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原委

纤细点了下头，“其实说起来，恋青的妈咪是钦鹰的人，甚至她是为了感恩钦鹰所以才把孩子取名为恋青。很多年前，钦鹰看中了卓雪凝，有意想要栽培她进入天使做事。只是没想到她一次出差之后回来，雪凝认识了柏暮言。其中的原委我并不是很清楚，总之他伤害了雪凝。之后钦鹰才把她们母女带到国外，一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台湾。听说雪凝是在柏暮言婚礼那天出现的，之后这些日子有关柏家的传闻，想必你也听到了。”他收心了，从之前的花花大少变为现在的‘专情男人’。

宋阳莫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道，“你是想告诉我，有些错一旦犯下，是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么？柏暮言伤害了恋青的母亲，而我，伤害过你。”

路纤细不置与否，仅是轻柔一笑，“你忘记了我身边还有一个闫冠亚么？若是吃回头草，我也看不到你吧。”

宋阳莫登时一愣，“你还爱他？”他竟然没有想过，是闫冠亚先向珞瞳提了分手，珞瞳对他也许还有着深刻的感情。只是一直以来，她掩饰的极好。

自己的行程自来都是保密的，尤其是这次到高雄的事更是连他身边的秘书都不知情，在这酒吧里竟然还有人能认出他来！

入目的是名年纪轻轻的男人，或许用男孩儿来形容更为妥当一些。几乎只一眼，宋阳莫便认出了这男孩是何人，名动台湾媒体界的知名记者卫千帆。近两年来经他报道的各类人物不少，且都是众多媒体界翘楚挖角不到的独家新闻。大抵是因为如此，政商界有不少名人对这男孩儿有着格外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是想要跟他套近关系，便于日后利用传媒力量提升自身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也为这男孩儿率性而为的报道风格感到头痛。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抓住了你不欲人知的隐私拿出来供大家在茶余饭后当笑料来看。

“做记者的，眼神都像你这么犀利吗？”宋阳莫动了动身子，示意他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这几日原本是想寸步不离的守着珞瞳，甚至连公事都推到了一边，没想到她不见人影，自己倒变得有些无所事事了。一个人实在无聊，他才找了间酒吧消磨时光。以往过来搭讪的清一色是女人，今天还真是例外了。

卫千帆斯文的浅笑，坐到宋阳莫对面的沙发上后扬手招呼了服务生，“麻烦帮我来一杯威士忌加冰，谢谢。”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礼貌的微笑，见到在座的两人后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宋阳莫，而后转身离开。

宋阳莫微微拧眉，“我们这种组合，很容易让人误会。”相比他过于强势跟严肃的外表，卫千帆显得柔和太多，两人在这种光线较暗的地方坐着，的确很容易被人家误以为他们两人是同性爱好者。

卫千帆扬扬唇，“以宋先生的作风，会在乎别人误会与否么？”没有人注意过，他在台湾媒体界做事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篇有关宋家的报道。或许是因为之前他的每次报道都太吸引大众的眼球，以致于人们没有想过究竟还有哪些是他不能爆料的。

宋阳莫看了看他，“是偶遇么？”在卫千帆这个名字享誉台湾媒体界之后，他身边自然有人帮忙搜集有关这个男孩的种种资料，只是入目的那些东西精简的令人觉得有些刻意。好在这两年来他从未对宋家有过任何举动，今日会在酒吧同自己搭话，他其实希望这是偶遇。

卫千帆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懒洋洋的倚着沙发靠背道，“你似乎很希望我说是，不过我得让你失望了。因为知道是你，所以我才刻意的过来搭讪，这应该不能用偶遇这个词来形容了。”不过他到酒吧却是偶尔才有为之，尽管这个地方是提供给他八卦素材的好地方。

宋阳莫疑惑的道，“不要告诉我你对宋家有兴趣，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八卦可以给你爆料。即使有，那也是我绝对不容许有人拿出来当笑话的东西。”对他而言，最富戏剧性的莫过于跟夏彤洛的种种，但那些陈年旧事若是被翻出来难免要让她想起不愉快的往事，他是一千一万个不愿。

卫千帆摇头一笑，“你误会了，我从事这一行至今，从来没有对宋家的事产生过好奇心。并且，你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阳莫愣了愣，“我的事……愿闻其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卫千帆这段时间的报道方向不是针对雷帮的么？什么时候对他也有兴趣了？

