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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如愿以偿

窗边的立灯碎了一盏,谢新宇说话前随手扭开了另一盏,白灰色光芒,比照着窗外的夜色和灯火,浅淡的模糊。在这样的光线里,谢新宇的轮廓显得温和,眼睛是幽深的黑色。他们对视的时候,他安静下来,一张脸仿佛回到少年的模样。

罗佳劲厌恶这种感觉,厌恶他这种表情,只要能别让他摆这么一张脸,随便怎么样都行。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的被他摁倒在地下,狠揍,一边揍一边把他衣服都扯了。罗佳劲开始还挣扎,往前爬,地上的碎玻璃片嵌进膝盖和臂肘,血流出来,不觉得疼。谢新宇的拳头带来的痛感更粗砺,罗佳劲努力蜷缩起来,捂着抽痛的腹部,一丝一丝的喘气。

谢新宇把他翻过来,他象征性的挣了一下,跪趴在地板上。

后面让陈旭弄得有点伤,谢新宇没费多少事就进去了,罗佳劲就只觉得疼,干涩的胀痛,一点点往里推进。头皮麻起来,胃也跟着绞痛,他不适应这回事,心里放弃了,身体还是觉得折磨。

谢新宇听见他疼的哼,停了有一阵,缓缓退出来。

罗佳劲膝盖有伤,血水渗到地板上,腿开始打滑,他往下歪倒,谢新宇揽住他腰托起来,按着他跪好。他的手在他背上打圈,绕着各式伤痕挑动他的感觉,性器顶在身后,试探的挨擦着。

罗佳劲忽然笑了,嘿嘿笑。他趴在地板上,身后插着另一个人性器,他依稀想起当年手里粉色的那一根,到现在,跟凶器一样恶狠狠的。他觉得讽刺,他的人生就这么脱轨似的,一站不停的向着荒诞疾驰。

他的笑声说不出的嘲讽,谢新宇听出来,然后回应了他,抓紧他的腰,用力撞进去。他沉默的发狠,憋着劲,发泄一样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罗佳劲忍着,把玻璃渣掐进手心里,就是不想叫出声。

到后来他的意识逐渐混沌,眼前有水雾,于是窗外的城市也混沌起来。夜空和城市翻倒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躺平在地板上,谢新宇正俯视他。下身似乎还交合着,疼痛黏腻起来,他往里顶的时候,说不上是痛感或者快感。

罗佳劲觉得糊涂,这么些年,这么些事,这么些人,都让他弄得一塌糊涂,找不到缘起。

他伸手去捞谢新宇,看见自己胳膊上细细的几道血,他把血摸在谢新宇脸上,这样他的脸就清楚了一点。“谢新宇,”罗佳劲问他:“你恨我吧。”

恨。谢新宇清楚,清楚明白这些年是这么过来的。罗佳劲像是放心了,点点头。谢新宇还没完事,还架着他两条腿不停的进去出来,罗佳劲觉得累,他闭上眼睛,歪着头就想晕过去。

最后怎么完的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腿给放下来,终于能好好躺着了。

谢新宇靠着窗户坐倒,看着眼前的罗佳劲,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拒绝再想,拖着他上床,大致给他擦了擦。罗佳劲睡得不安稳,一下一下的缩手缩脚,谢新宇靠着他躺下,胳膊搭他身上。

罗佳劲在睡梦里觉得沉,有个人在身边,一点也不舒服。

“然后?”罗衫问。谢新宇进来他办公室,靠着桌子站住,也不坐,也不说话,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昨天从酒吧里带人走,闹得动静不小,罗衫给他收拾了一早上烂摊子。不管他把罗佳劲带去切了还是卖了,罗衫得知道。

“出了点事,”谢新宇声音压得低:“医生正看着他。”

