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红牌也就这样

医生来过一趟，给他挂了三瓶点滴，罗佳劲的酒肉生活最对不起的似乎是他的身体，虚得厉害。谢新宇给他擦汗喂药灌水，弄完了直起腰，觉得自己还真是一善人。

把毛巾往水盆里一扔，谢新宇抱着胳膊坐在床跟前，发怔。

这些事他可以请看护来做，但是他想都没想过，好不容易捞着的玩具，怎么也得自己先玩够了。这会伺候他，也就是为了接着收拾他。谢明宇思索完毕，顺利的说服了自己。

他看着床上的罗佳劲，一边点头一边仔细抚摸自己的拳头。

罗佳劲有感应一样，打了个抖，小小声的呻吟。谢新宇凑到他跟前听，他半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定定望过来。谢新宇愣了一下。

“我不相信。不信。”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清清楚楚。

不信什么？

这是醒着还是睡着？

谢新宇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比他所知的任何一个罗永强都实在。正要问他，他合上眼睛，偏着头睡过去了，睡得沉沉的，真像是累坏了。

看看额头，又起了一层汗，谢新宇给他擦净，从头上到脸上，顺到脖子里，搭上手发现衬衣都湿透了。谢新宇骂了一声，这回非得服侍到底了。

掀开被子给他解扣子，露在外面的半身着了点凉，他哼唧起来。谢明宇干脆上床，把被子兜头一罩，就这么埋在一片黑的被窝里，摸索着给他擦干净。

手上凉，挨着他就动，谢明宇狠狠按住他，从被子外头摸进来毛巾，给他擦汗。擦着擦着就不对了，皮肤沾着汗水，细滑，手摸上去打圈一样，胸口还有几道伤，微微肿起来。摁到伤口就听见他的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从鼻子里吐气。

谢新宇跟着吐了一口气，这混蛋荤素不忌，男女通吃他是知道的，真赶上了还是想抽他。

罗佳劲身上只剩条底裤，谢新宇跪在他两条腿中间，很容易发现他的不要脸的反应。他把被子全掀起来，把毛巾抽他脸上，这是装得什么病人？东西比人精神！

罗佳劲真不是装，被子一掀他就缩起来，侧着身弯着腿，抖抖得团成一团。谢新宇按住他腰，伸手抓住他仅剩的衣物扯开，于是他那精神东西蹦出来。

罗佳劲就这么精光的躺在他面前，两条腿微微的蹭着，谢新宇发现，这个姿势让他意外的可爱起来，不像记忆里那个无时无刻不显示自己煞笔的混蛋，只不过是一个光溜溜的男人的身体而且身材不错。

谢新宇把他翻过来，两只手按在腿上，让他展示在面前。

罗佳劲模糊不清的哼了一声，像是拒绝。谢新宇按紧他，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个可以加诸在他身上新玩法。

谢新宇没什么经验，第一回没进去，听见他闷闷的哼。谢新宇抬头，看见他满脸满头的汗，两颊因为发烧热有点发红。

谢新宇觉得满意，也觉得冲动。

还是紧，紧得他自己都绷着，罗佳劲的身体无疑也不适应这种状况，他开始轻微的发抖，然后开始不适的呻吟。

你不是爱玩这一手吗？谢新宇盯着他，罗佳劲跟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皱着眉头，有时候发出一点模糊不清的声音。他觉得痛苦，但是醒不过来。

谢新宇在他身上抽动着，他正教育着的人是罗佳劲，单是这一事实就让他兴奋不已。他开始想象他醒来以后的表情，想得浑身发热，他抓紧他的腿，往他身上撞，生猛异常。

有助于治愈感冒的运动做完，谢新宇不无嘲讽的发现，经过了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罗佳劲不烧了。

他踏踏实实的躺着，谢明宇再给他擦了一回，一边擦汗一边揩油，在他的脖子上啃咬，在身上留下各种痕迹。他不怀好意，然后发现自己挺乐意干这回事，在他身上摸索，揉捏，伸手去拨弄他。捏住，再放开，谢新宇骂了一句，这混蛋就不用爽了。