卫千帆状似慵懒的道，“我想我们可以谈谈纤细。”相信这个话题会是宋阳莫此刻最感兴趣的。

“你认识纤细？！”他自认做得到处变不惊，可是乍然从卫千帆口中听到纤细的名字，还是忍不住觉得惊讶。

卫千帆点了下头，“当然，我们认识至今已经有不少的年头。甚至当初你跟她的事，我也目睹全程。只是跟天使的其他人一样，没有她点头，我也不能随意干预。”

“天使……难道你也跟天使集团有关系？”宋阳莫很不愿意这样去想，也想不通天使集团的人会有什么道理混迹台湾媒体界，且还混得极为出色。

卫千帆有些苦恼的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不过大致上你可以当作我是帮纤细做事的人。过去的这几年中她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闫冠亚身上，对于天使的事，自然也需要有旁人代劳。而我，刚好是最主要的那个旁人。”

宋阳莫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知名的八卦记者么？怎么会……”

“纤细这两日住在集团的公寓，你自然是找不见她的。倒是闫冠亚，他手上有联盟的名片，昨日我见他约了纤细出去。”卫千帆丝毫不介意透露些八卦给他知道。

“闫冠亚！他还在台湾？！”宋阳莫显然是有些意外，“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卫千帆若是跟珞瞳交情匪浅，必定会站在她那一边，没道理现在跟他单独碰面。

卫千帆若有所思的道，“我只是想亲自问你一句，对纤细，你到底是不是真爱。”作为多年的好友，他是关心路纤细的。只是这份关心更多的时候只能在她看不到的背后，天使的人都有一种要命的骄傲，不想要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宋阳莫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若不是真爱，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卫千帆看了他片刻，伸手拿起服务生放在桌边的酒杯，“既然如此，那我希望你可以认清现实，不要期望纤细跟你会回到七年前的状态。”

“你的意思是？”宋阳莫不解的看着他，琢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这几年中，闫冠亚是一个重要的存在，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他不曾出现的时候。”卫千帆语调认真的开口，令原本神色迷茫的男人再度陷入深思。

宋阳莫略带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原本来酒吧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看来时候还早，他还不想回去下榻的酒店休息。

卫千帆淡淡一笑，“今天上午纤细回去公司开会，想来这次来高雄的事也算了了，你不过去找她问清楚究竟接下来打算怎么安置你们的关系么？”尤其他今天下午才从蓝雅羽那里得到消息，说是夏家那些让纤细‘惦记’了多年的人已经在前几日正式搬入‘新居’，在几年之内都不会有机会再出来耀武扬威，如此一来，她在台湾等于是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了。当然，以天使目前的发展趋势来说，她身为联盟的重要干部的确该坐镇这里，只是他非常怀疑以路纤细的个性会不会善尽自身职能的打理好涉及到商界的琐事。

“找她……你可以带我去她现在的住处？”是了，如果卫千帆也是那个天使集团的人，多半是能够到集团的公寓去。只是闫冠亚究竟从何处得来的名片，可以堂而皇之的去找人。

卫千帆眉峰微耸，“那是自然，闫冠亚有人帮忙，我若是不帮你，岂非不公？”既然如今的情况在朝着他想要见到的局势发展，他势必要推波助澜一番。总要让宋阳莫跟闫冠亚势均力敌了之后，这场二男争女的戏码才显得耐人寻味。

“闫冠亚拿到的名片，是怎么回事？”听到卫千帆的话，宋阳莫顺势问出自己先前的疑惑。除去金素夜身边的那个廖钦鹰之外，他实在想不出闫冠亚还可以找人帮忙。只是廖钦鹰为人冷淡，怎么会轻易给他什么名片？

卫千帆低笑，“其实你心里清楚，除了青之外，闫冠亚根本没有见到集团里的其他人。按照常理来说，闫冠亚之前声称要交往的女人是钦鹰的爱慕者，为免麻烦她该是不会多事。只不过她同我一样，认识了纤细太多年，对当初你们两人之间的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更认为闫冠亚为人对纤细的伤害更小一些。”

宋阳莫蹙起眉，“那日我见到她跟珞……她跟纤细赛车，她并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情绪，我本以为她不会插手这件事。”

卫千帆懒洋洋的摇摇手指，“青不是个容易了解的人，她要怎么出牌，永远没人猜得准。不过这一次我还真的很好奇，你跟闫冠亚之间，她更倾向于哪一个。”

“我听起来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其他的用意？”并非他多疑，只是跟眼前这男孩打交道，他是不得不多思。

“即使有，我也不是针对你而来。就像刚才说的，我只是好奇这一次青会有什么动作。另外，最近天使的人多半都是不正常的，若是你不小心要跟其中的某些人打交道，务必小心谨慎些吧。”卫千帆还是给予了好心的忠告。

