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信目录

第16章相信

殷有归说话的时候,特意吧声调放低了一些,还看向帐子外头,很是谨慎。

杜晏听到他说话的时候,就立刻抬起了头,也没有管自己身上有没有系好。

再看到了殷有归的这一系列的反应,就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假,一定是自己听到的那个样子。

杜晏朝着殷有归挥了挥手,让他走过来说。

殷有归在杜晏的身边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但是自己心里也还是说不太准,只能暂时这样说。

杜晏也知道,听殷有归的意思就是不要急于行事。

殷有归:“这么久,边境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应该就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他们应该不久之后会有所行事,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

这一次在边关,一定会是一场持久战,少说也是要个三年。

都说首战最为重要,士气的激励点就在首战。

这一次,首战虽说是胜利了,但是还是损失很大。再加上,招收的都是新兵,还未有战斗磨合。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步六孤居然会干出这种在他方军营里安插眼线的事情,之前杜晏带兵的时候,也有过,但是没有这么快的。

“若是利用好了,这个眼线应该还可以对我们有利。”殷有归小声说着,脑子里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做了。

“将军,有情况!”帐子外头,出现了几个人影。

杜晏:“进来!”

殷有归赶紧和杜晏拉开距离,假装在边上看着地形图。

士兵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殷有归都记在了脑子里,杜晏还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这是个之前的老兵,年纪不大,但是有点地方的口音,再加上说话很着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本来杜晏还想则让他把话再重复一次,但是殷有归在边上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基本没有什么差别。

站在前面的士兵也是愣住了半天,愣是不敢相信,这是第一个能一遍听懂自己说话的。

殷有归很好奇地问道:“你这个口音为什么回来当传递信息的人?”

那人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了,殷有归听完还是笑了笑。

全程杜晏都处在一个蒙蔽的状态,一个说话听不明白,一个不知道在笑什么。

那个是士兵是因为骑马技术很高,运送信件的速度很快,被杜孤提拔的。

原本就生怕听不明白他说话,还给他配了一个翻译的人,但是人家命不好,那一晚的战役死在了七阴沟,所以也就没有人再听得明白他说话了。

怪不得,刚刚听到殷有归听得明白,那么傻眼。

杜晏:“下去吧,去副将和左右护军那里重复一遍,把事情也告诉他们。”

说罢,杜晏就回头再地图上找着刚刚他说的地方。

没过多久,朝廷的信件就送来了。

这一次又一半是因为步六孤的事,另外一半是因为朝廷送来的干粮和衣物等基本的屋子被拦截在了华塘州附近的地方。

说是被当地的土匪被缴获了,到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具体信件里也没有提到。

那一批物资算是杜晏磨皮了嘴皮要来的,原先被兵部偷拿着的也没有追究。

赵也还是抵不住朝堂的文官的嘴的,有自己父亲在,让赵也松口也暂时不会很难。

毕竟赵也上位也只有两年多,朝廷的势力再大也不如先前老臣之间的势力交织。

若是实在不行,以杜家的钱财和储备,也够他扛上一段时间的。这样的话容易在朝堂之上被抓到把柄,这样杜家就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必须要站队支持一方势力。

再仔细想来,被赵也找到把柄的概率很大,皇帝的眼线在集中在门下省和兵部,其余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所以要是真的出现什么状况,想要驳回赵也什么决定,甚至是为自己辩解都很困难。

所以现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今年的冬天和往常一样,北方的雪比以往都要大,积雪很厚,军营里的懒惰气氛很大。但是算着日子,立春就要到了,届时冰雪初融,路上泥泞到也是不好走。

这几日,天气也可以很明显感受到在悄悄变得温柔,风也是冷静了不少,没有最初大寒时的害人。

事情宜早不宜晚,而且杜晏也刚好想借此机会磨练一下新兵的意志。

杜晏即可下令召集了士兵,明日一早自己带队前往,预计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应该就可以赶回来刚好把原来快要消耗完的储备续上。

殷有归本来是想和他一块去的,但是因为军营里新兵和部分奸细的问题,一时走不开,所以就没有和杜晏提要一起去的事。

殷有归知道,即使是自己提了这件事,杜晏也不会答应。

华塘州距离七阴沟不是很近,就算是骑马前往,也要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更何况现在路上的情况不是很好,估计还会拖延很久。

