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黑心老板

离开公司，苏星澜想着赵姐方才告诉他的话。“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该吃吃，该喝喝，等那期《一起去野餐》播出后，你也该忙起来了。还有，不要忘了准备试镜”苏星澜打开手机，登录邮箱又大致看了眼剧本。这剧是IP改编，原著叫《仙途》，是今年许多投资方看好的仙侠剧。原著是今年的爆款，要是拍出来，自带原著读者，观众基础，不少人盯着这块肥肉。但这块肉也不是这么还吃的，IP改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还原，以往不少IP改编电视剧都要被骂，这其中，要数原著书粉骂得最厉害，就是因为和原著比起来差太多了。除了名字一样，角色名一样，观众都要以为看的是另一部电视剧。《仙途》选角的消息还没有官宣，网上大部分人不知道这部IP改编的电视剧已经开始筹拍了，可想而知，一旦官宣，会激起多大的浪花，其中的原著粉一定是最不好应付的。也不知道赵姐用了什么方法，搞来了男三号的试镜，虽然比不上男一男二，但对于苏星澜这样的新人来说是很高的起点了。有了试镜也不能松懈，角色还没定下来，所有人都有可能拿到这个角色。以前闲暇时，苏星澜也看过原著，最喜欢的角色就是里面的青丘国主，原形雪白，长着九条长长的尾巴。要知道，狐狸一族的梦想就是修炼出九尾，成为当世大妖，所以，书中的青丘国主曾一度成为苏星澜心中的偶像。这个角色也很吸引读者的眼球，因为一次意外，女主救了他，从没体会过凡人感情的青丘国主在心底对女主生出了暗恋之情。但青丘国主并没有和大多数配角一样，为女主献出自己的所有。他是人间第一清醒，因为他身后还有整个青丘，不能任性而为，也知道女主只是把自己当哥哥，女主真正喜欢的是男主。所以他只是每次在女主有危险时搭救一把。苏星澜最喜欢这种有责任感的大妖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试镜这个角色。一定要好好准备，他把剧本复制到了备忘录。赵姐今天休假，解决完苏星澜的事情后也没留在办公室，原本是想送苏星澜回家的，但被对方拒绝了。苏星澜想在外面逛逛，赵姐也没强求，开着车回家睡大觉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临近正午，苏星澜想着今天就在外面吃吧。走进街边的一家大排档。天气渐热，中午并没有多少人在外面吃饭，一般都是晚上和朋友出来聚餐。这家大排档也不例外，店里开着空调，却只坐了寥寥几桌客人。店里的卫生搞得很好，没有普通夜市那股刺鼻的油烟味，地上的瓷砖也拖得很干净，苏星澜对这家大排档的印象一连上升不少。他想，这家的菜应该也做得不错。服务员这是拿着菜单走过来，“先生，您一个人吗？”苏星澜低头拆开碗上包裹的消毒薄膜。“嗯，我一个人。”“这是菜单，您要点什么菜跟我说就行了。”菜单没有一些大酒店的高端，只是一张打印好的纸外面封了一层胶，有一边的胶皮还有点翻边了。苏星澜接过菜单没有忙着点菜，他看着服务员叫道：“方沐？”之前因为苏星澜一直低着头，方沐没看清对方的脸，现在两人都正视着对方，方沐也叫出来：“星澜哥！”“你怎么在这？”看着方沐一身服务员的打扮，苏星澜疑惑道。方沐低下头，不好意思道：“我在这里兼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星澜拉着方沐坐下。方沐急急忙忙挣脱苏星澜的手，“不行，我不能坐，老板会骂我的。”“星澜哥，你要吃什么，快点餐吧。”苏星澜没什么特别爱吃的菜，随便点了两个菜，目送着方沐慌忙的背影，只当对方是敬业没细想。没多久，苏星澜点好的菜送了上来。他尝了一口，普通的家常味，并没有值得惊艳的地方，要真说的话，这家的摆盘挺好看的。正吃着，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怎么搞的！为什么菜还没送上来！”方沐连忙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好了。”