宋阳莫愣愣之后道，“你从刚刚坐下开始就准备要帮我？”他若是刚刚便说可以去见珞瞳，他根本不会再耗费时间在这里喝酒。

卫千帆食指轻点着酒杯，“说的没错，我是带你去找纤细。算算时间，闫冠亚应该也在。”刚好提供一个大家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你故意要拖时间，就是为了等闫冠亚也过去？”宋阳莫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我并不希望见他，这一点你应该不难理解。”

卫千帆摇摇头，“这恐怕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了，难道你忘了纤细跟你之间是什么关系吗？没有人规定她只可以有你一个情夫，闫冠亚也是有机会的，并且任何优秀的男人都可以来凑热闹不是？”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宋阳莫闷声道，“她不是那样的人，绝不会同时跟几个男人纠缠不清。”尽管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有七年前的短暂时光，可他却很明白她不是随便的女子。

卫千帆好笑的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我也很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坚持，不过这一次你恐怕要失望了。因为除了你跟闫冠亚之外，还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已经出现了。等一会儿，你绝对会承认我所言不虚。”

按下指纹后进了客厅的卫千帆显然也有些意外，对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路纤细笑问，“我记得自从这里建好之后你一次都没有来过，怎么今天这么好兴致，请了这么多人来做客？”瞧瞧这些在客厅里站成一排的男人，外面不知多少人想着花大把的银子雇他们去为自己效力，可惜这屋子里除了他跟路纤细，其他的几个外人都不清楚这些人的价值。

“千帆，你一贯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怎么今天也转性了？是雷家的新闻不够你忙，还是忽然对宋阳莫也感兴趣了？”见到从二楼缓步下来的男子，路纤细站起身走过去，“你醒了？不好意思，今天请你过来的方式不够绅士。”

石耀磊有些诧异的看着客厅内怪异的场面，近来他真是好眼福，平日里难得一见到宋阳莫跟在美国财经界举足轻重的闫冠亚竟然都在这里。且那排站得格外有型的男人虽没有一个熟面孔，但从他们周身散发的气质来看，想必也不是常人。

“路小姐，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石耀磊看着她，语气温和的说。因为出身雷帮的关系，他在商场上一直算是特立独行的人，还从没有人敢用这种方式请他过来，毕竟绑架雷集团的主子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路纤细轻柔一笑，“如果你是为请你过来的方式感到不快，我刚刚已经道过谦了。况且我还特意问水尚若借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人帮忙，也算给足了你面子。换作以往，从来没有哪个人是由他亲自请过来的。”

卫千帆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纤细，你找艾伦来帮忙？”能不动声色的把石耀磊请过来，纤细是真的跟水尚若去借她手下的得力干将了。只是以往凡是需要艾伦接手的事多半都跟格杀令有关，像今天这种情况当真少见。

路纤细点了下头，“你不知道昨天开会的时候大家都很关心我的私人问题么？好像我如果不马上找个男人定下来的话，她们都会好奇的紧。”

“珞瞳，你想做什么？”宋阳莫有些忧心的看着她，这完全不在他预料内的状况难免让人不安。

路纤细转头看了看他，“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几次，你跟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让你过多的干预我的做法。”

卫千帆低笑一声，“说的是，雷先生，纤细今日请你过来大概是要问你，愿不愿意做她的情夫。虽然站在我的角度，并不希望雷帮的三个男人都被天使的人荼毒，不过显然，纤细对你很有兴趣。”

“纤细，你当我们是摆设么？”不等石耀磊说话，始终没有言语的那排男人中传来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怎么会？我不是说过了么，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大家随意坐。只是你们几个一直没表态，我总不能一直陪你们耗着。”路纤细格外无辜的开口，“还是说，你想通了，准备跟我交往？”这次她说的是交往。

卫千帆凝凝眉，“纤细，不要玩儿火，亚瑟不适合你。”水尚若身边的这支精英队伍没有一个是宜室宜家的好男人，他可不希望纤细自找麻烦。

方才开口的男人名叫威廉?亚瑟，是名金发碧眼的中发混血儿，也是天使集团内前三号的花花公子。

“千帆，你对我有意见？”亚瑟扬扬眉，显然是对他方才的说法不满。

卫千帆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意见是没有，不过你最好弄清状况，纤细头脑发热的时候你最好抱持清醒。不然的话，你了解姓商的妖女会有什么反应。”

亚瑟伸手抚额，“我得谢谢你提醒，大部分的女人都很可爱，但是绝对不能包括了天使集团的这些。”

路纤细抿唇一笑，“亚瑟，你们过来的目的不是很简单么？如果石耀磊不答应我，你知道改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