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和好
放学铃声一响,考试时间也就结束。易安生收拾一下就回家了,一路上都在想程子言说的话。
他回家时程子语还没有回来,就在卧室待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阿生。”程子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打开他的房门站在门口轻声叫他。
易安生坐起来,这是要和好么,他该怎么做。有点不自在道:“嗯,进来吧。”
程子语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小声道:“对不起。”声音还带了一点哭腔。
听到她的哭腔,易安生有点好笑,那点不自在也没了。调笑道:“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我被你这么说都没哭。”
程子语笑着用手背擦眼,红着眼眶道:“哪有,只是风眯了眼睛而已。”她才不会承认她这几天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既委屈又难受,在家没人跟她说话打闹,一点也不好玩。如今和阿生和好了,情绪一时没控制住。
易安生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开口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天不应该和你吵架。”
程子语摇摇头,“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说得对,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想帮忙就帮忙,不想的话我也不该强求你做什么。”
易安生递给她一张纸巾,“那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帮林圆满吗?”
程子语擦了一下鼻涕,道:“可能同样是女生吧,我觉得应该帮帮她。她是单亲家庭,出了这样的事,没有爸爸可以撑腰,我想她就是没有勇气面对才会这样逃避吧。我就觉得,既然我知道这件事,能帮就帮吧。再说那种性侵未成年的变态就该严惩。”
易安生点了点头,陷入自己的思维中。两人就这样没有说话。
程子语看他这样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问了一句:“阿生,你为什么不愿帮她。”
易安生愣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说。于是半真半假道:“因为我找不到证据。我除了知道一个名字以外,什么证据也没有,你说有什么用。我把名字跟你们说,光凭一个名字能抓住那个人吗?”
程子语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找到林圆满,跟那个老师当面对峙,不就可以了。”
易安生摇头道:“不一定,林圆满未必肯跟你们去对峙。她将名声看的这么重要,我想她不会轻易跟你们去指认的。她宁可瞒着,也不会说。你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吗?”
程子语蔫了,“那怎么办,阿生,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易安生犹豫了一下,模棱两可道:“到时候再说吧。”
今天晚上易父出差回来了,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饭。易母看到易安生和程子语的互动就知道两人和好了,眼神不再担忧,柔和了许多。易安生无意转头对上易母的视线,心里被烫了一下,回了个微笑,暖融融的。
易父给易安生和程子语各夹了一块肉,“阿生,明天有空没,一起去钓鱼。”
程子语立马抢着说:“我有空我要去。”
易母道:“你不行,别忘了你怎么和爸妈约定的,双休日要回去看他们。”
程子语听到这话不开心了,哀怨的扒拉着饭。
易安生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可以,明天没什么事儿。”
程子语哀嚎一声:“阿生,你不应该跟我站统一战线不去的吗?”
易安生斜斜看了她一眼,咧嘴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跟你统一战线,我要去钓鱼,你不能去。咱俩立场不一样。”
气的程子语在饭桌上为说服易安生念念叨叨许久,易父和易母笑着看他们俩斗嘴。清冷的餐桌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一大早易父就准备好渔具,吃完饭后在易母的叮嘱下驱车前往郊外。
易安生刚开始还担心会尴尬的全程无语。易父虽然看着斯文安静,但很会找话题,并且见识很广。一路上两人倒是像朋友叙旧一样自在轻松,很舒服。让他松了口气。
交了钱进入渔场,可以看见有不少人在池塘边竖遮阳伞,放钓鱼竿。易父寻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落脚,开始准备饵料,放渔线。易安生在一旁打下手。
不一会儿易父就在鱼钩上勾好饵料甩杆放线,留下一个彩色的浮标飘在不远处的水面上。两人静静地坐在树荫处,看着水面的浮标,等待鱼儿上钩。
浮标在水面飘忽了好一会也没见沉下去,易父突然道:“阿生有心事。”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易安生身形一滞,敢情这不是钓鱼放松而是上心理健康课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从鼻尖传来一声沉闷的“嗯”。
易父看着水面道:“方便跟爸爸说吗?”
易安生太阳穴跳了下,他有心事这么容易看出来吗?易父和易母都这么关心。怎么办,说吗?还是不说?又该怎么说。
易安生没有说话,易父也没有追问他,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恢复了刚开始的安静。就好像刚刚那段对话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个错觉。
浮标沉了下去,易父赶紧握住鱼竿,叫道:“阿生,鱼上钩了,快帮忙。”
易安生沉思中被惊扰,回过神来赶紧去帮忙。
他没有钓过鱼,不知道该怎么做。在易父的指导下,伸出双手从鱼钩上取下一只成年男人巴掌大的鲫鱼。鱼身沾满了水,滑腻腻的,又挣扎得厉害,他好几次险些没抓住,身上也被甩了不少水点。费了不少手劲才把鱼放进桶里。
在他将鱼放进桶里的时候,易父已经勾上鱼饵重新甩钩了。父子俩又开始静坐。
过了一会儿易安生主动开口了:“爸爸,我想问一下......”
易父转过头来看着他,“嗯?”示意他继续说。
易安生斟酌了下语句,“爸爸,我想问你个问题。一件事情,与我无关,但是有不少人认为我应该去做。我之后想了一下,觉得我应该去做。可是我又犹豫了,因为那件事我觉得有一定的风险,我不确定能不能做成功,万一失败了呢?所以我却步了。你觉得我应该去做吗?”
易父轻声笑了,把视线移到浮标上,不紧不慢道:“你还没做怎么就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
易安生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盯着易父的侧面。
易父又道:“阿生,你觉得那件事有风险只是你觉得的,那个风险或许存在或许只是你想象中的。你没有实践怎么知道它一定会是你预料中的呢?万一它超出了你的预料之外呢?很多事情没做之前不要轻易下定论,至少得在你真正做过之后才会知道结果。说不定会比你预想的还要好。”
易安生也将视线转回浮标,慢慢思索着这段话。
良久,浮标再次沉下去,他首先提起鱼竿,笑道:“爸,鱼上钩了。”转头看向易父:“爸,你说得对,我应该去尝试一下。”
易父手脚麻利的抓住上钩的鱼儿,闻言笑了下,将鱼丢进桶里。
今天一天收获不少,钓了四五条鱼。父子两个在日暮西斜的时候驾车回去,晚上吃了一顿丰盛的全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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