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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谁糟蹋了谁

罗佳劲喝醉了喜欢找女人大腿,软软的枕上去,睡觉。安娜也不是个省事的,所以最终呈现在谢新宇面前就是一副可以命名“奸夫淫妇”的画面。

店里认识罗佳劲,天明时候电话打到罗家,谢新宇开了一辆罗衫的车直奔过来。罗佳劲一半挂地下,一半瘫在安娜身上,脸贴着她大腿,胳膊抱着她屁股。安娜一条腿搭他肩上,另一条搭沙发靠背上,曲线十足的躺着。

谢新宇气到没脾气,伸手左右甩了罗佳劲几巴掌,甩不醒,只能把他胳膊从人家大腿上扒拉下来,再提起来。罗佳劲脚不踩地,全副体重挂他身上,谢新宇扛了两下就想把他摔出去。

“他脚扭了。”安娜说。

谢新宇没把罗佳劲折腾醒,倒把安娜吵起来了。她斜着伸了个懒腰,往桌子上找烟,一边点上,一边把两条腿搭起来,瞟了谢新宇一眼。“你要把人带走,也得先把钱付上。”

“记我的帐。”谢新宇一字一顿,阴沉着脸看她。

“我除了跟他睡过没干过别的,他不会跟我私奔,你要醋也醋不到我头上,是那位叫什么来着,安晏。”安娜挑着眉笑,一口烟吹出去,轻飘飘浮过他的脸。谢新宇伸手,把她嘴里的烟头拿下来,按熄在桌面上。“我是要找她,没有她,还真没什么玩头了。”

“谢新宇!”安娜叫他,他扛着人就往外走,头也不回。“你别以为什么都能糟践,我告诉你,你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后悔?他能后悔什么?等不到他脑子空一天,罗佳劲就能给他找出点事来,欺负人都能欺负的辛苦劳累,他欠他的?

谢新宇往前冲,肩膀顶在罗佳劲腹腔,没走到停车场他就吐了。一晚上第二次,喷射在谢新宇的裤子上。谢新宇把他扔地下,他靠着车轮子歪倒,吐了吐醒过来,指着谢新宇笑。谢新宇看见自己那辆车,还对在前面车屁股上,谢新宇看见他的脚,脚脖子圆滚滚的肿着。

他下脚踩他,一分一分往下落力气,踩实在踝骨上。罗佳劲疼得摇头,晃着胳膊想起来,没力气动弹。他仰着脸看谢新宇,谢新宇背着晨光,是一团沉默的阴影。阴影朝他倒下来,跟他说:“干脆把你这只脚撇了吧,省得你到处跑,还扭脚。真辛苦你了。”

“好。”罗佳劲居然还会笑。

谢新宇踩了一脚狠的,他整个人一抽,哑哑的叫了半声。

谢新宇松开脚脱裤子,一套西装扔一边,穿着衬衣底裤提他起来,给他摁在车上,把衣服也扒了。天已经亮了,有夜场下班的服务生经过,看见他们都绕着道。谢新宇冲服务生比中指,把脏衣服裹一团扔掉,把罗佳劲恶狠狠的塞进去车里。

再跟着他闹下去,他不疯,谢新宇也快疯了。

罗佳劲像是疼得厉害,上车就瘫在座位上,背对着他不动。谢新宇刚才试着帮他脱鞋,肿得拽不下来,他有一瞬间的同情,很快又被怒气淹没了。

“安晏。”罗佳劲一手抠着车窗,小小声的叫。

去罗家的路上他也是这么个德行,谢新宇到底明白这个痴情种子的意思,他打着方向盘大转弯,罗佳劲给甩到他这边。他歪头看着谢新宇笑,笑容映着早上的阳光,暖洋洋的。

谢新宇有点恍惚,他醉着,醉到哪去了?

“安晏。”罗佳劲还是这么叫他,越叫越大声。“安晏!”他腻到他身上来,拦腰抱住他,趴在他肚子上。谢新宇趁空一肘敲在他颈部动脉上,只想干脆让他长眠。他冲着车玻璃和车玻璃外的世界呼喊:“老子他妈的哪根毛像她!”