殷有归是想着,杜晏出了军营,按理来说军营里的奸细多半会按耐不住,露出马脚,但是杜晏一早离开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

一系列的问题,殷有归感觉不是很对劲,有些捉摸不透他们目的。

杜孤和杜晏一起离开了,军营里也被带走了二百人,顿时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安静。

姚斯和祁盂还留在军营了,每日来将军的帐子和自己说说话。

姚斯是个正经的,不会乱说话,但是祁盂就完全是一个相反的性子,也很大胆,一直缠着殷有归里聊天,总是聊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姚斯每次都想直接当着殷有归的面,扇死他。但是看在殷有归的面子上,还只是攥了攥拳头,没有下手,但是回到了帐子就说不准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雪也开始融化了,到处都是湿湿的,殷有归更是一点都不想走出帐子。

除了坐在榻上分析着战况和近日步六孤的动向,什么都多想。

一切过于安逸,殷有归甚至有一些恍惚,这里到底是不是军营。

要不是夜里被周围野狼的叫声吵醒,自己估计还是会处在幻想里,幻想着这里是京州,是他原来的家。

每隔着半个月,就会有朝廷和杜郁来的信件,还会有杜晏派人送来的。

杜晏不在军营,殷有归就暂为管理。但是杜晏离开的时候有说过,他可以看,若是有什么大事,直接回信就好,盖上了军印还是一样的。

但是,这一次杜晏隔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来信,殷有归确实有一点担心了。

再加上,之前安排在那几个奸细身边的眼线,都开始反应他们开始了行动,这一切都让殷有归开始感到不安。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杜晏出了事......

春日里,一切都开始复苏,原先的黄土上,出现了一叶叶的草木,绿色显得很是突兀。

过去了快要两个半月了,杜晏也只是送来的两封信件,说是要晚几日到,已经找到了物资。

书信里交待地十分仓促,好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样,寥寥几句就没有下文了,但是字里行间都在透露着不详的气息。

殷有归赶紧找来了左右护军来商议,但是这一次好巧不巧,步六孤的人就在外头,帐子里的人没有丝毫察觉。

一字一句都被听进去了,当晚不出所料,就和外头的人搭上了信息。

外头搭线的是每两日去相隔几里的河边取水的人,每次将信件送到河边,塞在竹筒里顺流而下,刚好被下游的步六孤士兵看到。

这一次,对他们来说,看似是天衣无缝,但是殷有归一次意外中,还是发现了这一线的信息传递。

将计就计,帐子外头的人,听到的消息,是他们故意散布出来的,就看之后他们的反应。

若是一切按照殷有归判断的走势发生,那么这一次会给步六孤寒再送上一次大礼。

安静了一整个冬日,终于要开始出现破绽了。

姚斯一直就不离祁盂,生怕他哪一次说漏嘴了,把消息走漏出去。

军营里除了他们几个,没人知道这一件事。毕竟还只是殷有归的猜测,若是出错了会引火上身。

再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告诉两个可以管住嘴巴的人,帮助自己行事就足够了。军营里多的是不识字只会说话的人,这样反而安全。

姚斯和祁盂原先是杜家的侍卫,祁盂是捡来的孩子,但是比姚斯年纪大,姚斯是挑来的侍卫,二人自幼和杜晏一起长大,跟在后面读书识字,对杜晏的脾气很了解,也很忠心。

祁盂本来也是个不爱闹的,但是每跟对人,和杜孤一起闹,结果就是两极分化很严重。

杜晏和姚斯的脾气差不多,都是冷面暖不热的,放任杜孤和祁盂在身边闹。

祁盂爱吃,因为被捡来之前,一直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所以,每次殷有归见到他,或者是殷有归叫他们来,祁盂的手里都拿着吃的。无论是白面馒头还是荞面的,总之手里都是抓满的。

殷有归也是有过食不果腹和被追杀的日子的,对这个感觉很是理解。每次看到祁盂的样子,就能想到淡当初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更让他记住,如今的一身结果,是因他人而有,是因自己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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