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算朋友了
医院里,朝天趁着杨安睡着偷偷溜了出去。
医院门口那撞见医生们在忙着推一位躺在病车上的少年进来,满身是血。
朝天好奇地瞄一眼,躺着的人看似像王近!惊慌的瞪大眼睛,担心地跟了过去。
医生们把少年推进三零七病房,猛地关上门,随后亮起了红字‘手术中’
朝天在外面等候,走来走去,站久了,腰有点撑不住,就用手绕绕,真的希望躺进去的那个人不是王近!
过了好久,医生们将人推出来到另一间房安置好,就都出来了。朝天赶忙进去,确定是王近,就猛然扑到病床边,叫道:“王近?”
王近闻到熟悉的喊声,立马扭头过来,是朝天,可法度他们不是叫嚣着朝天已经被炸死了吗?看样子人没事,王近终于放下心了。
朝天看着王近的伤口,脸上和胸膛全是被拳头打出来的青淤,头部被医生们包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掩盖不住出血的痕迹。
王近怕被朝天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便缓缓闭上通红双眼,转头过去,似乎憋着好久的泪水打湿了双眸。
朝天喊道:“你怎么被打成这样,谁干的!”
王近久久不回答,他选择逃避。虽然逃避问题王近很不想做,但他别无选择。现在的他只想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一个小小的,没有人的黑屋里,然后痛哭一场,狼狈一场。
回想之前与精猴他们叫嚣时,精猴曾经对王近有所暗示些什么,朝天都记在心里,直接扑过去,紧紧抓住王近的肩膀,追问道:“告诉我,是不是法度他们干的!我去把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抹掉。”
这张在朝天这里很罕见的面孔终于还是藏不住了,如同这声音般阴险、低沉,给人带有压迫,危险。
以朝天的性格,王近不想告诉朝天,当年的事已经把朝天送进去一回了,他不想再次害了朝天。
王近终于忍不住痛哭笑了,无所谓的抖着声音说:“这只是我多管闲事惹的祸端,你不用多管。”
说完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转头过去赶忙擦掉,咬着牙躺了回过去。
朝天看着王近在被窝里抽泣,时不时身子抖一下,也不想追问下去了。
可多么要面子,多么要尊严,多么天真无邪的二十一岁男孩,面对自己的面子、尊严被别人狠狠的践踏在脚底下,曾经阳光温暖的男孩就这样被毁得无影无踪。
朝天气得差点爆炸,猛地站起来,紧握着拳头,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压住火气道:“好,你不说,那我也不强求你。”
但朝天会一直追查下去,一旦发现,是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朝天准备出去了,王近很清楚朝天这是要去干嘛,就立马拉住朝天的手腕。
朝天猛一回头,满怀的希望王近告诉那人到底是哪个王八的蛋疼了不想活,想逆天打老子的人!
可是最后王近却迟疑的说:“不要因为我而被狗追咬,以后你我不在是朋友,你离我越远越好。”
“你这是在跟我断绝关系?!”朝天质问。
王近不耐烦的吼道:“对!”
对的一个字,狠狠地戳中朝天的脊梁。
“为什么?”
“朝天,你TM管天管地管到老子这干嘛?哪有那么多个为什么?!”王近吼完还是哽咽了,“你,你就非逼我说出你的不好你才甘心吗?”
“我没有,”朝天突然没有了刚刚的勇气,“我只是……!”
王近又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这事我不需要你管,还有钱……我明天还给你。”
朝天听到这一番话,真的无心在追问,多年的友谊之光,竟然不值这一番话,说散就散。只能生气地甩掉王近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近眼睁睁看着朝天背影一步一步离开,不经鼻子一酸,又是落泪满面。
朝天拖着腰疼走在大街上,在人来人往里穿梭着。
刚找来的杨安看见朝天那失落的样子,手提着两份肉包,追上便递给朝天。
朝天看了看杨安手上的肉包,在摸摸肚子,有点饿,就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吃咬。
一脸委屈的朝天,邹着眉头,吃肉包鼓起来的奶膘脸,一嚼一嚼的小嘴,甚是让人想摸,然后再啵一个。
刚吃完一个肉包,移开看路的视线,眼里又惦记着杨安手上咬过一口的肉包。杨安准备再上咬一口,结果朝天直接夺过来,又大口吃起来。
杨安看着懵了,朝天边吃边看着他说:“你瞪我干嘛。”
“那个肉包我吃过了。”
朝天回道:“我又不嫌弃。”
“可我嫌弃!”
“……”
朝天把最后一块吃在嘴里,听到杨安这句话,都没来得及嚼便立即吐了出来,捧在手心,伸给杨安:“那还给你。”
还眼巴巴地看着杨安。
杨安直接脱口而出:“我谢谢你。”
要不是朝天长着这么一张可爱又英俊的皮囊,杨安早就拳打脚踢这小子了。
无奈只能伸手往裤兜里掏出烟包,好心拿一根也递给朝天,可朝天接过直接拧扁,然后扔进路过旁边的垃圾桶了。
对他的这举动杨安很不服,叼着烟歪头问道:“这是不屑于抽我的烟?”
