清醒过来。起身之后没有看见殷有归，只看到了榻子上的杯子叠得整整齐齐，和平日里一样。

看来是出去了......

大雪之日就快要到了，天气也是越来越冷，被子里的舒适慢慢让人贪恋。

杜晏起身穿好了便装，回头看向昨日的那一件被烧破的衣服，没有舍得丢。

现在军营的条件紧张，虽说饿不死冻不死人，但是还是要省着一点为好，免得自己多用了东西，让底下的士兵受罪。

外头的声音突然有一阵嘈杂，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熟悉的声音。

杜晏掀开帐子的门帘，一抬眼就看到殷有归在外头和众人商议着什么，排头的几个是左右护军和杜孤。

那一刻的殷有归，在杜晏的眼里展露了他自己的本色。没有过多的加饰，仿佛是疆场的一片安宁，有他在一切都缓慢不失规律。

这一次的首战告捷，给殷有归攒了不少的人气。若是没有他的提前预料和准备，估计就没有几个人都保命，甚至连杜晏本人都九死一生。

但是，这一次也让大衍的军队对少数民族，特别是步六孤族的人有了很多的新的认识，至少在一些简单的认识上填补了空缺。下一次仗，应该不会在这样有些措手不及和狼狈不堪了。

杜晏这一次也得好好感谢他。

杜孤：“诶，将军起了。”

听到了副将的话，众人一致看向杜晏这里。杜晏顿时嘴里吐不出话，只能哦了一声，笑了笑走到殷有归的边上。

杜晏：“昨夜的骑兵回来的吗？怎么样有收获吗？”

殷有归昨夜休息地晚，在军营里巡视的时候，看到了回来的骑兵。

见将军已经休息了就没想去打扰，殷有归就让他把事情告诉他，他来转告给将军。

结果没有出乎意料，步六孤寒肯定是逃跑出去了。再远骑兵也没有办法追，靠近了步六孤的军营处，但是此行弄清楚了步六孤的营地驻扎的位置方向和地形。

夜里视线不好，但是还是能看清楚一点。

骑兵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殷有归，而他也是因为这个一宿没有休息好，早上很早就起了。

起身之后，天还没有亮透，军营里很安静，只有鸟叫声时不时传来，划破天空。

然后就成了杜晏出来看到的样子。

士兵醒来之后看到了殷有归都凑上来说话。他也没觉得奇怪，也许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将军没起身到时候，能趁着不需要晨练来唠嗑。

殷有归担心的事情还不少，一来是军营的人数问题，二来就是步六孤寒逃跑的事。

他把昨夜骑兵回来的事和杜晏说了，再把结果也和杜晏说了明白，两人先前都是一起商议军事的。

杜晏听到殷有归说的话也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与昨晚的殷有归差不多反应。

殷有归起身站起来，说：“刚刚大概了解了一下我军的损失，对于首战来讲不算是太惨烈，但是也是不少。所以现在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兵力人数，最近步六孤应该也是要休整，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众人围在一旁，把殷有归的话一字不少地听进去了。

回到军帐的殷有归开始坐在榻上想着方案，但是久久没有结果。

杜晏那一边也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