罗衫终于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站起来,拍拍他肩膀让他转过来对着自己。“新宇,你是我朋友,他是我哥。”谢新宇点点头,他知道这个分寸,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人正昏迷不醒在他的床上。他觉得不能再看见他的脸,只能来这里站着。

只不过是把遭受的痛苦还回去,像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任何怜悯。谢新宇跟自己强调。

“那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罗衫经年不变的冷静,谢新宇有时候真羡慕他,他把烟头摁熄,站起来往外走。“他身体不好,暂时先留在我那里吧。”

留着,留着等他想明白怎么处置。

谢新宇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坏也坏的有限。不会主动去招惹谁,不会像个鳖精一样咬住谁不松,就算是干出什么有悖社会公德的勾当,也都是事出有因。他能在无可挽回的分界线上刹住,这很憋气,但是能把事情朝着有益的方向引导。

罗佳劲就刚刚好相反,他过他自己的,完全不顾虑别的什么。

谢新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毛病,这有点神经质,并且极具破坏力。

在罗衫曾经有过的描述里,罗佳劲是一个涉猎广泛,兴趣健康的人,他经常在大宅里匆匆走过,笑着拍一把罗衫的头。年少的罗衫厌恶他这个动作,但是无以抗议,罗佳劲对他而言是个陌生的成年人。

谢新宇无法想象那种状态的罗佳劲,毕竟他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像是开了塞的酒瓶子,摇摇晃晃,空洞的响。

探究酒瓶子的内心是很无谓的事情,谢新宇决定把他摇醒,他在床上躺了一夜一天再一夜,这么睡下去,别真睡死。

“床太硬了。”这是罗佳劲说的第一句话。

谢新宇心里一热,冲动就到了手上,这个人总有办法让人想抽他。罗佳劲盯着他举起来的拳头,目无表情,谢新宇开始怀疑他被打傻了。也就一天多的功夫,他像是抽干了一层精气,脸色颓败,虚软的陷在床里。谢新宇于是克制了揍他的欲望,架着他胳膊让他半坐起来,屁股一沾床,他吸了口气,疼得呲牙咧嘴的。

谢新宇觉得快慰,看着他笑。

罗佳劲往回倒,谢新宇胳膊还垫在他肩膀下面,跟着他一滑,脸贴脸的压着。保持这个动作,笑下去就显得奇怪了。

“我饿了。”这是罗佳劲说的第二句话。

谢新宇阴着脸抽出胳膊,去端了碗粥过来给他,罗佳劲不能坐,胳膊肘也撑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等着。粥碗在他面前一搁,谢新宇撒手坐回去,翘起二郎腿,摆正看好戏的姿势。

碗里没有筷子没有勺,幼稚的恶作剧,罗佳劲斜了他一眼,谢新宇瞬间有点泄气。只要对着这混蛋,他的智商就开始直线滑落,现在只不过是幼稚,再脱了衣服,简直跟禽兽一个层次。

罗佳劲埋头开始舔,不紧不慢的,舌头软软的沿着碗沿滑。

谢新宇把碗抢过去,拿过来勺子,一勺一勺往他嘴里塞,他咬住勺不放,谢新宇就手把勺子往里戳,戳得他趴床上狠咳。“罗佳劲,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至少你下贱起来挺有潜力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罗佳劲咳着,问着。

谢新宇愣住,他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既然他回答不了自己。

“出来卖就该知道规矩,哪有问客人干什么的?”谢新宇把碗撂下,推着他肩膀让他侧过来。“你这个月我包了,放心,钱一分不少你的。”

罗佳劲喘着气看他,他明白他的感觉,手里抓着个人,由着自己随便揉搓,开始是好玩,满心痒痒的快意,久了就没了,什么都没剩下。他被赶出家门之前,也有一两年没整过他了,专注的在一个接一个姘头之间转换爱意。

“谢新宇,算了吧。”罗佳劲想起来,离开他的房子,离开跟他的纠葛。

不能算,谢新宇摁紧他,他玩够了,自己才刚刚开始玩。他趴到他脖子上,交叠着蹭动。“我跟你没完没了。”