朝天抬眼瞧了瞧他,再看看周围都是烟味,就心烦。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烟味而已,还有,你别在我面前抽烟,脏了我的氧气。”
“哦。”
杨安一脸不屑的转头,快步走到朝天的前头去,不听劝继续抽,结果一口一口烟随着空气老爱往朝天脸那熏。
朝天确实不喜欢烟味,被熏一俩下没什么,可一直被熏就成了故意,朝天不耐烦了直接也快步上前与杨安并肩,上手拿掉叼在杨安嘴上的烟,烟头往手心拧成一股,然后生气的扔掉。
这一扔,腰突然像快要散架了一样疼,第一反应就是扶着腰,一只手慌乱地抓住杨安的衣袖。
抢过杨安嘴里的烟然后扔掉,这对于杨安来说,就是一种不尊重,本想跟他大吵一架的,可见他这样,杨安没顾得上什么第一时间就上去帮扶了。
扔掉杨安的烟也许不对,但今晚朝天的脾气也是真的不好惹。
朝天忍痛问道:“我,我的腰骨是不是……断了?”
朝天很担心这腰的问题,如果断了,对朝天来说,那可是件大事。
“医生说没有,”话还没说完,杨安扶他后背莫出了血,又说:“你后背有道伤,是伤口裂开了!出血了,必须得尽快止血!”
“啊?出血了。”
朝天听到没断,也就放心了许多。
杨安没有回,在路灯照射下,见到朝天背后的血渗透到白色T恤外,就赶忙脱掉自己黑色外套,给朝天披上,然后立马蹲在朝天前面。
“蹲着干嘛?扶我回医院呀。”
这种情况杨安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尽快到达医院了。
“我背你回去。”
“不是我一个大男人,背什么背呀成何体统……!”
之前又不是没背过,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朝天这人这么麻烦,都火烧眉毛了还哔哩哔哩讲个不停,杨安才懒得听,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强行把朝天背背上了。
杨安虽然不比朝天高,但背起人的动作却很熟练,把朝天牢牢的背在背上。
突然感觉这样很唯美,朝天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猛攻之梦,在面对杨安的横行霸道,自己竟然妥协了。
一位少年背着一位少年,行走在马路上,车来车往,人山人海,已是黄昏。
路上两人久久没搭话,朝天憋不住才问了句:“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好像也没有他们口中的那样杀人如麻啊。”
鬼知道朝天好不容易找到的话题打发时间,结果杨安这傻逼竟然不回话!
也许这个话题杨安不感兴趣,朝天只能再换一个话题了,“炸我的那个人,是不是法度他们干的?”
这杨安终于开口了,可却没有回答朝天的话,反而问了句,“你和那个进医院的黑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在意他?他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朝天一言难尽,谁知道曾经那么好的友谊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朝天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就这么绝交了。
“其实他有名字的,叫王近,是我曾经最好的……”到这停顿了会儿:“哥们,他,不重要了。”
路还是有点远,杨安显然累了许多,回到:“蓝毛,如果我知道是谁干的,你会怎么样。”
“喂,我也有名字的好吗,都和我出生入死过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啊。”朝天顽皮,抱紧杨安的脖子。
杨安差点咽不上气,看来这人的腰是没什么问题的了,停下脚步,说道:“你又没告诉我。”
朝天伸手去捏住杨安耳朵,嘴唇往耳朵那里凑,轻声道:“那现在听好了,哥哥叫zhao,tian,朝天。”
耳垂可能是杨安敏感部位,心理反应咽了咽口水,喉咙上下滚动两下,耳垂发烫,似乎被大哥哥给撩到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拔腿加快速度,才道:“那你,会怎么样。”
朝天察觉到了杨安的反应,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把小朋友撩到呢,还真是难得啊,朝天兴奋不已,偷偷在背后憋笑。
才说道:“那谁干的,你说!”
“那天发信息给我的人,他手下的人干的,他们很危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斗不过他们。”
朝天无所谓的笑了笑。
其实他对于王近所受的事真的很生气,当时都有把他们的全部杀个干净的想法。可是王近都说绝交了,所以知道是谁干的又怎样呢,人家都不想搭理朝天。
想当年,朝天和王近那叫一个完美的友谊,比亲人胜似亲人,可十七年的友谊之光就在几句短短的对话中一拍两散。
奈何朝天早在三年前偏偏动了情。
要不是三年前的那场破事,也许现在的他们也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去。
朝天迟疑说:“小朋友,那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你不要也像他们一样离开我好不好。”
朝天显然很累,伤口一直在没完没了的痛,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杨安听到这句话,不知不觉中有点高兴,才轻声回答:“算,好。”
没想到,我也会有朋友。
而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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