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羞辱

宁霜语刚回到司幽阁，便看见一抹熟悉的声音在草丛里不知在做什么。

“闻茹……？”

“霜语……快帮帮我！”闻茹见她，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她右腿鲜血淋漓，手上正拿着一把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霜语，箭头断在我的腿里了，你用这把刀，帮我把它剜出来。”

“好，你忍着些。”宁霜语没有犹豫，箭头入肉的痛苦她是体会过的，拖得越久就越疼。

宁霜语接过刀，小心翼翼的掀开她腿上的衣服碎片，还没等刀片触碰到她。

“宁霜语。”

宁霜语吓的一个激灵，猛的回头过去。

“呵……残害同门？”

“副阁主，霜语没有，她……”闻茹话还没说完，便狠狠的挨了一个耳光。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宁霜语的怒火在心中猛烈的燃烧着，她紧紧握拳，指节咯咯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过不去？

强烈的怒火充斥着她的大脑，委屈充斥着她的内心，一时间她没行礼，没下跪。

突然膝盖关节传来剧痛，宁霜语忍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

夏元贞用佩剑迅速狠厉的击了宁霜语的关节，力度不大，但因为她击中的地方本就是脆弱的骨缝，一时间宁霜语难以站稳。

“出去一趟，连基本的尊卑都不分了吗？”

宁霜语咬着牙不说一句话，紧紧握着拳的手上已经被指甲掐出了红印，仿若浸了血的弯月。

“跟我走。”

宁霜语忍着剧痛，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

夏元贞不知道，此刻在她身后的宁霜语，如一匹看着猎物的恶狼，一直在等待着把她撕碎的机会。

夏元贞带宁霜语回到房间，往床上一坐，倚着身旁放着鞭子的床桌，宁霜语忐忑的站在一旁。

“去打盆水，为我濯足。”

宁霜语端了盆水，放在夏元贞脚下，褪去她的鞋袜。

“头低下去。”

宁霜语正撩着水的手一顿，将身子放的更低了些。

“再低。”

宁霜语的身子现在已经俯的非常低了，脸上甚至能感觉到盆里折腾起来的水汽。

她象征性的稍稍低了一点。

夏元贞一鞭子抽打在宁霜语的背上，冷笑一声，俯下身子，用鞭子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一番。

“你的眼睛里有恨你，你恨我。”

语气是陈述的，纵使宁霜语是怎么隐藏眼里的恨，意终究是难藏住的。

“是，副阁主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确实恨极了你。”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对我感恩戴德吗？”

“所以我厌恶从前的自己。你会洗脑，你打着为我将来能在任务中活下去的幌子，堂而皇之的把你身上的戾气和愤怒肆意发泄在我身上。”

夏元贞这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让她恶心到胃里翻滚。

“从前的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丫头，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脾气倔得非同一般，真个司幽阁只有你敢同我顶撞，像不怕死一样。纵使你被我打的遍体鳞伤，纵使你怕我，可你着性子似乎也没软下来多少。向我低个头，服个软这么难吗？”夏元贞轻轻抚摸着宁霜语白皙乳脂的脸颊，挑了挑眉，露出一抹邪笑，“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在你脸上黥一个字，让你一直记得我。可我又怕黥完之后我看你会更加不顺眼，一不小心把你杀了，我的玩物可就没有了。”

“你不黥字，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宁霜语把永远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宁霜语的嘴角含着一抹笑，眼神里却看不出封好的笑意，让人觉得阴冷无比。

“若不是环境，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早晚会变得和我一样。”

“绝无可能。”宁霜语回答的十分果断，若真的有这一天，她会变得和夏元贞一样，用自己的恶念残害别人，她想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自尽。

“宁霜语，你注定黑暗。”夏元贞冷不防的将这两句话脱口而出，她的语气是陈述的，平静的，毫无感情，就像是在说一个事实。

她很笃定，笃定的让宁霜语害怕。

不只有她，有时候宁霜语心中燃起的邪念也曾让她怀疑过一个问题。

在黑暗中成长起来的灵魂能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