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坦然

师修远的眼光随着甄宇飞的声音而来，带着些许好奇，些许疑问之色。

乔容面上一红，回望着师修远，眼中一片坦然。

师修远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对她说着宽心，说道：“甄兄说的太远了，岳阳城中谁不知道晴若姑娘是你的人？别人岂敢抱有亵渎之心？不过是谈天而已。”

晴若脸色一红，乖乖的走到甄宇飞身边坐下，不敢再离开，乔容也觉得无趣，收起不知道飞到哪一个过度的心思，也回到师修远身边坐下。

甄宇飞笑的爽朗，眼睛中有看好戏的神色说道：“师兄何处此言，在下与晴若姑娘不过是萍水之交，没有丝毫的亵渎之心，师兄这样说可是折煞为兄了。”

师修远唇角微微一勾，眼中也有着好笑之色说道：“这句话要甄兄的内人相信才好，在下等可是不敢乱说的。”

乔容眼睛微微一挑，眼带疑问的看向师修远，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吗？

师修远轻拍她一下，示意她不要着急，乔容只有按耐下急切的心情，一双明媚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甄宇飞。

甄宇飞不急不恼，软绵绵的就把话扯到师修远身上说道：“哪里，在下岂敢跟师兄相交？享受齐人之福的感觉如何？”

说到这个师修远不免蹙眉，他不过是几天没有出门而已，难不成全岳阳的老百姓全部知道他有两个未婚妻的事情了吧？

“师兄何必瞪如此大的眼，这不过是坊间的笑话而已，不过是听说，你被师夫人关了起来，当然，这已经被证实是却是存在的了。”

师修远无奈一笑，这年头，总是有人爱嚼舌根，随他们去也就是了，人活在世，总是要学会面对各种突发事件以及众说纷纭，既然活着，就要学会面对与处理。

他不自觉的看向乔容，她明亮的大眼如同窗外的月色一般迷人，不自觉的，他就被吸引。

与甄宇飞喝过酒，他提前告辞，乔容自然与他一起。

走在有些清冷的街上，两旁的商贩早已退去很多，但还是有几个没有收摊的，走在一处卖冰糖葫芦的老汉面前，师修远停下脚步，买来两串冰糖葫芦，却是递到乔容手上，说道：“刚才没吃到，现在还给你。”

乔容接过，有些愣愣的，说道：“你……”他怎么知道她没有吃到？难道他一直在注意她？

师修远只是微微一笑，俊逸的脸上风采依旧，有着即使夜色也遮掩不去的光彩说道：“今天不算逛到，等下次有机会再赔给你可好？”

乔容不自觉的点点头，面对师修远，似乎她从来没有半分抵抗力。

师修远抬头，对跟在身后的墨玉说道：“难得有此机会，你和小玉可以多逗留一会，等到夜市散去再回去即可。”

墨玉脸色一红，瞬间掩去，转头看着一脸惊愕的小玉，夜色也掩不去她恬静的脸，她不顶美，却很耐看，即使穿着男装，也掩不去她女性特有的柔美，以及……她身上那抹似有若无的香气。

不该想的，太失礼了，但他却忍不住，这个想法早已不是一两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当夜深人静，他总是会想起她的身躯靠在他怀中的温柔。

小玉脸色一红，求救般的看向乔容。

乔容只是微微一蹙眉，看着师修远，他为何做这种安排？不是太不合理了吗？就连……刚才在酒馆，他也是把两人特意安排了出去，他，到底有何用意？

接收到乔容质疑的眼光，师修远温雅一笑，说道：“小玉难得单独出来一次，让他独自逛一下也好，难道你想每天把她带在身边吗？”后面一句，却是问的乔容。

乔容点头又摇头，他说的似乎很有理，小玉虽然是个丫鬟，但她还是有自主权的，她不想太过主导，只是让她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和一个男子深夜单独在一起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墨玉会保护她。”这也是他留下墨玉的原因之一，让他保护她，同时也可以增进一下两人的感情。

他当然看出墨玉对小玉有一些不懂的情感，身为墨玉的主子，自然要为他多操心一些的，如若不然，墨玉肯定是不敢表白，即使他对她有很多的好感。

“那好吧，”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乔容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说道：“墨玉，你要保护好她呀。”