罗佳劲这回硬气,硬是跟谢新宇耗上了。自从他说要包他那天起,他不吃不喝连续数天,竟然就玩起了绝食。谢新宇卡着他下巴塞进去,他全能吐出来,次次弄得床上床下一片狼藉。

眼看着脸色发青,眼窝也陷了,再往进灌不是吐,是根本咽不动。谢新宇只能再把医生招过来,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医生是熟人,不计较他这些荒唐事情,沉着冷静的挂上葡萄糖,开了点营养品单子。临走站住,拿眼神瞟这两个人,最近上门都是给床上这位看病,有拳脚伤,有撕裂伤,有其它各种古怪伤势,到现在是绝食。医生摇摇头,交代一句。“再闹下去就是犯罪了。”

谢新宇听得一毛,身为人模人样的律师,他这叫知法犯法。

回头再看床上的罗佳劲,他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说。谢新宇握紧拳头,心里发了狠,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只要是他想的,就不能让他如愿。

挂完葡萄糖,罗佳劲精神好了点,谢新宇把好吃好喝的全往他床跟前送,掐准了时间,凉了就撤掉,再换新的。他人躲出门,叫了个保姆负责这事。

他之前跟罗衫请了长假,出门也没什么事,坐在社区的长凳上,看人工湖里的鸭子游来游去,一看就看了一整天。

到晚上回去,谢新宇愣在门厅里,发现他深思熟虑的办法傻逼之至。

罗佳劲倚床头坐着,闭着眼睛听音乐,保姆把水果切碎了,一点点往他嘴里送。床头柜上还放着粥碗菜盘,要不是他饿了好几天不能狠吃,这会恐怕正在有滋有味的享用大餐。

谢新宇总结了一下,自己还是太善良。

他把保姆踢出去,横横的看了眼罗佳劲。罗佳劲往后一缩,他还是怕他的,谢新宇于是跳上床,新换的床单有清洁剂的味道,还有罗佳劲的味道。他翻身朝外,背对着他睡。

罗佳劲全副防备,没等到他的动静,回头看看他睡得正好。罗佳劲停了一阵,举着胳膊关上床头灯,蹭着挪下去,躺平在床上。

房间很黑,窗前落下一片方形的月色,罗佳劲小心的看着屋子里影影绰绰的摆设,听着身旁谢新宇的呼吸。很平稳,不像是睡在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旁边。

这处境有点奇怪,罗佳劲想着,心里惴惴的。

他先前是真的想走,死活不能呆在他这里,他不吃不喝,只希望他能扔他出去,出去做鸭头也好,睡大街也好,都是自己的事,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他一旦不在眼前,罗佳劲就撑不住了,从生下来就没受过这种罪,几十年山珍海味的过来,他折腾得起,胃口折腾不起。

保姆是个会哄人的,三句两句他就张口等吃了。

这么下去不行,呆在他这不是个事,罗佳劲为自己性命着想也好,为自己屁股着想也好,趁着黑爬起来,出溜下床,打算往门口挪。

两条腿滑下去,半身还挂在床边,胳膊运转不灵光,砰一声撞床头柜上。

罗佳劲悬停在半途,大气不敢出,有人从他头顶伸手,扭亮了灯。罗佳劲回头回到一半,被拖回床上,谢新宇翻了个身,压正在他身上。胳膊腿一起疼,罗佳劲吸着气,勉强说了一句。“我起夜。”

“我帮你插管吧,保证你爽。”谢新宇笑得阴森。

从胸口到下身都贴着,罗佳劲有点喘不过气,谢新宇现在要再干点什么,他也许真的就挂了。谢新宇伸手,盖上他的眼睛,一头栽倒在他肩膀上。“睡吧。”

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

罗佳劲想挪开,想掀翻他,他死沉死沉的压着,怎么也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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