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打架

午后窗外银杏树的萎靡不正地低垂着，从晌午到夜幕亦是如此。蝉鸣不止，喧嚷耳畔，纵使人有些心烦意乱。

开学半月，十八班的讲台上出现了一位年近五十的教师，班上少见的安静下来，仰头目视此人。

“咳咳，同学们好久不见，我姓李，名楠山。是你们的班主任。”李楠山略带沙哑的嗓音传出，引得班上哄堂大笑。

一名同学率先说道：“怎么的?老李，觉得我们放几天假把脑子丢了?”

同学们跟着符合：“谁还不知道你是谁啊？！”

唐志延想起一句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台词，也跟着吼道：“你化成灰我们都认识。”

李楠山看了唐志延一眼，皱了皱眉，似想反驳什么。

“我这不是听说班里来了两个新同学嘛！”李楠山解释到，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很和善。

李楠山座位十八班的班主任，脾气很好，话中时不时带着幽默感，同学们都是“老李，老李”的叫着，他也不在乎，能很好的和十八班的人打成一片。

他环视周围一周，眼神在一个角落停留了一会，吩咐我们自习后转身离开。

许尘见老李走了，低头查看刚才一直振动的手机。

老男人：兄弟?

老男人：听说老李回来了。

许尘：你怎么知道?

老男人：我消息灵着呢！想知道啥问你兄弟我。

老男人：对了，放学等我。

x：干嘛？

老男人：带你和小文子啃烧烤去。

x：行。

许尘将聊天页面调到小文子，白净纤细的手指敲打着键盘。

x：今天晚点回家。

坐在前面的许文大概是也在玩手机，直接秒回了句英文。

小文子：why？

x：Gotothebarbecue.

小文子：李涵薄他们也去吧？

x：嗯。

小文子：我就知道。

他扭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正在玩游戏的琭箫抬了下眼皮问：“干嘛去啊？”

“上厕所，你要去吗？”

琭箫有抬头看了一眼许尘，讲手机揣进裤兜，“行。”

许尘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琭箫，本来只是调侃着问一句，谁知对方真要去，不由得愣了愣。

“走啊！”琭箫眼睛盯上正在发愣的许尘。

“哦。”

男厕门口的两道种植着龙牙花黄葛树，正值花季。

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置身其中，两侧满是殷红，艳地恍人心，迷人眼。夜幕风起，脚踏在零落地花瓣上，抬眼望去，点点星光，被烈日烤得红艳。

许尘薄唇轻起，语气淡淡却带着笑意：“这怎么搞的跟结婚走红毯一样？！”

琭箫看向许尘，语气中带着惊讶：“不是吧？咱俩啊？”

“我说的是景不是人。”

琭箫闷哼一声，眼眸弯成漂亮的弧度，露出一侧的虎牙。

他们上完厕所回到教室，才意识到已经第三节晚自习快下课了，许尘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书包，里面其实也就耳机和充电宝。

琭箫更潇洒，揣着个手机等打铃。

“叮铃铃……”

唐志延蹦蹦跳跳地来到琭箫身边，身后还跟着梁昊，“走吧箫哥。”

教室的人三三两两差不多都走完了，许尘带着许文站在楼梯口，等着从三楼下来的李涵薄、恒曙。

黑夜中一个身影从楼梯上蹦了下来，站立在许尘面前，李涵薄勾上他的肩：“走吧！”

“那可是二中地摊中的王牌。”李涵薄兴奋地补充。

许尘撇了他一眼，淡淡道：“手拿下来，不然给你卸了。”

李涵薄仍旧嘻嘻哈哈，完全没当回事。

许尘是不喜欢和别人挨得很近的，他和李涵薄从小玩到大，不管他怎么说，李涵薄都能厚脸皮的装作没听见，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眼见前面就是烧烤店，李涵薄手指了指，说：“喏，就是那……那了。”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嘴巴都有点不利索了。

四人停住脚步，不出所料地都愣在了原地。店门口搭地雨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个人，还有两三个挣扎地站起身，拿着木棍就向前挥去，手高举在空中，被一脚踹飞在许尘脚边。

许尘有些嫌弃地后退半步，抬起头挑起眼眸看去，打架的人脸色极其难看，右脸被破碎的啤酒瓶玻璃划出一道三四厘米的口子，细细的，正在往外盛着血，好在不是很深。下颚出现拳头大小的淤青。

如果说之前许尘还对琭箫的传言没多相信，那他现在也是领会到了，一个人把七八个壮汉混混打趴，这校霸的名号也是实至名归。

满脸戾气的人回头扫了眼半趴在地上地唐志延，“没事吧?。”

唐志延颤颤一笑：“没事，箫哥。”

琭箫稍稍放心，回首与许尘对上目光。

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向趴在地上地一群人，一双好看的媚眼中透着杀气，一把拽起那群混混的头子，语气阴冷：“挺久不见啊！陶程，长本事了？”他“下次来多带点人，不然我可没空帮你打120。”

他的拳头挥到半空中，想要再给程曙两拳，身后的唐志延突然大喊：“箫哥，小心。”

琭箫闻声转头，一个混混举着木棒近在咫尺，他来不及躲开，条件反射的举起手臂挡在头前，闭起眼眸。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睁眼，木棒在他头顶悬着，紧接着被一脚踢飞。

许尘拍了拍他拽着陶程的那只手，示意他松开，琭箫撇了撇嘴还是松开了。

琭箫卸了力，斜靠在许尘身上，有些筋疲力尽。

许尘低头看着微微喘气的琭箫，琭箫觉察到他的目光，将靠在许尘肩上头上抬，对上许尘意味不明的眸光，许尘视线对焦在琭箫脸颊的伤口，眸中戾气一闪而过，有想上前一把拽起陶程的趋势。

琭箫实在是有些累了，就想静静地靠会，他将手搭在许尘手上，有些安抚的意味：“行了，算了，那sb没事就行。”

很明显，那傻逼指的是唐志延。

许尘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愣在一旁的两人，动作轻轻的，怕影响到靠在他身上的琭箫。

“你俩愣着干啥?扶人去啊。”

两人反应过来，跑向唐志延。

李涵薄边跑边问：“哇塞，除我之外，琭箫是第一个靠许尘身上的人，啥情况啊?”

恒曙心里都明白，但也没过多解释，只是提醒着说：“你不觉得琭箫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李涵薄恍然大悟，“你说他啊！管不得。”

“在许尘面前别乱说啊，装作不知道就好。”恒曙嘱咐道。

李涵薄点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