墨玉双手一抱拳，朗声说道：“这是自然。”

乔容点点头，转身跟随师修远的脚步，夜晚露气很重，有些冷，忽然，肩上一沉，一个暗色绣金线的披风早已披在她的肩头，转过头，看见是师修远。

他含笑看着她，目光灼灼，似乎这样做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虽然，她善于被人照顾，但还是没有见到过这么体贴入微的人，看着他俊朗中含笑的面孔，乔容的心中有些淡淡的迷茫。

看着乔容走远的身影，小玉心中有些淡淡的懊恼，这个小姐，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人呐？而且还是丢给一个男人！这要是传出去不是羞死人了吗？

墨玉看着她娇俏的脸有些愣愣的，张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他很想她的，但，当两人真的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愣愣的看着她。

小玉被他看得脸色更红，低下头，这人的眼光就不知道收敛一些吗？这样直勾勾的看人？虽然被他看得几乎着起火来，但她的理智还是在提醒她，她现在穿的是一身男装，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男人。

“你，你都是这样看人的吗？”小玉开口，声如蚊呐。

“不，不是，对不起，我……”墨玉开口想解释，但却不知道如何说，暗怪自己，与女人相处的时间太少，真的碰到了，却是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基本上，虽然小玉身着男装，但他还是没有办法把她当做男人看待，她太单薄，一点都不像男人。

“噗嗤、”一声憋不住的笑意由小玉口中逸出，说道：“平日里看你挺精明的，怎么今儿个你却是这么楞呢？”

“我，我……”魂魄仍沉浸在她的笑靥里，没有回神的打算，只能愣愣的，这若是被熟悉他的人看到必定会认为见到人间奇迹了。

小玉眼睛一转，知道他是个诚实的人，与这种说话比较容易，不用绕弯子，也可以比较自在。

“走吧。”

“去哪？”魂魄收回来些许。

“你家公子不是说让你陪我去逛逛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啊？”

“没，走吧。”他率先引路，走了几步，见她没有动，又退了回来，浓眉有些纠结，定定的看着她。

小玉微微一叹，迈开双腿走在前面，语气中有些微微的责备说道：“你呀，跟你们公子一个样，眼中都是没有别人的存在，难道你们不知道，在对待客人的时候一定要礼让一下的吗？这是对人的尊重。”

墨玉浓眉仍然没有分开的打算，甚至皱的更深说道：“我们没有多少与……人，相处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

“什么？”小玉大惊，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说道：“没有多少与人相处的经验？那你家公子怎么会把产业置办的这么大的？”

“这产业的大小和有无与人相处的经验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家公子有气魄也有这个能力，才会把老爷留下来的这份产业在手中更加发扬光大。”

墨玉自认说的很务实，但听在小玉耳里却是有些夸大其实了，她自幼身在相府，自认见过不少能人异士，尤其在小姐及笄后，上门求亲的人几乎踏破相府大门，虽然她也承认，这师公子呢，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却也不能说是绝无仅有吧？

“你这是夸大事实了。”在她看来，这绝对是墨玉太过崇拜主子的原因，就像她也很崇拜自家小姐一样。

虽然呐，她们小姐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所以，她认为，墨玉一定和自己一样。

“不，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墨玉强调，说道：“少爷却是很有才华，我从五岁开始跟着少爷，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我几乎知道他所有的事，他文学武功样样都很好。”

“很好是多好？”小玉不以为意，别以为他家公子有什么了不起，远的不提，就说与小姐一同长大的二皇子，撇去身份地位不说，就他的言行举止绝对可以称得上风度翩翩，难道，他家公子还能比过二皇子不成？

“总之……”

“好啦，好啦。”小玉挥手打断他可能会有的长篇大论，非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不管你那个万能的主子有多好，现在，他让你陪我，那么，你就应该顺着我的话说，不可以有违知道吗？”

墨玉愣住，主子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吧？

小玉才不管他家主子怎么说，这么一会的相处让她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很可爱，他说的每句话似乎都是在为他家公子的人品背书，只是，他人品既然这么好，为何到现在都还是单身一人？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