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蛇妖

鼻间满是清冽好闻的气息，隔着层衣物，白锦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坚硬，脸颊不由地飞上一抹红晕，像是烫着般慌乱地支撑起身子，紧接着船又是一晃，她又重重地扑上去，仿佛投怀送抱一样。

感受周围的低气压，白锦有些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冷冽的声音从头顶落下，白锦一激灵，猛然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对、对不起！”

“呼——”

湖面波涛汹涌，船晃动得厉害，一波巨大的水浪拍打过来，大半艘船几乎淹没下去。

站在船头的船夫划动木浆努力控制方向，然而湖中央忽然卷起恐怖的漩涡，正一步步将他们带入里面，饶是经验丰富的船夫，此时不由地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与此同时，船内的二人敏锐地察觉到湖底有什么东西在操纵，身侧躺着的玄冰剑嗡嗡剧烈颤动，煞气腾腾，似乎在无声证实他们的猜测。

清州眸色暗沉，一把拿起玄冰剑，声音冰冷：“待着别动。”

白锦却被那吊挂在长剑上晃动的玉佩吸引了注意力，上面雕刻“清”字历历在目，难怪……没想到他竟是捉妖师。

愣神间，一道淡蓝色的屏障浮现将船笼罩起来，他如离弦之箭般飞到半空中，只见下方巨大的漩涡内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宛如锁定猎物蓄势待发的野兽。

“呵。”清州无情勾了勾唇角，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原来是只蛇妖兴风作浪。”

他拔开玄冰剑，多年来饮尽妖血的剑刃依旧崭新泛着冰冷的寒光，似乎察觉到危险逼近，一条将近三米的蛇妖再也按耐不住浮出了水面。

水流顺着粗长的蛇身连成珠子，宛如下暴雨般淅沥地砸落船顶，船夫哪见过身躯如此庞大的妖怪，当即双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白锦施法稳住摇摇欲坠的船，抬头望去，只见他面不改色，持剑冲上去，速度之快只余数道残影。

虽看不清他如何施展剑法，但每挥出的一下威压和杀气直逼，可见他实力强悍。

不出几息，寒光闪烁，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将蛇妖斩成几段，鲜血染红大片湖水，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白锦黛眉稍蹙，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蛇妖一死，原本充满阴霾的天际瞬间拨开云雾，扶光万里，西子湖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清州收回剑鞘，纵身一跃，姿势优雅矜贵如同天神降临。

白锦脸色微微一变，大喝：“小心背后！”

“哗啦——”

湖底一双如淬了毒般的瞳眸蓦地睁开，先前被斩成几段的蛇妖，奋力地摆动残缺不全的身体，把半空中的人卷入了水下。

清州旋即反应过来，二指一掐正要捏出道避水咒，蛇妖忽然从身后发动袭击。

他眸色冰冷，敏锐地躲避开，顺势把手中的长剑掷去，玄冰剑势如破竹猛然朝蛇妖方向飞去。

蛇妖身躯庞大自然无法躲避，生生承受清州的一击后，它强撑最后的一口气，带着满腔的不甘与愤恨冲上去，誓要与他同归于尽。

清州眼底划过一丝不耐，他没有避水咒不能在水里待那么久，再次捏起符咒时，蛇妖见状立马纠缠上来。

他浑身戾气横生，迅速召回玄冰剑利落地刺穿蛇妖七寸，血再次染红湖水。

“嗷！！”

蛇妖痛苦地嘶鸣长哮，临死前的挣扎让湖水翻起汹涌的波浪，巨大的冲击将他弹置几米之外。

清州脑海一片眩晕，水趁机灌满口鼻，他强忍难受的窒息，动作有些生疏往水面升去。

不行，来不及了……

他的意识逐渐被黑暗吞噬，模糊间他似乎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飞速朝他游来，身后好像是条长长的蛇尾摆动。

白锦许久未见到他的身影，趴在船头朝水里张望着，一股猛烈的冲击忽然袭来，她迅速施法化解开，船只这才幸免于难没有掀翻。

在水中作怪的蛇妖死了，那他人呢？

白锦神色担忧望去，发现他在湖底似乎游不上来，她察觉到不对劲想也没想，直接跳入水里。

蛇生性习水，可白锦从未在人形时游过，眼看着他快要沉下去，也顾不得暴露的危险，修长的双腿化成白色蛇尾，摆动着加速游去。

扶光照耀湖面，波光粼粼，一层层白色的鳞片折射数道魅丽的光芒，似乎刺激到男子，迷迷糊糊中眼皮微睁成一条裂缝。

白锦没有察觉异样，按住他的肩膀，毫不犹豫凑上去以唇渡气，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随即一手环住窄腰，拖动往上游去。

临近水面，白锦的蛇尾幻化成腿，以免吓着凡人。

“哗啦！”

船夫瞬间惊醒，发觉自己安然无恙，心底还没来得及庆幸便瞧见在水中的二人。

“来来来，小心！”船夫忙不迭地站起来搭把手。

很快在船夫的帮助下，白锦带着清州成功回到船上，此时她的衣物浸湿紧贴身子，勾勒出隐约曲妙的曲线，引人遐想。

船夫年纪大，十分有分寸地走到船头重新撑起木浆，“姑娘，等会儿我先回湖畔上带这位公子去药堂，你顺道回去换件衣服吧，小心着凉。”

白锦垂头一看，心底顿时了然，所幸身着的颜色比较深，里里外外三层也瞧不出什么出来。

船摇摇摆摆抵达岸边，临走前船夫好意脱下蓑衣让她遮挡些，白锦没有拒绝，披上连连道谢。

她到凡间的日子不久，但也了解凡间对女子仪容要求苛刻，不似她在山间自由自在。

白锦回到宝和堂住处换好衣物，刚走出来外面有两个彪汉气喘吁吁担来一个病人，她仔细一瞧，病人面部发黑肿胀，身体却如干瘪的枯叶，与她前几日遇到的病人症状一致。

“白大夫。”见到白锦，两名彪汉熟稔地朝她打招呼。

白锦眼波微动，询问道：“他中了蛇毒，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其中名彪汉回答：“就在城西，方才一个大婶告诉我们，人命关天暂且先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