“你是不是在耍我，刚才问你也是这么说的，劳资都等了半个小时了，还没好。”那人冲上去，扯住方沐的衣领。那人长得很壮，是个魁梧大汉，方沐体格没有他健壮，苏星澜刚想冲上去，就想到，方沐好歹也是妖怪，吃不了亏。大排档老板闻声赶来，讪笑道：“大哥，别生气，菜马上就来了，要不这样，这顿饭就当我请了。”听到免单，大哥这才放下方沐，心情好些坐回位置。只见老板把方沐拉到一边呵斥道：“你又干了什么，能不能认真工作！”“我，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是厨房的菜没有做好。”老板叫来厨师。只听厨师说道：“老板，你听他乱说，我早就把菜做好了，他一直不来端走，不信你看，都放在那边好久了，菜都凉了。”方沐瞪大了眼睛，小声道：“刚才还没有的。”“行了，别狡辩了，你这月工资没了。”“可是，上个月我也没有工资。”方沐焦急道。“你怎么扣的工资忘了吗？让你去端盘子，你还打碎一个，没开除你就不错了。”“那是…有人推了我一下。”“什么推你，谁会去推你，你还要狡辩，我给你吃给你住，不是让你来添乱的！”方沐急得眼眶红肿，眼泪都出来了。他胡乱揩了一把，接着忍住哭腔，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其他人不知道，苏星澜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厨师在方沐被老板训斥的时候把菜端出来放在窗口处。老板还偷偷朝那边看了一眼，很明显，两人是串通好的，而且，看这熟练的配合程度，两人一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结合方沐言语中的上月也没发工资的事情，苏星澜推测，方沐被这个黑心老板算计了。目的就是让方沐免费给他们打工。一直没有工资，方沐只能去找其他的工作，所以去到了星辉应聘助理。还好遇到了同为妖怪的苏星澜，选上了，明天就能去上班了。方沐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本想再干完今天，拿到工资，去外面租个几十平的出租屋，结果现在工资没了，他在拿到助理工资之前只能流落街头了。同样是妖怪，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苏星澜决定为方沐出这个头，可不能给他们妖怪丢脸。他放下筷子，朝方沐走过去。对着老板，开门见山说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方沐是吧。”老板双手环起，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瞥了苏星澜一眼，“你又是谁，我教训员工关你什么事。”“我是他朋友。”苏星澜挡在方沐前面，冷眼看着老板。方沐拉住苏星澜衣角，“星澜哥，是我做错事了。”方沐走到老板面前说道：“老板我明天不干了，我找到新工作了。”“什么！谁允许你找新工作的！”老板当然不能放方沐离开，方沐呆头呆脑的，但做事认真，要求也不高，包吃住就行，他随便整理了一下杂物间，没成想方沐一句话也没说就住进去了。那时候，老板就慢慢开始算计方沐了。有个免费的服务员，他心里指不定多高兴，怎么能放方沐离开。“怎么，他是把自己卖给你了不成，还不放他走了……对了，把他工资结一下，他今天就不干了。”“刚才已经说过了，他这个月工资被扣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苏星澜单刀直入，看向那边墙上的监控，“敢不敢调监控，顺便也把上个月的看一下。”这下，厨师慌了，他叫道：“凭什么听你的，监控是店里的，是说看就看的吗？”既然两人不听，苏星澜摇头，拿出手机遗憾道：“那我只能叫劳动局了。”“你敢！”说着，老板去抢苏星澜的手机，可是怎么抢得过。电话已经接通了，苏星澜和对方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接着打开免提……最终，老板被罚款并退还了拖欠方沐的工资。