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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我放你走

门铃响了。

谢新宇放下杯子,特意瞄了一眼挂帘后的大床。

他这间屋几个大间都是打通的,没有墙只有柱,卧室用一层帘子隔开,平常也不拉。谢新宇走过去,捏着帘子仔细合拢,挂环在钢柱上缓缓擦过,罗佳劲躺在床上,从胸至腹,不停的发抖。

门铃再一次响了,间隔有序,摁得非常礼貌。

罗佳劲明显抽动了一下,他看不见,说不出,口塞在嘴里滑稽的滚动,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谢新宇笑得异常恶毒,长久以来,他等得就是这一刻。这个赖死狗的东西,到底也有软肋,可以让他一刀一刀的捅。

他们都知道门外是谁。

推开门,安晏举到门铃上的手放下来,笑了一下,跟他点点头。“谢律师好。”

谢新宇觉得有趣,认真的打量这个女人,罗佳劲的爱人。这是个素净的女人,细眉长眼,唇色也涂得温和。很难从她脸上看出任何不适,笑容也很舒服。

“您给过我电话,是在这里见面对吗?”

提问也很得体,是个能够化解尴尬的人。谢新宇觉得罗佳劲眼光也不是那么糟,他把安晏让进来,脸上笑着,心里面倒是越来越不痛快。

安晏提着一盒包裹整齐的东西,落座就放在茶几上。“一煲汤。”看见谢新宇打量,她说。“过来也没什么可拿的,那天看他醉得厉害,所以煲了汤带过来。养胃的。”“安小姐对他真好。”谢新宇字句拖得长。

安晏的丈夫年前过世,她从加拿大回来也有半年了,半年都没找过罗佳劲。

谢新宇从她的态度里看得出体贴,看不出情意。他把玩着,莫名的有些遗憾。为了罗佳劲遗憾,也为了自己无可施展的报复。他不恰当的想起来锦衣夜行,明珠暗投,总之就是失落。

“佳劲呢?”安晏终于问出来。

“我叫他出来。”谢新宇温文尔雅的笑着,站起来。

拉开帘子就看见他汗湿了一头,脸涨得通红。谢新宇轻手解下眼罩,他瞪大眼睛看着,血丝都渗出来了。谢新宇给他理理头发,亲在他眼睛上,一边拆口塞一边问他。

“你起的来吗?要不让她进来看你?”

他问的和气,声音倒不小。安晏在帘子外头听着,接着:“佳劲,身体还没好吗?不舒服就不用起来了。”

谢新宇笑,伸出手从他脖子往下摸,一直摸到腿间,拿着插进去的东西慢慢转。他凑到他跟前,喘息一样小声问他:“佳劲,不舒服吗?”

罗佳劲瞪着帘子,张张嘴,调动了所有力气,大声喊出来:“滚——”

“安晏,你给我滚!你他妈给我滚!”

罗佳劲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骂她,他有点癫狂,一句接一句的喊。喊不清楚就开始嘶嚎,喉咙哑着,一声比一声怪异。

安晏站起来,抖着手拿起包,她也有点失态,临走撞翻了桌上的汤煲。

谢新宇看着她开门出去,桌子上淅淅沥沥的汤水往下滴。罗佳劲还在骂,骂完了安晏,开始骂谢新宇的祖宗十八代。从他认识他那年骂到他的命根子。

谢新宇开怀大笑,扑到床上去抱住他,堵着他的嘴狠命亲下去。他再张嘴就再亲。

“谢新宇。”罗佳劲闭着眼睛,声音哑的不像话。谢新宇听见了,大声应他。罗佳劲手脚已经解了,他把左腿搬上来,右腿缩起来,胳膊抱着头,整个人团成一团窝在床上。谢新宇听见低低的声音,从那一团发出来,如同呜咽。

谢新宇伸手环住他脊背,他在他手底下发颤,一直在哭。

那之后的时间一直很正常,罗佳劲醒了之后不哭不闹,安静的躺着。谢新宇给他换药上绷带,他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脚踝,折腾了一晚上它肿得更明显,圆圆一个包。绑好绷带,他还会跟谢新宇说谢谢,端正客气的发音。