他给他盖好被子，掖得严严实实，然后以标准奸夫的姿势躺在他身边，等着他醒过来。

“咖啡。”罗佳劲说。他艰难的动着胳膊，揉揉眼睛，一觉睡醒倒像是让谁胖揍了一顿，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意识倒清醒，蒙着眼睛开始一一感觉身上的部位。

“咖啡？”旁边有人重复他的话。

“白兰地也行。”罗佳劲习惯性觉得是宿醉，该来点回魂酒。

额头上被人拍了一巴掌，罗佳劲放下手准备骂人，然后发现眼前不是他任何一个姘头。他睁圆眼，不知道自己是陷入了什么样的噩梦里，次次醒来都得看见这张脸。这张脸笑眯眯的看着他，往他眼睛里吹气，罗佳劲眼一酸，闭上再睁开，水汪汪的。

“亲爱的，你真棒。”谢新宇说完就亲了他一口，他展开胳膊从床头柜上捞烟，叼嘴里长长的吸一口，吐出来。

罗佳劲半靠在他的肩窝里，傻愣愣的看着他完成这一套事后戏，不得不说，演的很烂。罗永强不是个没经事的雏，他很快确认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没说话，看过来的眼神堪称冷静。

“怎么样？被人玩的滋味也很不错吧。哎，昨天晚上你挺热情的，现在这是怎么了？哑了？”

谢新宇捏着他下巴，晃他的脸，他始终不吭声，谢明宇于是加了点劲，把他甩到一边。“扮什么贞洁烈妇呢？你那点破事当谁不知道？怎么着？你钓别人就行，你给人钓就委屈了？就你这么块料，要不是扒着的送上来，谁他妈乐意捅？”

罗佳劲趴在床上，脑袋很昏，身上很疼，听着他成串的脏话往外倒，一股气在心里翻滚。谢新宇，你是个什么玩意？

一朝得势，什么勾当都干得出来，你比我强哪去？什么玩意！他没骂出来，两只手抓紧了床单，忍着。他明白自己，没有家庭，没有身份，他就是个完全没用的东西。

当年他捏着谢新宇的屁股，看他羞红脸。现在恶霸的身份掉了个转，罗佳劲就是那备受欺凌的小民，本本分分的忍气吞声。

谢新宇看着他爬下床，看着他哆嗦着站住，看着他翻出垃圾桶里的衣服往身上套，到底问出来：“上哪去？”

罗佳劲埋着头，朝门口挪动。

谢新宇很失望，他的每一个反应都让他失望，落地不听响，悬得发慌。他从床上跳下来，在门前拦截住罗佳劲，一手拽上他胳膊，大声喊：“聋了？上哪去？”

“谢新宇，”罗佳劲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说。“你放心，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谢新宇张张嘴，笑，鼻孔里哼出来，一脚踹在门口鞋柜上，踹得柜门裂开条缝。他捏紧罗佳劲的手腕，捏得他缩着胳膊弯腰下去。罗佳劲一边疼得要掉泪，一边还问他：“你打狂犬疫苗了吗？”

“嗷！”谢明宇干脆吠了他一声，把他摔地下。

罗佳劲这几天挨打挨得多，半天爬不起来。谢新宇转身摸了钱包过来，叼上烟，眯着眼睛，一张接一张往外掏，掏出来就撒他身上。“就算是你这么个货色，该给的还是得给，出去别说我委屈你，这价钱比红牌不少。”

罗佳劲到底让他噎回去，他看着钱往身上掉，想发火说不要，想站起来摔门就走。怎么想都能想到那个大堂经理的表情，没有钱的感觉，他怕得厉害。

罗佳劲玩味着他的表情，觉得享受，嘴上说的话像是雪亮的刀子，一刀再一刀朝着他捅，血肉淋漓的。

“别客气，这是你劳动所得。说起来你头一回自己挣钱吧，皮肉钱也是钱，得珍惜。”

疯狗！罗佳劲把拳头锤在地下，指骨疼得分明，眼泪都要疼出来了。罗永强慢慢抬起手，有张钱沾在手背上，他看着钱笑。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