这个问题只有罗佳劲能够回答,但是他睡死在谢新宇的怀里,偶尔哼哼唧唧的,在他光裸的大腿上蹭蹭脸。

这趟车开得异常艰难,谢新宇仅凭怒气支撑着,没导致车毁俩人死一堆的悲剧。他不能跟这混蛋一起不清不楚的挂了,他也不能把他踢开就此不揍他不上他。他不想干吗,就是想把他关住了,想揍揍一顿,想上上一回。

厘清这点欲念,让谢新宇神智清明起来,终于有了清晰的行动力。他把他拖进屋,跟门口的医生打招呼,看着他剪开他的鞋子,给他上药包扎。

谢新宇端着半杯酒,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的脸,顺便拨了个电话。

罗衫给的号码,他对罗佳劲的关注和耐心也就到此为止,他还有更多事情需要忙碌。谢新宇明白,这也是罗衫为他所做的最后努力,如果他跟着罗佳劲一路滑下去,除了理智,他还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谢新宇穿着衣服睡着了,半躺着靠在床头,可能是在梦里觉得硌,晃晃脖子,皱了皱鼻头。罗佳劲睁开眼看见他,半天没眨。

酒醒了已经是第二个半夜,头很疼,上半个脑袋都蒙蒙的,太阳穴上一阵一阵的刺疼。他不能动脑袋,所以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睛往上看,看见谢新宇歪过来的睡脸,他其实一点不像她。

罗佳劲终于敢于思考这个话题,头脑现实的疼痛掩饰了记忆的伤痛,于是回忆一层层的浮上来。在安静的夜晚,在熟睡的人身边,想起来那些莫名其妙的缘由。

那杆猎枪,安晏来大屋玩的时候,掂着脚去拿它,罗佳劲刚好从外面回来,他把她推出去才发现是个女孩。她撞在桌角上,再摔到地下,按到砸碎的玻璃杯,满手心都是碴子和血。罗佳劲吼了她一顿,没吼得她哭,她握住自己手腕站起来,给他鞠躬道歉。

罗佳劲看见她眼眶憋得红通通的,抿着嘴,掉头就要跑。他喊她停下,强拉着她手,把玻璃碴一点一点挑出来。

同样傻的事情不能有第二回,多年以后,他拿着两杯加料的酒进屋,去逗罗衫的小同学,那同学一手扒在墙上,一手伸直握住枪托,想把它拿下来。罗佳劲把酒稳稳的放在桌子中间,走过去,拉着他转过来,一拳掏青了他的眼窝。

比起现在的谢新宇,他当年的暴力更为下作,尽管他们都有着可耻的前因,尽管谢新宇的拳头更硬,更狠。

罗佳劲想到这里,谢新宇眉毛挑了挑,睁开眼,跟着是长久的对视,谁也没说话。

他的眼神从学生起就是这个样子,再怎么客气,再怎么嘴甜,眼神里藏着狠劲,生机勃勃的,一股开栏就能横冲直撞的犊子气。罗佳劲觉得有意思,他百无聊赖的过日子,闯进来这么一个小犊子,好玩又耐玩,结果就时不时的寻思着整他,整整折腾了他好几年。

罗佳劲这会想起来,像是顿悟的意思。安晏是他那根插上脊背的稻草,痛的不敢想,但是别的零零碎碎积攒起来的过去全部压塌了,一片一片展现在眼前。

他看着谢新宇,两个人颠倒颠的折腾了一圈,过去被痛苦纠缠的是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是自己。他忽然有点想笑,想问他。

我们两个,究竟是谁糟蹋了谁?

谢新宇也想通了,在他以为的程度里。看见罗佳劲笑,他也跟着笑。随便他怎么折腾,都由着他去,他过去能活成一滩烂泥,现在也爬不到多远。到最后,要给他苦头甜头,还是得谢新宇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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