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准备府试

方元白越发刻苦，虽说每日到了时辰就被燕灵逼着回房就寝，可就算睡梦之中也是不安稳，半夜里说梦话背古诗之事时有发生。

燕灵听着越发担心他的身子会被累垮，便每日早起，给方元白准备了许多滋补药膳，几日下来，方元白睡觉时才安稳了许多。

可府试的日子越发近了，不止方元白，连燕灵和刘氏都跟着紧张起来，每日里忙着准备赴考所需的各种用具。

燕灵为此还专门找参加过府试的人了解了一番，说是考试时，要在考场待上整整半日不能出去，没有准备的别说是作答了，到了后半场大都饥肠辘辘，连笔也提不起来。

燕灵听罢思索了一番，搁下铺子上的生意，钻进了厨房，半日也不见出来，不知在鼓捣些什么。

“灵儿你在厨房里做些什么，怎地这大半日过去了也不见人影。”刘氏有些担心，停在厨房门口敲门道。

燕灵听着敲门声越发急促，只好开门将刘氏迎了进去，手上还提着擀面杖。

“灵儿你这是在做甚？难不成又有了新点子？”刘氏见她忙着和面，以为她在研制新的糕点，一脸笑意地凑了过去。

“没有，我只是想，相公考试时，要在考场待上大半日不能出去，铁定会饥肠辘辘，若是饿得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考试呢，便想着准备些糕点，让相公带了去，到时也好充饥不是。”

燕灵擀着面皮回答刘氏道。

“还是灵儿想得周到，看为娘这脑子，净想着铺子上的生意了，竟忘了这样的大事。”

刘氏见燕灵如此细心，自然是欢喜非常，可又因为自己的疏忽有些过意不去。

“娘为相公费心费力多年，如今年纪又大了，歇歇也是应该的，这样的事情交给灵儿就好，况且伺候相公，事事周到是灵儿的本分，娘不用挂心，快些回房去歇歇罢。”

燕灵笑了笑，话说得机灵俏皮，哄得刘氏又是一阵喜笑颜开，乐颠颠地回屋去了。

“夫人手上捧着的是什么，怎有一股诱人的香甜之味？”方元白正忙着拾掇书本，见燕灵捧着一包东西出来，吸溜了下鼻子，瞬间被勾了心思。

“这是我给相公准备的糕点，到了考场若是觉得腹中饥饿，取些出来食用便是。

我特意准备了这些个可冷食的，到时就算是凉了，味道也不受影响。”

燕灵说着，将糕点放进了方元白的包袱里，又把衣裳书本重新整理了一番。

“夫人真是心细如发，有了这些糕点，为夫到了考场上必定能好好发挥榜上有名。”

方元白听了，连连点头欢喜得像个馋嘴的孩童。

“好啦，相公别贫嘴了，不过就是些普通糕点，哪有相公说得如此神奇，到时相公只需心无旁骛专心作答即可。

以相公的才学，必定能脱颖而出，也不枉费了这些年的辛苦不是。”燕灵仔细地收拾检查着，嘱咐方元白道。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夫人放心吧，有夫人和娘在家翘首以盼，为夫心中有所牵挂必定会竭尽全力。”

方元白心中感动，眼神坚毅地望向燕灵。

燕灵见方元白如此，心里不由安稳了许多，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能取得好成绩，自己也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燕灵犹豫了片刻，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递给方元白，

“相公此次赴考责任重大，一个人在外切记要照顾好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可太过节约，不能因为考试拖垮了身子。”

燕灵替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认真地说道。

方元白满脸疑惑地接过，却发觉里头是沉甸甸的银子。

“可夫人前日不是告诉为夫，攒了些银子打算将铺子重新装修一番，现下都给了为夫作路上的花销，铺子可如何是好。”

方元白掂量着，心里估摸这差不多是燕灵这些日子的全部积蓄，推辞着不肯收。

“如今相公参加府试，是方家的头等大事，自然是要考虑在先的，铺子的事，等相公取得功名以后再说也不迟。”

燕灵将银子塞回到方元白手上，温声解释，虽说她也觉得肉痛，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还是懂的，若是方元白真能高中，花几个钱也是划算的。

“如此这般，为夫就谢谢夫人美意了。”方元白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心中却是一阵感动，越发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虽说方家家境大不如前，可这些年都是刘氏在操持家业，方元白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说到底也没真的吃过多少苦，出门在外有些银钱傍身也少了些忐忑。

“相公快些回书房念书罢，其余的交给灵儿和娘就成，考试就在眼前，可别在节骨眼上大意了。”

燕灵见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连忙将方元白往书房推。

方元白也懂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道理，没多说什么，乖乖地回了书房，又苦读了大半日，到了傍晚时分才歇下。

只是在书房用功时，脑海中却时不时地浮出燕灵窈窕的身影，再想到她平日里的操劳，感动的思绪一阵一阵涌上来。

终于是按耐不住，急匆匆地奔回了燕灵的屋子。

燕灵在铺子上忙活了半日，方才回到房里，腰酸背痛的正准备好好歇歇，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抬起头，见门上恍惚有个人影儿，看身量像是方元白，便走过去开门。

谁知道方元白方才进门，就一把拥住了她，燕灵有些不习惯，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

“夫人为夫明日就要去赴考了，今晚就让为夫歇在房里如何？”方元白拥住燕灵不肯撒手，像个小孩儿似的撒娇。

“不成，明日相公要出远门，应当好生休息才是，况且在书房也已经睡得惯了，随意挪动必定会难以入眠。”

看懂了方元白的心思，燕灵心里一慌，连忙推脱道。

“可是这几日来，为夫为了专心应试，都是歇在书房，已经许久没好好和夫人说说话，思念之情越发不可抑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