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5、警惕
白天躺了一整天,林微城晚上睡不沉。一身的伤,疼痛感像是冷风般无缝不钻侵入他的皮肤。多处软组织受伤,小指后溪骨微裂,加上前一晚泡在冷水中,半夜发了烧。
林微城小声地哼哼唧唧,好像怎么躺都不舒服,不仅身体上难受,心里也躁地很。忽冷忽热,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让他梦里也睡不踏实。
倏尔梦见有人在后面追他,像是凝固的水泥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浑身乏力怎么也摆脱不了;倏尔梦见季修麦满脸鲜血地站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胳膊,硬拖着他走上黄泉路。
“微城?不舒服吗?”黑暗中躺在沙发上的季修麦问道。
“有点热……被子太厚了。”林微城迷迷糊糊地回道。
季修麦躺在沙发上靠近窗户,窗户没关严实他吹了一夜的风。手脚冰凉冰凉的。
林微城的动静不大可他听的清楚。他走过去探出手掌握住林微城的脸,林微城立刻把脸凑到了他的手心,蹭了两下,发出一声慰叹后挨着不动了。
季修麦用另一只手从柜子里抽出体温表给他量体温。温度还不至于要吃退烧片的地步。
抽出手时,林微城小声哼唧了下表示不满。季修麦表情有些无奈。叹口气后抽出病床下的洗脸盆,去卫生间接了凉水,拿两块毛巾侵湿,拧干,一块铺到他的额头上,一块给他擦身体。
林微城很瘦,只有脸蛋上还有些肉,其他部位都是皮包骨头。他的脖子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似的,皮肤下面还能隐隐看出淡青色的筋脉。锁骨线条分明,皮肤白净,倒显得他弱气。
再往下,不能再往下了,季修麦的鼻血滴到了林微城的胸膛,在那雪白的皮肤上崩裂成梅花碎片。
季修麦退后一步立马用手捂鼻,用毛巾擦掉血迹,再不看那诱惑的人犯罪的胸膛,把被子给林微城掀上,端着水奔向了卫生间。用凉水洗拍着自己的脸,企图保持一份清醒,随即手解开了腰带伸向禁秘之处。
梦中的林微城翻了个身,所有发生的他一概不知。
……
第二天手机铃声把睡梦中的两人吵醒,林微城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地摸到床头的手机,"喂?"
那种还没睡醒时的如幼猫叫般的带着松散的声音让季修麦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脸色微红,一本正经地再次走向洗手间。
“城城,好些了吗?”
“妈妈!我好多了。”
“对不起宝贝儿,妈妈昨晚没守着你。”
“没关系,阿麦陪着我呢。”
“修麦是个好孩子。”电话那头的李芳叹了口气,随即又说道,“城城,还记得顾叔叔吗?”
“是那天在你办公室见到的人?”
“对。顾叔叔他听说你病了,待会儿会去看你。”
林微城眼珠转了一圈,随后想到,这也许是人情世故,顾宁彰应该和妈妈的公司有着往来,是生意伙伴,这是人之常情,也或着是做个样子。
“嗯,我知道了!”
“那好,妈妈还有些事,先挂电话了。”
“嗯,你忙吧。”
半晌季修麦从洗手间走出来,洗漱完毕,脸上还有些未消散的红晕,看起来精神饱满。
“怎么了?”他往林微城的杯子里倒上热水,刚好和昨晚晾的凉白开混了,温度不凉不烫。
“是我妈妈,她说待会儿会有个叔叔来看我。”
“这样啊,那我先去早餐铺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季修麦把水杯递给林微城。
林微城看着季修麦给他递的水,心里又想起了那场梦,希望那些场景都是假的,那里的季修麦可别想不开才好。
。。。。。
季修麦路过电梯时,恰好人群出来。
有一个人他打扮得鹤立鸡群。和穿便服的人们不同,他西装革履,头发全部梳在脑后一副精英做派,手里拿着一束花,走到转口处时低头看了眼爱宝时手表,随即把手插向裤子口袋。
至于季修麦怎么会知道那手表是爱宝时?因为林微城曾经送过他一模一样款式的。这玩意儿,价格不菲。
季修麦没想多,转身进了电梯。
。。。。
看到顾宁彰进来的第一瞬间,林微城就挂上了好孩子的笑脸,"顾叔叔!"
顾宁彰倒是没有露出之前所见的那样意气风发的笑容,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微城有片刻愣神,随即把花束放在了病床前的桌子上。
"顾叔叔怎么知道我住院了,是妈妈告诉你的吗?"这个问题林微城本来是想问李芳的,可是电话里他忍住了。
李芳不可能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一个外人,顾宁彰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有必要一探究竟。
警惕与危机意识是他从重生的那一刻就附在身上的藤蔓,若想扒下这根藤蔓,定会拨他一层皮,连血带肉。
"林微城小朋友。"顾宁彰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靠在背椅的同时两手手指交叉,他的声音不像上次初见那般和煦,反而多了一丝冰冷的味道。
林微城一听他的语调就察觉出不对劲。
"为什么不听绑匪的话,要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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