谢新宇搀他去洗澡,一条腿架在浴缸外头,两只手圈着泡沫在他身上打转。他木然的看着眼前的水汽,手摸到哪里都没反应,掐他他半天才觉得,皱皱眉头。

他像是变成了一个迟缓的木头人,机械的呆着,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他是真的瘦了不少,从他被关在这里屋里的那天起,虽然好吃好喝没有断过,但是他还是无可挽回的瘦下去。

谢新宇心里发涩,他成功的赶走了他的女人,成功的给他最重的痛击,看着他在眼前溃不成军。然后他成了这个样子,谢新宇觉得无趣,生趣从他身上完全抽离了,他再折腾他也像是打在空气里,用不上一点点劲,泻不了一点点火。

再跟他做他也不挣扎,甚至还会自动自觉的分开腿,扶好,等着他进来。

谢新宇插得用劲,泄愤式的,他在他身体下面木然的躺着,偶尔想起来公式化的哼几声。谢新宇捏着他的脸,掐他的脖子,让他活起来。他歪着头不吭声,像是疼得不是自己,谢新宇越掐越狠,他脸涨得通红,嘴微微张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最后还是放开了,谢新宇不能让他死,死了,他大概就如愿了。

生活就这么延续着,在表面正常的状态下。谢新宇每天出现在办公室的样子都阴郁无比,他的房子里放着一尊木偶,怎么也活不过来。他有时候会想,罗佳劲是在报复他,用他自己。如果是这样他就能跟他玩下去,可如果不是呢?

谢新宇把他的脸扳过来,长时间的看着他的眼睛,瞳孔里暗沉沉的,他已经什么都没有,连思想也没有了。

请来看护他的保姆说,他不能吃饭。谢新宇问她什么是不能?然后一巴掌把桌子上的碗碟都拍翻了。就是不能,保姆低着头斜瞄罗佳劲。

谢新宇自己给他喂了一顿饭,他反应有点慢,但是很配合的把每一勺都吞下去了。

谢新宇刚刚站起来,他爬下躺椅,趴到垃圾桶上呕得一干二净。试了几次之后,谢新宇明白他不是装,他是有病。医生诊断过,厌食,轻微的抑郁症。医生建议他先做一个疗程的药物治疗,同时要适当的出门走动。

谢新宇送走医生,看着他冷哼。

抑郁症,走了个女人就抑郁症,这是哪来的多情种子。他握着他的胳膊冲他喊:“罗大少爷,你是罗大少爷。你只管花去,只管玩女人男人去,少给我缩这装头蒜!”

罗佳劲半天才正过眼看他,看不明白。

谢新宇开着车把他送到最热闹的俱乐部,拖着他下来,一起坐到人堆里,他把他先前认识的男男女女都叫来,轮流给他献殷勤,往他嘴上送酒。

罗佳劲推开人,从沙发爬到茶几下头,头塞进去把酒都吐了。

有个女人把别人都挡住,蹲在他背后给他顺气,女人抬头的时候谢新宇认出来了,上回见过的安娜。安娜拽他拽不出来,踩着一双高跟鞋在谢新宇跟前站直,一杯酒全泼他脸上。“没有你这么玩人的!”安娜伸手抓他,长指甲道道见血,谢新宇抹开脸上的酒水血水,才觉得疼。

他坐在旁边一杯一杯的喝,挨了这一下总算醒了点酒,他弯腰把罗佳劲拽出来,架着他往外走。

安娜追过来骂他,他回头问她:“我把他送给你你要吗?”安娜于是骂不动了,她不能养他,罗佳劲没了钱对她没有任何用处,而且是拖累。帮着他骂两声,也就到了底了。

谢新宇把人带回屋,两个人都瘫在地板上,躺下就不再动,死沉的睡了一夜。

天明的时候谢新宇醒了,他翻了个身,艰难的趴在地上看他。他是睁着眼的,睁着眼睛望着屋顶发呆,都说绝食的人睡眠少,谢新宇伸手按在他的胃上,问他烧不烧。没有回答。

谢新宇想了想,跟他说,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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