方沐知道真相后当场跟老板辞职，跟着苏星澜离开了大排档。经历这件事，苏星澜感叹一句，看来，人类社会也不错，被欺负了还可以找相关部门举报。不像以前，被大妖怪欺负了，只能憋着。午饭也没吃成，苏星澜带着方沐来到一个路边摊。“星澜哥，这是什么？”“手抓饼，很好吃的。”“老板，两个全家福。”他拿出手机扫码付款后，带着方沐在一旁的塑料凳子上坐下。等待途中，苏星澜好奇，问了一句：“方沐，你原形是什么？”“什么原形，星澜哥，你说什么？”苏星澜以为对方在开完笑，调侃道：“你妖气都快溢出来了，装什么人类。”听完苏星澜的话，方沐突然开始发抖，害怕的蜷缩起身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苏星澜碰了一下方沐的背脊，怎料对方抖得更厉害了。“你是除妖师，对吧，别杀我，我是好妖怪。”这样子，跟苏星澜初次遇到时，一模一样。不怪方沐认不出苏星澜，方沐只是一只小妖怪，比不上苏星澜这种修炼几百年的大妖。苏星澜怕再次吓到方沐，没有碰方沐了，他释放出一点妖气，安抚道：“别怕，我也是妖怪。”感受到同为妖族的气息，方沐这才放下戒备，小心翼翼问道：“星澜哥，也是妖怪？”“是，骗你是小猪。”老板的手抓饼还没好，他又问了方沐一些事情。原来方沐原形是一只边牧，主人是位老人，可是老人在几个月前去世了。老人的子女不喜欢养狗，更不孝顺老人，回来只是分遗产的，一点不关心方沐，就把陪伴老人好几年的方沐赶走了。那时候的方沐早就开了灵智，被赶出去的那天，机缘巧合下化为了人形。他陪了老人几年，现在老人走了，也没什么留恋的，偷偷拿了几件老人以前的衣服穿上，出来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大排档的服务员。因为没有去处，方沐没什么要求，管吃住就行，于是刚接触社会的他被黑心老板算计了，他只能去星辉应聘助理。因为刚学会化形，方沐还不熟练，在赵姐办公室，无意间暴露了自己，所以就有了后来的这些事。说完，方沐眼神亮晶晶盯着苏星澜，“谢谢你，星澜哥。”方沐凑上去亲了一下苏星澜的脸颊。苏星澜连忙躲开，他可记得现在自己是有男朋友的妖怪。“你干什么？”“我喜欢星澜哥，我还喜欢老爷爷，老爷爷也说过最喜欢我了，每次都会亲我的额头。”苏星澜叹气，捏住对方的脸正色道：“方沐，以后就算是喜欢别人，也不能随便亲上去，知道吗？”“哦，知道了。”这时，手抓饼也好了，两妖怪拿过手抓饼，找了一处公园。两妖怪坐在树荫下，吃着午餐。“星澜哥，这个好好吃。”方沐以前跟着老人，老人嘛，最不喜欢这种路边摊，所以一起生活的方沐，连手抓饼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是他平生第一次尝这么美味的东西。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撒下来，落到方沐的脑袋上，苏星澜注意到，方沐又把那双耳朵露出来了，这次比在办公室时更明显。毛茸茸的耳朵立在头顶，苏星澜还没摸过狗头呢，伸手抓了一下。方沐没什么过激反应，反而是闭上眼睛，仰着头，把脑袋往苏星澜手里送。苏星澜也放心，大胆起来，揉着方沐毛茸茸的脑袋。方沐享受的从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突然，方沐抱住苏星澜叫道：“主人，我以后能跟着你吗？”“啊？”苏星澜这才想起，狗狗们喜欢谁就会认定谁是主人，思索半晌后，苏星澜答应了方沐。他也不放心方沐这只小妖怪到处跑，方沐跟着他还可以保护对方，就当养只宠物狗了。反正今后也是他的助理，但是方沐得保证在外人面前自己不会暴露。既然这样，员工宿舍肯定是不能住了，还是去外面租个便宜一点的房子吧。方沐开心得尾巴都暴露了，在身后左右摇摆。那边有走过来了，苏星澜连忙施法把那条尾巴收回去，完事后，心有余悸，差点就暴露了。方沐还没放开他，他又忍不住摸了摸那对耳朵，殊不知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一名女生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